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养成偏差 > 第40章 似近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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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落地虹桥时,上海正飘着细雨。阮朝阳拖着行李箱穿过湿漉漉的航站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发了条消息:【我到上海了。】

    程淮舟的回复很快:【?】

    紧接着又跳出一条:【为什么不告诉我航班号?】

    阮朝阳轻咬下唇,【你又没问。】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在家吗?】

    【嗯。】

    她回家放了行李,站在云端1902门前,指尖刚触到密码锁,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程淮舟穿着深灰色家居服,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斜倚在门框上,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阿尔法从程淮舟腿边挤出来,兴奋地围着阮朝阳打转。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毛绒玩具,"阿尔法,给你的新年礼物!"

    程淮舟弯腰从鞋柜取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这个家里以前永远只有两双男士拖鞋。阮朝阳盯着那双浅粉色的拖鞋看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粉蒸肥肠,"她打开保温盒,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重庆特色,吃过吗?"

    程淮舟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这是我妈妈做的,"她故意板起脸,"你不吃就留着我下次吃。"

    "嗯。"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阮朝阳不自在地别过脸,"干嘛一直看着我?"

    程淮舟唇角微勾,"胖了。"

    确实,连日的红油火锅和小面让她的脸颊圆润了些。阮朝阳顿时涨红了脸,转身就要走,"那我先回去了。"

    手腕突然被扣住。程淮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去哪?"

    "等我先瘦下来......"她下意识捂住肚子。

    低沉的轻笑在耳边炸开,下一秒天旋地转,程淮舟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我又不需要你的小肚子。"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时,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阮朝阳的手抵在他胸膛,触感比记忆里更加结实,"你是不是健身了......"

    这人居然还偷偷健身了,她却吃胖了……

    她羞赧地想要转身,却被他牢牢按住。温热的大手抚过腰际,程淮舟在她耳边低语,"胖了好像更软了。"

    "程淮舟!"她恼羞成怒地捶他,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俯身压下来,今天的吻比往常更急切,指尖穿过她的发丝时带着轻微的颤抖。

    "朝阳,”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嗯?”她迷离中看他。

    他却不回答,只看了她一会,继续低头吻她。

    阮朝阳能感觉到他家居服下紧绷的肌肉,每一寸线条都在诉说着克制。

    她伸手帮他脱衣服,他先是怔住,随后享受。

    程淮舟向来擅长控制,无论是谈判桌上的节奏,还是床笫之间的分寸。但此刻他的指尖在她腰际流连,带着前所未有的迫切。

    "手机。"他突然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阮朝阳茫然地眨了眨眼。

    "关机。"程淮舟已经替她做了决定,长臂一伸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今晚谁也别想打扰。"

    窗外雨声渐密,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他解开她最后一粒纽扣,指尖在锁骨处停留,上次分别前,他曾在那里留下一个吻痕。

    "还在。"程淮舟用指腹轻轻摩挲,眼底的暗色更深了几分。

    快看不见了。

    他低头,覆上,吮吸,啃咬,继续在老位置留下新的吻痕。

    他的唇终是继续覆上来,阮朝阳尝到了熟悉的悸动。步步紧逼却又留有余地,让她心甘情愿地缴械投降。阿尔法在门外轻轻挠门的声音渐渐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程淮舟..."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声唤他。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唇却流连在她的颈间。

    阮朝阳突然笑了:"你健身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想这个?"

    程淮舟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报复性地在她腰侧捏了一把:"聪明。"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又很快淹没在更深的吻里。

    这次前戏很长很长,他吻了很久很久。

    明明急切,可是吻了很久。

    他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际。薄唇辗转于耳廓,舌尖轻扫过耳垂上细小的凹陷,那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气息。

    “疼……“她瑟缩了一下。

    “我都还没……”他低笑,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过耳骨。

    “耳朵疼。”她偏头躲开,“新打的耳洞发炎了。”

    程淮舟动作一顿,伸手拧亮床头灯。暖黄光线里,他看见她左耳垂红肿得厉害,几缕发丝黏在渗出的组织液上,随着他拨开发丝的动作,她倒抽一口冷气。

    他喉结滚动,指尖悬在半空,进退维谷。

    最终他转向右耳,却听见同样的抽气声。两处耳垂都红肿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阮朝阳看见他皱眉,有些不悦。

    她知道他有多迷恋她的耳朵。每次情事,从缠绵的前戏到餍足后的温存,他的唇舌总流连在这对敏感的耳朵。有时是轻柔的舔舐,有时是带着占有欲的啃咬,总要在她耳后留下几处暧昧的痕迹才肯罢休。

    特别是左耳,是他要亲吻,要啃咬的地方。她早就发现他有这个小癖好了。

    此刻他绷紧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分明,额角沁出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

    她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像困兽般在欲望与克制间徘徊。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滚烫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吻住她微张的唇。他刻意避开耳际,却忍不住用鼻尖轻蹭她发烫的耳廓。

    “忍一忍。”他喘着气含住她的下唇,“很快就好。”

    这话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

    缠绵的余温尚未散去,程淮舟的手臂仍环在她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肩头浅浅的牙印。他拨开她汗湿的碎发,指腹蹭到耳垂时,阮朝阳轻轻"嘶"了一声。

    "要怎么弄?"他皱眉,借着床头灯查看她通红的耳洞。

    "用双氧水消毒。”她缩了缩脖子。

    程淮舟沉默地起身,腰间松垮地裹着睡裤,肌肉线条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片刻后他拿着医药箱回来,双氧水棉签已经捏在指间。

    "忍着点。"他捏住她耳垂的力道很轻,擦拭的动作却干脆利落。阮朝阳疼得直往后躲,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扣住后颈。

    "非要打吗?"他声音里压着不悦。

    "那可是爱马仕!"她委屈地打断,"两千块的耳钉......我不知道我合金过敏。”

    两人又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后,他突然起身下床,动作干净利落。

    “走吧。”

    她捏紧被子,低声说,“我累了,我想睡在这。”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每次她产生一些错觉时,他就会让他瞬间清醒。

    "那你去客房睡。"她拽紧被角,声音闷闷的,"我今天就要睡这里。"

    他转身欲走,却在迈步的瞬间捕捉到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泣。脚步顿住,他皱眉:"你......在哭?"

    以往女人在他面前落泪,只会让他感到烦躁。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却是一种陌生的......慌乱。

    "我只是在陈述我的习惯。"

    "你的习惯怎么这么多,还这么伤人?"她背过身去,眼圈通红,"我已经很小心很有分寸了——书房是你的禁地,没有你批准,我一次都没踏进去过。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我连碰都不敢碰......可是......"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程淮舟,我是你的工具吗?”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床单,"刚才......刚才我们明明那么亲密,你怎么能转眼就说这么冷漠的话?这就是所谓的'提起裤子不认人'吗?呜呜呜……”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眼泪终于决堤,"就算是肉体关系,我也是个人......我现在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否则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悬空。程淮舟将她打横抱起,她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说了不去客卧......"

    "不是客卧。"他大步走向浴室,声音罕见地放软,"不是累吗?"

    他轻轻把她放下,温热的水汽中,他低头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指腹温热:"……以后你想睡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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