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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那个叫马文厨师长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之前那口发老牛肉，看来真的只是个意外。
想必是在被BT以“浪费珍贵蛋白质资源”为由，扣掉了一整枚能源电池的“工资”后。
这位厨师长如今做任何一道菜，都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注意力。
打工人真惨啊。
在长桌的另一头，老城主摩根正坐在轮椅上。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比昨天好了许多。他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熬得极为软烂的米粥。
他没有用勺子，而是端起碗，像品尝绝世佳酿一样，小心翼翼地、极为珍惜地抿了一小口。
对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来说，这碗最简单的米粥，或许就是人世间最无上的美味。
毕竟这老小子平时里也是大鱼大肉的。
城防军的最高指挥官，维克托将军，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他正用刀叉切割着一块硕大的烤肉，那肉块外皮被烤成诱人的金黄色，上面还滋滋地冒着油光，一口咬下去。
可以清晰地看到酥脆外皮下，那鲜嫩多汁的粉红色内里。浓郁的肉香，几乎要压过房间里其他的味道。
不远处，马克正端着一碗清汤，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同样坐在轮椅上的冉冰。
经过一夜的休息和药物调理，冉冰的脸上泛起了健康的红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受着马克的喂食，眼神中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好在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吃的，没人吃这份狗粮。
嘉丽博士，这位永远知性而冷静的科研主管，正用她那双做精密实验的手，轻轻揉搓着一枚鲜红的圣女果。
她的目光有些放空，似乎在思考什么，那枚小小的果实在她指尖滚动。
（好78们不要学玩弄食物的行为，会挨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技术主管杰西卡，则一如既往地大胆而直接。
当她看到常黎进门时，眼睛瞬间一亮。
她伸出涂着艳丽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轻轻地、带着强烈挑逗意味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向常黎抛来一个火热的媚眼。
桌上还有一个常黎第一次见到的男人。
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相貌平平，气质也有些畏缩，在这一众气场强大的人物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似乎察觉到了常黎的目光，紧张地缩了缩脖子，不敢与之对视。
好像叫尤里，物资主管，一个不怎么重要的角色，在原著的记忆中，甚至只有几秒钟的镜头。
当常黎的目光扫过全场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切培根，喝粥的，啃肉的，喂食的，发呆的，抛媚眼的，紧张的。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坐在轮椅上的摩根城主，都朝着常黎，郑重地点了点头。
灯塔上所有掌握着实际权力的部门首脑，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共同承认了常黎的最高地位。
能干实事的人都在这了。
常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迈开脚步，径直走向长桌最上首的那个、唯一空着的主席之位。
就在他即将入座时，一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如同侍女般，从主席位后面的阴影中悄然走出。
是梵律。
她依旧穿着那身瑟瑟的戒律制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曾经充满了愤怒与不屈的眸子，如今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常黎一眼，只是以一种无比熟练的、仿佛经过千百次训练的姿态，为常黎拉开椅子。
然后从旁边的餐车上，端上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早餐。
那是某个神人大晚上突发奇想，脑子抽筋点的单。
一边，是一只瓷碗，里面盛着半碗灰绿色的、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腐气味的液体——老北京豆汁。
那股独特的、极具穿透力的味道，让不远处的维克托将军都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硕大的、散发着浓郁黄油和肉香的西式奶酪汉堡。
金黄色的面包胚，夹着厚实的牛肉饼，融化的奶酪如同金色的岩浆般流淌下来，旁边还点缀着几片新鲜的生菜和几颗晶莹剔透的、洗干净的水果。
中与西，朴素与奢华，神人餐与快餐，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以一种极不协调的方式，被摆放在了同一个人面前。
梵律安静地摆放好餐具，然后便退到常黎的身后，垂手而立，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白色雕像。
因为常黎晚到，这东西已经熏了她一个早上了。
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吃下去。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常黎的身上，看着他如何面对这份怪异的早餐。
常黎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常黎的身上，带着审视、好奇，甚至是某种恶意的期待，看着他如何面对这份怪异的早餐。
常黎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端起那碗灰绿色的豆汁，一股独特的、混杂着发酵酸气与豆类生涩的浓烈味道直冲鼻腔。
这气味足以让任何一个初次接触它的人瞬间缴械投降。
（太好喝了，没喝过的都给我去喝）
他看都没看，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
微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些许粗糙的颗粒感，强烈的酸味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仿佛要把味蕾彻底清洗一遍。
紧接着，一股奇特的、类似于陈年老物件的回甘缓缓浮现。
他平静地放下碗，又面不改色地拿起了那个巨大的奶酪汉堡。
融化的奶酪像金色的岩浆一样挂在厚实的肉饼边缘，浓郁的肉香与油脂的焦香混合在一起，与刚才豆汁的清奇味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下了一大口。
松软的面包，滚烫多汁的肉饼，还有那半融化、带着浓郁奶香的奶酪一同在口中爆开。
高热量和脂肪带来的满足感，直接而粗暴，瞬间冲击着刚刚被豆汁洗礼过的味觉神经。
豆汁入喉，汉堡下肚。
常黎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神态自若。
他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内心给出了一个最简单的评语。
一般。
常黎用餐巾擦了擦嘴，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很好，人都到齐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么，我们来谈谈……灯塔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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