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帝国雪绒花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争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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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油灯的火苗在松木掩体里摇晃。汉斯用蓝色铅笔划过奥得河弯曲部,笔尖在“E-7交通壕“坐标处刻下深痕:“刚刚得到消息,海因里希大将放空了施劳弗水库,现在每寸冻土下面都是沼泽。“

    我点了点头,抬起手看了眼时间:19:47

    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汉斯:“咱们的增援是不是早该到了?”

    汉斯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不过很快防空洞外就传来踩碎冻土的声音。那是十二辆骡车,拉车的牲畜戴着缴获的苏军马鞍,辔头上残留的红星漆印在探照灯下若隐若现。青年团少年们跳下板车,他们肩章上的银线鹰徽缝得歪歪扭扭,怀里却紧紧搂着铁拳100火箭筒。

    我正想上前查看一番,就看见一个医疗兵匆匆跑来,她袖章上的红十字标志被硝烟熏得发黑,我记得他是和我住一屋的女兵。

    “中尉!电话!”

    我快步冲到屋里抓起听筒时,电流杂音中传来克里上尉沙哑的嘶吼:“立即...第二道防线...携带重武器...全部撤退...记得留下一些…”

    声音戛然而止,很显然是电话线断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放弃的叫了两声:“喂!喂!”

    对面没有丝毫反应,我直接撂下电话朝着汉斯说:“把施耐德给我叫过来!”

    汉斯点了点头转身冲出了防空洞,不一会儿就传来施耐德粗重的喘息,这个老兵不到两分钟就跑了回来。

    “青年团带的是木枪!”他撞进门时甩落满身冰碴,手指抠进松木桌面的弹孔,“国民冲锋队的老家伙们连靴子都没有,光脚踩进战壕里——“”

    “好了施耐德!”我直接喝止了他“不要抱怨了,毕竟我们就这些援兵了”

    “现在我要交给你一项重要的任务”我看着站的笔直的他:“因为电话线断了,我需要你现在立刻赶去连部,当一回传令兵”

    “能明白吗!”

    施耐德的手指在枪柄上摩挲了两圈,这个经历过数次战役的老兵突然挺直腰板,被冻硬的野战服发出皮革般的吱嘎声:“明白了长官!“

    “快点回来。“我把最后的柏飞丁药片塞进他大衣口袋,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医学院时期给重伤员注射吗啡。施耐德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被烟碱染黄的牙齿:“知道了长官。”

    待施耐德走出战壕,我冲着背后的汉斯说:“走吧,趁着最后这点时间,我们去巡查一圈战壕”

    因为温度急速下降,我和汉斯披着大衣走了出去,一出来就听见奥得河方向传来冰层膨胀的嘎吱响动,像巨兽啃咬骨头的声响。我接着月光看了眼腕表:2:03。

    我们两个拿着枪便开始了巡视,今天的氛围明显和昨天不一样了,战壕里面死气沉沉的,仿佛昨夜的狂欢只是黄粱一梦,所有人都握紧了枪。

    在我路过党卫军战壕的时候一股混杂着苦杏仁与烈酒的气味就扑面而来。我用眼神示意汉斯,他拿起刺刀挑开帆布帘,在煤油灯的映照下两个人影来回重叠,党卫军少尉的鲁格枪管正顶在斯特拉丝的太阳穴上,斯特拉丝与少尉随着身体颤抖不断撞击弹药箱,发出细碎的咔嗒声。(过审修改)

    看到这一刻我承认我生气了,我拿起枪托狠狠砸向桌子,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所有的党卫军,少尉对我们的到来不闻不问,只是继续动身体。

    很快他便完成了,从斯特拉丝旁起来,对着我,这一幕看得我面红耳赤:“你们这成何体统!赶紧把衣服都给我穿上!苏联人要过来了!”(过审修改)

    看见斯特拉丝一点反应没有,我扫了她一眼,只见她腿上还穿着我们从之前那座小镇里面顺来的黑色丝袜,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汉斯的刺刀猛地插进木箱“你们都没听见长官说话吗!”

    少尉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好啊,我们穿衣服”

    他和后面的几人慢悠悠的穿上了衣服,看着我们气愤的样子一起哄笑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少尉点燃了一根烟,顿时整个防空洞里变的烟雾缭绕的,我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我挥手驱散二手烟却瞥见躺着一动不动的斯特拉丝,她仍是赤着身子,我看不下去了拿起了一块毛巾擦去了她的污秽。(过审修改)

    一抬头却看见了她因为药物过量而导致的瞳孔扩散,我顿时攥紧拳头:“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我站起来掏出了手枪,直接对准了少尉的额头,他没什么反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快说!”我把手指搭在扳机上欲要开枪,他这才踱步到斯特拉丝身边:“你想知道他究竟吃了什么药吗?”

    他嘿嘿一笑,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在了我的脸上,然后故意把烟头按在斯特拉丝的锁骨上,皮肉焦糊的滋滋声里混着她梦呓般的**。

    正当我要开枪的时候,施耐德回来了,他披着大衣直接冲了进来,门外的冷气瞬间驱散了屋里的暖意,也同时打断了我。

    “上尉…上尉让咱们在八点半之前准备好,然后通过E-7交通壕沟撤到第二道防线”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一看就是跑了很久。

    我的怒气瞬间消散一半,连忙低头一看手表,已经2:14了,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看到我沉默,施耐德又补充了句:“上面说还要留下一个班的人”

    防空洞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我颤抖着手拿起一根香烟自顾自的点燃,2:15的刻度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我没有再管与党卫队的纷争,彻底无视了他们。

    “把刚到的国民冲锋队名单拿来。“我的声音像奥得河的冰层般冷硬。汉斯翻开被血浸透的花名册,我拿起递过来的一支笔在泛黄的纸页上颤抖的圈着名字:汉诺·鲍曼,62岁,左腿截肢;沃尔夫冈·施密特,15岁,哮喘病;埃里希·穆勒,58岁,青光眼晚期...

    我拿着蓝色铅笔,笔尖花名册上颤抖着划圈,这些被圈中的人上周还在柏林街头卖报纸、修皮鞋,此刻却要成为抵挡苏军脚步的殉葬品。

    这几乎是必死无疑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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