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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柔声说:“军军,来到山头打猎,族里教导一定先要做庇护所,在夏季做,深秋狩猎,这样子即使天气变冷也死不了,我们鄂伦春适合在冬日行走,但是四个小时也是极限,停顿休息。”王继军不解问:“为什么要夏天搭建?为什么深秋狩猎?”
王继丽翻了白眼:“夏天材料易得,体力消耗小,有充足的时间从容建造;深秋动物为过冬膘肥体壮,是狩猎黄金期。此时庇护所已备好,猎人可以心无旁骛地追逐猎物,无需为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而分心。”
王小小看着军军:“军军,马上就冷了,在一周之内,如果在另外两座山,你找不到庇护所,深秋和冬季你不许上另外两座山狩猎,山神不喜欢狂妄自大的人,明白吗?”
军军低下头:“我可以逃课吗?”
王小小:“政治思想课不许逃,即使逃课,也要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
军军咧嘴笑了,理由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王小小对着丽丽说:“这三斤肉,你在这里做成肉松,明天给你做月饼吃。”
王继丽最喜欢姑姑做的月饼了:“好!我要吃甜甜的月饼。”
王小小把军军带回家。
贺瑾满脸委屈看着王小小,姐姐是不是生气,不要他 ,下午去打猎都不要他。
王小小看到贺瑾委屈的脸,“小瑾,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军军抢你水果糖?”
他姐没有生他气,那就没事:“军军,水果糖他看不上了,把我巧克力吃完了。”
军军无语极了,前几天的事也拿来说说。
王小小瞪着军军:“不伤心了,后天我们去海军家属院买巧克力,军军这周的扣了给贺瑾。”
军军一脸无所谓,没糖就继续找叔叔要呀!他是小辈,不怕瑾叔叔。
王小小拿上工具,要回办公室炮制狍子皮。
王小小问“小瑾,你在这里,还是和我回办公室做炮制皮。”
贺瑾:“姐,我和你一起,我去拿饭盒”
王小小拦住他:“不用,叫军军给我们送过来。今晚我们住在宿舍。”
王小小带着贺瑾回到办公室,那间兼具了工作室与宿舍功能的小屋。
她利落地清空了一张最大的桌子,搬到院子里,在桌子上铺上干净的油布,然后将那张狍子皮小心翼翼地摊开,皮板内侧朝上。
她没有立刻处理脑髓,而是先拿起了一把专业而锋利的剥皮刀,刀身薄而韧。
她用手细细地抚摸着皮板,感受着上面可能残留的脂肪和肉渣。
她左手将皮革绷紧,右手持刀,用刀锋贴着皮根,由内向外,小心翼翼地刮削起来。
这个动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巧劲,力道必须恰到好处,既要将附着在皮板上的所有脂肪、黏膜和残存的碎肉彻底刮除干净,又不能用力过猛割伤皮革的纤维组织。
贺瑾看到他姐仔细清理过的部分,皮革露出了细腻、均匀的毛孔和纤维纹理,颜色也变浅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些白色的油脂和碎屑被刮了下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当她终于将整张皮板清理得干干净净时,这张狍子皮已经轻了几分。
贺瑾:“姐,这次皮你弄的真仔细。”
王小小拿着袖口擦汗:“我们已经很少这样炮制皮革了,皮要一样的厚度,那就需要仔细精炼。”
然后,她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陶碗,又将装有狍子脑髓的油纸包打开。脑髓被倒入碗中,王小小加入少许温水,然后用一根光滑的木棒开始耐心地、顺时针地搅动。很快,脑髓化开,与水融合成一种乳白色的、质地浓稠如奶油般的浆液。
“咱们鄂伦春的老祖宗,就是靠着这个,让皮子变得像云朵一样软。”
她用手舀起脑髓浆,开始均匀地涂抹在那片已经被清理得无比洁净的皮板上。浆液这一次毫无阻碍地、深深地渗透进皮革的纤维之中
涂抹完毕,她将皮子松散地卷起,放入一个大的木盆里,让脑髓浆液慢慢渗透。
“接下来是力气活了。”王小小对贺瑾笑了笑,“等它吃透了浆子,就得趁热不停地揉、搓、拉伸,一刻也不能停,直到它干透变软。这得花上好几个时辰。”
正说着,门外传来军军的声音:“姑姑,小瑾叔叔,饭来了!” 军军提着一个大砂锅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盆里的皮子,又乖乖放下饭盒。
贺瑾:“姐,我去食堂买馒头。”
“军军,留下来,跟我一起干。”
军军:“嗯,我也不想回去,正义猪猪已经改造厨房烟囱改造了。”
王小小洗干净手,王漫也过来了。
贺瑾从他实验室拿出来一个黑盒子和一个水车。
贺瑾把井的压水器拿开,把水车形状的装进去,拿着一根橡胶水管深深吸了几口气,利用虹吸原理的水井水到了水车上,水车的水依旧是回到水井里,贺瑾在接上水井的特制线和一个黑盒子链接,再装上点灯,一台超级亮的灯完成了,整个院子亮了起来。
几人一起又吃了饭菜。
王小小和军军在制作皮革,贺瑾又去实验室,王漫跟着贺瑾去了实验室。
王小小将浸润好的皮子取出,果然开始那漫长而耗力的揉制过程。她双手用力地绞、拧、搓、拉,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军军在一旁看着,忽然站起身:“姑姑,你教我,我来换你。”
王小小有些惊讶,随即眼里漾开欣慰,指导着军军的手势:“对,就是这样,从这边用力,感觉纤维在你手里被拉开……”
夜深了,院子水井的灯光成了漆黑院中唯一的光源。
姑侄俩轮流上阵,汗水浸湿了额发,手臂酸麻,但那块狍子皮在他们的手中,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最初的僵硬,变得越来越柔韧,越来越听话。
“姑姑,还要多久?”
“最少还要三个小时~,军军,休息十分钟。”
另一边,王漫跟着贺瑾来到实验室。
贺瑾的实验室里堆满了各种废旧零件和工具。
桌子上,有贺瑾的 自动消暑器”。
王漫刚走进来,贺瑾就迫不及待地按下开关。
他指着那小巧的铜片和碳棒组合,炫耀道:“哥,凉快吗?瞧见没?纯手工打造!矽钢片是从废变压器里一点点敲出来的,这漆包线绕了我整整两天,手都麻了!最关键的是这电刷,我想了半天才用这个法子,比找现成的还好用!怎么样?”
王漫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样扫过整个装置,最后落在那嗡嗡作响的电机和一旁的干电池上。
他既没有赞叹,也没有疑问,而是静静地观察了半分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永不离身的笔记本和铅笔。
王漫开口,语气是他惯有的平静和专注,直接指向了问题的核心,“小瑾,你的手动制造单元完成度很高。但是,首要优化点并非扇叶角度或噪音。”
“是什么?”贺瑾一愣。
王漫指向那几节大号干电池,语气没有任何波澜,陈述一个物理定律:“能源选择错误。”
“这个机器位于二科实验室,具备稳定市电接口。使用干电池供电,能量密度低,单位成本高,需要频繁更换,属于非最优解。”他顿了顿,看着贺瑾,眼神清澈而直接,
“这个机器,是带不出二科的,这个机器的使用范围限定在二科实验室和小小的办公室,既然如此,在固定场所使用固定能源,是逻辑上的必然。直接接入220伏市电,通过一个可调电阻器控制转速,是最合理、最经济、动力最持续的方案。我们可以立刻废弃电池方案。”
贺瑾张了张嘴,想反驳说“有时候可能需要移动”。
但看着王漫那纯粹基于现场条件和效率最大化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了在正义猪猪的逻辑体系里,(可能)是不存在的,只有(当前事实)。
而当前事实就是,这玩意儿确实挪不了窝。
“呃……你说得对。”贺瑾那点关于自制电机的得意,瞬间被这个更根本的问题击碎了。
“那么,我们进入次级优化序列。”王漫见核心矛盾已解决,便翻过一页,开始他熟悉的流程。
“接入市电后,首要任务是安全。必须加装合格的保险丝和接地线。其次,关于扇叶,当前平面直板效率低下。我已计算,若锤打出流线型剖面并保持一致攻角,预计可提升风量约百分之二十。这是示意图。”
“主要噪音源于电机转子动平衡未校准以及与木底座的共振。建议进行转子动平衡校正,橡皮泥试错法,并在电机与底座间垫入橡胶,底座底部加嵌橡胶条减震。”
“防护网铁丝间距超过4厘米,存在风险。建议改用更密集的铁丝编织法。图纸和工具在这里。”
贺瑾看着王漫有条不紊地列出所有问题,甚至连改造材料和工具都准备好了,心里那点不服气彻底变成了叹服。
他哥,也许不懂电风扇制作原理,但在解决电风扇问题这件事上,简直是一台人形超级计算机,精准得可怕。
“成,哥!都听你的!咱们,就按这个市电方案,把它改造好!”贺瑾撸起袖子,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准备大干一场。
王漫得到肯定的答复,眼神微亮,立刻拿起钳子,开始拆卸那不够安全的防护网和多余的电池连接线。
对他来说,将一个走错方向的项目拉回最优路径,并快速推进,便是最大的成就。
他拆完,一看时间晚上八点半了。
“小瑾,时间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贺瑾看着手表:“哥,八点半你就要睡觉?”
王漫:“小瑾,回去我走到宿舍五分钟,洗漱要十分钟,在看一会书,丁首长说了,规定我九点十五分钟睡觉,免得第二天没有精神。”说完马不停蹄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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