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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丝煞气被吸收殆尽,谢昭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鲜血不断从她皲裂的皮肤渗出,在青石板上汇成细小的血洼,可那双眼睛——那双燃烧着疯狂与快意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赌赢了。
以命相搏的豪赌,不仅让她一举突破到练气九层,比她预期还高出一阶。
暴涨的力量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将那些因丹药冲击造成的裂痕一一抚平。
“呵……”
谢昭临低笑一声,染血的手指轻挥。
黑袍人支离破碎的残躯,连同散落的法器,尽数被收入储物戒中。
神识扫过楚府,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被血咒侵蚀的丫鬟小厮们,此刻正横七竖八地倒在各处。
哪怕血咒已解,却也是灯枯油尽,奄奄一息。
“……”
她静立片刻,指尖轻弹,数十道黑气如利箭般精准贯穿每个人的眉心。与其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不如给个痛快。
“该算总账了……”
她的目光转向书房方向——那里还有三个活人的气息,楚怀舟、楚父、楚母,这三个罪魁祸首,此刻正躲在密室中。
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吞下,药力化开,经脉的疼痛稍稍缓解。
她擦了擦七窍流出的血迹,迈步向书房走去。
……
书房密室内。
“父亲,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怀舟脸色惨白,“大人的血咒怎么会突然失控?”
楚父面色阴沉,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有什么不对劲的?”楚母不耐烦地打断,“不过是些下人的惨叫罢了。能为大人的修炼献出性命,是他们的福分!”
“闭嘴!”楚父突然暴喝,“你懂什么?大人说过,血咒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会失控!”
楚怀舟喉结滚动了一下:“会不会是……张秀秀那边出了岔子?”
“那个贱丫头?”楚母嗤笑一声,“她能翻出什么浪来?等……”
她的话戛然而止。
“轰!”
密室厚重的石门突然炸裂,碎石飞溅!
烟尘中,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缓步走来,她的衣裙破烂不堪,右手腕处血肉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冷得令人心惊。
“张秀秀?!”楚母先是一惊,随即勃然大怒,“谁准你来这里的?!滚出去!”
楚父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楚母:“不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聒噪。”
谢昭临指尖轻抬,一道黑芒破空而出。
“噗!”
楚母的怒骂戛然而止,她茫然地摸了摸咽喉,指缝间渗出细密的血珠,当她想开口时,鲜血却从喉间喷涌而出,溅了楚父满脸。
“夫……君……”她向前踉跄两步,轰然倒地。
楚父僵在原地,脸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滴落,他机械地抹了把脸,声音发颤:“你……你竟敢……”
谢昭临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楚怀舟如坠冰窟——这绝不是张秀秀会有的表情!
“我不仅敢杀她,”谢昭临轻声细语,指尖的黑气还在萦绕,“还敢杀你,杀你儿子,杀尽楚家满门。”
她歪了歪头,破损的衣袖滑落,露出腕间深可见骨的伤口。
“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楚父脸色惨白,踉跄后退,色厉内荏道:“你!你不能杀我们!”楚父色厉内荏道,“大人他——”
“死了。”
谢昭临轻声打断,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指节滴落。
“死得很惨。”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二人头上。
“需要我把他的脑袋提来给你们看看吗?”
谢昭临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或者……你们更想亲眼看看他的尸体?”
“不可能!”楚父猛地抬头,“大人是筑基修士!怎么可能会——”
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张秀秀”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煞气,而整个楚府早已陷入死寂,那位大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杀了筑基修士!
楚父浑身发抖,冷汗浸透衣袍,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秀秀,你听我解释——”
“咔!”
谢昭临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五指猛地收紧——
“啊——!!”
骨骼寸寸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楚父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密室中回荡。
“现在我们来聊聊……”谢昭临笑着开口。
“张老三的事。”
楚父浑身一颤,冷汗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什、什么张老三?秀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可是我最中意的儿媳……”
“误会?”谢昭临指尖把玩着一缕黑气,似笑非笑,“那你们说说,是什么误会?”
楚怀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秀秀,我是真心爱你的!都是母亲……都是她逼我的!她嫌你家世不好,非要拆散我们……”
“啪!”
谢昭临隔空一巴掌,楚怀舟的脸猛地偏向一侧,嘴角渗血,瞬间噤声。
她一把拽起楚父的头发,迫使他仰头对视:
“我再问最后一次。”
眼中寒光骤闪,神识猛地刺入二人脑海!
“啊啊啊——”
父子俩同时惨叫,七窍渗出的鲜血顺着扭曲的面容滑落,灵魂被寸寸撕裂的痛苦,远比肉体的折磨更加令人崩溃!
“张老三,是怎么回事。”
楚父最先承受不住,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哀嚎:
“是、是她!都是那个毒妇的主意!”
他浑身痉挛,眼球布满血丝,“她说……她说你配不上怀舟……所以找人引诱张老三……让他染上……”
谢昭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果然如此。
她早就猜到张老三突然沉迷赌博不是巧合,却没想到连这背后都是楚家的算计。
看着眼前这对父子争先恐后地将罪责推给一个死人,谢昭临只觉一阵反胃。
主意或许是楚母出的,但亲手操办此事的……
不正是眼前这两个道貌岸然的畜生吗?
“呵……”
她冷笑一声,指尖一松。
“当啷——”
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坠落在地,在青石板上溅起几点火星。
谢昭临退后两步,像在欣赏一场好戏。
“不如这样。”
她的声音轻柔似情人低语,却让父子二人如坠冰窟:
“谁活着,我就放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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