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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表妹你在同我说笑吗,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纪轻雪脸上的笑容一僵,站在原地没有动。

    尽管韦铭栩也是她表兄,但两人总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她娘还在的时候,只带她进宫拜见过几回皇后,从未与娘家的人走动过。

    那个时候还好奇问过,虽然她娘没明说,但能看出与娘家的关系不太好。

    穿过来这些年,她只见过舅舅两面,也没说上话。

    跟这个表兄更是没什么亲情可言。

    之前她弟弟宥安出事的时候,她娘都没回过娘家。

    或许回过,但虞国公府却没人帮忙。

    要不然,伯府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爹娘被流放,也没见一个亲人去送过。

    她娘作为虞国公府的嫡女,都不受待见,难道会待见她一个外孙女?

    韦铭栩这个嫡长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国公府极为受宠。

    她贸然去接近韦铭栩,万一被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以为她别有用心,那她今后的日子怕是会更艰难。

    不能自找麻烦。

    楚南嫣见她不愿意去,瞪她一眼道:“你怕什么?他也是你表兄,你只需跟他多说两句,别让他过来烦我就是了。”

    “你就别为难我了。”纪轻雪面露难色。

    楚南嫣:“叫你去你就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不想办法把他打发走,将来也别再来见我了。”

    一个派不上用场的人,她才没闲心理会。

    要不是母后看中了赵兰庭,想拉拢他为皇兄所用,她才不会再与纪轻雪来往。想起了什么,她哼道:“听闻武安侯带了个妓子进府?你也真是没用,竟然让一个青楼出来的娼妓骑在你头上。你可想清楚,要是没了我母后的庇佑,你这个侯府夫人,能做到几时还不一定呢。”

    这句威胁无疑是戳中了纪轻雪的肺管子,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自从春猎回府,赵兰庭就没有在她的房里过过夜。

    要不是现在住的宅院小,没什么下人,她这个侯夫人怕是会成为笑柄。

    但她心中不甘,所以最近几日才频频往宫里跑,跟在楚南嫣左右。

    忍了又忍,她挤出一丝笑容,朝着韦铭栩走去。

    韦铭栩刚刚就看到纪轻雪和楚南嫣在一起,见纪轻雪朝这边走来,以为是舞阳有话要跟他说,叫她过来传话。

    所以哪怕他跟这个表妹没多少亲情,还是耐着性子道:“轻雪表妹,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纪轻雪印象中的虞国公府,人人都高高在上。

    韦铭栩作为嫡长孙,若是平日里在街上偶遇,也是不屑跟她说话的。

    今日竟然主动叫她表妹,还一副亲近的模样,让她心底的恨意又多了几分,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下去。

    强压心底的愤恨,她嫣然一笑:“表兄,表妹到底是女子,你不可太心急了。你若总是一个劲儿往她跟前凑,怕是会适得其反。”

    “是不是她与你说了什么?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韦铭栩听到这番话,顿时有点急了。

    平日里都是那些贵女千金主动往他跟前跑,他从未费过什么心思。

    其实,要不是数日前,母亲与父亲的谈话被他听到,说有意叫他迎娶舞阳公主,他最近也不会如此关注她。

    要知道,父亲膝下不止他一个儿子,还有二房三房在那边虎视眈眈。

    母亲也偷偷告诉他,一定要促成此事,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若是娶不到舞阳,让父亲对他失望,那他在国公府的处境将会一落千丈。

    纪轻雪没想到他竟会询问自己的意见,默了默,开口道:“表兄可知,这云麒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是谁?”

    韦铭栩作为京城有名的纨绔,你问他哪里有赌坊,有斗鸡走狗的地方,他肯定门清。

    但这种女子才会经常光顾的金玉楼,他就不那么清楚了。

    以他的地位,想要什么,那些店铺的东家自然会派人将东西奉上,哪里用得着他费什么心思?

    要不是打听到舞阳公主会来,他也不会亲自上门。

    纪轻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她把韦铭栩带到了附近的茶楼,进了雅间。

    关上门,从窗口正好能看到对面的盛况。

    两人落座,纪轻雪道:“那云麒楼背后的东家,姓云,灵毓公主从前姓什么,表兄应当有所耳闻。之前,表妹与灵毓之间的龃龉,你多少也应该听过一些吧?所以,表妹今日来此,可不是来捧场的。”

    “你的意思是,表妹是想伺机报复?不对,想找回场子?早说啊,我派人将这金玉楼砸了便是,叫他做不成生意。”

    一说到寻衅闹事,韦铭栩的眼睛都亮了。

    他别的不行,身边的朋友可不少,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找个麻烦而已,根本不成问题。

    纪轻雪摇摇头,“那可不行。难道表兄不知道,那位灵毓公主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有多得脸吗?万一她知道了,迁怒表妹,岂不是害了表妹?”

    “那你说该怎么做?”韦铭栩有点不耐。

    纪轻雪转了转眼珠,“不如这样,表兄在这金玉楼预定一套头面,然后想办法叫他们没法按期交货。只要日子到了,他们交不出货,那表兄生气砸了这金玉楼,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是不是?就算灵毓想告状,也是这云麒楼不对在先,怪不到表兄头上。表妹出了心里的恶气,自然感激表兄。”

    “此话当真?”

    韦铭栩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舞阳对他的抵触。

    听了纪轻雪的话,他觉得很有道理。

    可转念他又想到什么,狐疑地看向纪轻雪,“我没记错的话,你与灵毓公主也有龃龉吧?这件事到底是舞阳表妹的意思,还是你想借我的手出气?”

    纪轻雪唇角的笑意一滞,继而起身,“表兄要是信不过,那就当我没说。我们可是表兄妹,难不成我会害你吗?害了你,于我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也对。”

    韦铭栩觉得,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利用自己。

    点了点头,他道:“你说的计策虽然可行,但若是那云麒楼按时交了货,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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