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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厉承炫醒来时,嘴角还挂着笑意:“杜陵,夏初人呢?朕昨晚梦见她教训那个老巫婆了。”“夏初是谁?”杜陵脑子搜寻查找,偏生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眼看着额头上的冷汗就要滴落时,厉承炫忽然想起来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而现在自己口中的夏初,名叫小冬。
“朕梦见天上的食神。”厉承炫尴尬一笑,又问,“小冬人呢?”
杜陵哎呦一声,揉了揉跪了一夜的膝盖,说:“皇上,那可不是梦,昨晚您突然发狂,砍伤几宫的娘娘,而后又追着小冬跑……”
厉承炫微眯着眼睛,好像似乎想起来昨晚那傻子抢太后衣服的画面了,脸上笑意更浓了。
“皇上,您要是想起来了,就快去救救小冬吧!”杜陵磕着头,太监和宫女对食是宫里常发生的一件事,他杜陵虽然年纪大些,生得不算好看,可手中也是有些权力的,这宫中也有不少宫女喜欢他的床榻。
在杜陵眼中,小冬长相虽不算上乘,可厨艺能被暴君认可,那也是有些优点的,更何况那女人为了活命,之前还在御膳房中朝自己一笑,明显是对自己有意思嘛!
“小冬被太后娘娘关进清养殿的密室中了。”杜陵又拜几下。
厉承炫揉着发痛的脑袋,果然听见那女人心里的哀嚎。
——这哑巴的劫到底还有多少?阎王老儿,你不会在玩我吧?
“走。”
就在杜陵以为厉承炫要去救小冬时,没想到暴君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了句“朕饿了”。
可就在杜陵以为小冬营救无望时,厉承炫又冲向了清养殿。
“原来是顺道抓小冬去御膳房呀!”杜陵感慨着,突然发现受苦的其实是自己。
一侍卫还高叫着:“杜公公,快跟上。”
杜陵的大肚子一颤一颤,好不容易追上厉承炫,也已经到倾颜殿门口了。
厉承炫上去,哐当一脚,门板轰然倒地,却不见清养殿里面的人。
“会不会都在密室里,这下小冬可麻烦大了。”杜陵双手发颤,心急如焚地看向厉承炫。
“密室在哪?”
——好疼呀!厉承炫会来救我吗?
一道瘆人的心声传入,厉承炫揪着杜陵的衣领质问:“密室在哪里?”
杜陵颤巍巍地伸手指着左侧的暗室,那里面供着南海观音,蓝妙沁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在里面诵读佛经。
哐当,暗室的门被厉承炫一脚踹开。
蓝妙沁愣神之际,只听见厉承炫说了一句:“母后儿臣饿了,小冬人呢?”
“她?难不成你忘了她昨晚是如何放荡,又如何害得哀家当众出丑了吗?”蓝妙沁冷笑一声,对着菩萨拜了三拜说,“死了,丢出去喂狼了。”
“你……”
——要是没能帮她渡过死劫,那我会怎么样?
厉承炫刚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指着杜陵怒喝:“给朕找到密室。”
杜陵抬眼看着蓝妙沁,旋即低下头,快步走到观音面前,转动佛龛,只听蹭蹭几声,佛像旁边出现一道暗门。
厉承炫抬眼望去,一道刺眼的白绫映入眼帘,夏初被吊在上面,指尖还在滴血。
“啊……”
曾经痛苦的记忆再度袭来,厉承炫大喊着:“母妃。”冲进密室中。
外面,蓝妙沁仰着头大笑,这碍事的女人总算是死了;里面,动刑的嬷嬷们跪了一地。
厉承炫抱着夏初的腰,将她轻轻托举,扶了下来,又喊道:“快传御医。”
“一个宫女也值得皇上如此费心?”蓝妙沁蹙眉,满脸问号,三年来厉承炫自己杀害的宫人数不胜数,就拿今年一月来说,已经死了十个宫女了,昨夜祭祀,他虽没有杀到人,可是伤到的人也不少呀!
“皇上难不成忘记了这女人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了吗?”蓝妙沁拦在厉承炫身前,指着夏初道,“祭祀穿红衣本就是大忌,害得皇上暴怒就该掉脑袋,而后又拉扯哀家的翟衣,不杀她那些朝臣只会说皇上昏庸无德,贪恋美色。”
“让开,朕饿了。”厉承炫径直走到蓝妙沁面前,如孩童一般气鼓鼓地说着,抱着夏初,撞开蓝妙沁,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陵一路小跑,勉强追得上厉承炫的脚步。
“你跟着朕做什么,快去传御医呀!”厉承炫怒喝一声,“朕饿了,叫御医救活她,否则提头来见。”
“是,奴才这就安排萧御医前往太平所。”
“不,乾清宫。”厉承炫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啊!
杜陵一愣,心道——咱家不会和皇上喜欢上同一个女人了吧?
“杜公公快跑起来,甩掉大肚腩。”
侍卫统领蒙田远远嘲讽一句,杜陵摇头叹气,虽然很想打人,但是武力值不够,而且自己再磨叽下去,厉承炫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于是半炷香后,萧景琰背着药箱,在杜陵的带领下跪在厉承炫面前。
“臣萧景琰拜见吾皇万岁……”
“少废话,救她。”厉承炫指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夏初道。
萧景琰行过礼后,这才上前把脉,心道——这不是萧冬青吗?真没想到反倒是她这个弃子先爬上了龙床,看来日后还有用处,留她一命吧!
“回皇上,还好救得及时,这宫人只是处于短暂昏迷中,暂时没什么大碍,严重的是她背上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臣这里有自己调制的白玉膏,效果极佳……”
“少废话,告诉朕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午时以后。”萧景琰估算一番,从药箱中取出蓝色瓷瓶,揭开上面的红塞子,打量一眼女人,生得美则美矣就是脑子不太好,不过……
——你命好,被皇上看上了,那就值得我救你一命。
萧景琰想着,扳着夏初的肩膀,将她翻了个面。
“你要做什么?”厉承炫看到夏初后背上有两道被鞭子抽过的血痕,心揪起来疼痛,他一把夺过药瓶,握住萧景琰的手腕逼问,“你要对朕的母妃做什么?”
“上……上药……”萧景琰磕巴起来,看来事实上要比他想象的复杂,连忙看向杜陵求救。
而杜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厉承炫下一步举动。
“啊……”萧景琰尖叫一声,在乾清宫内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都给朕滚出去。”厉承炫暴怒一声,赶走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杜陵。
萧景琰摔得浑身都痛,挣扎起来后,连药箱都顾不上拿,被其他宫人搀扶出去。
厉承炫这才落下泪来:“母妃,儿臣一定要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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