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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老洋房的地下室内弥漫着霉菌与铁锈的气味。顾清逸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地面上用暗红色液体绘制的诡异阵法。顾清逸带这A队破大门而入,手电的光束划破黑暗。地下室的门果然苏念之所说,门把手边刻满诡异符文,锁芯锈死。
技术人员研究了好久也没有打开。
“我来!”苏念之从人群后面挤到最前面,她打开自己好久没有动过的小箱,里面简单可没有毛笔,没办法,用指尖轻微的沾了沾朱砂粉,立马在门锁上迅速画了几笔。
像天助我也一般,轻微的一声“咔哒”,门诡异的慢慢打开了。
"是夺运阵。"苏念之蹲下身,指尖轻触干涸的血迹,"看来我们来的刚刚好,现在已经启动过了。"
现在是傍晚九点十分,灰狼像猎人站在深处,看着这群人,等待多时。
“你来了。”灰狼不知道这句话是对顾清逸说还是对她说的,充满了神秘气息。
顾清逸不知为何走到这个房间开始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左眼皮跳的也更加的迅速,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不清,晕乎乎的,头也是沉甸甸的,一股异常的燥热从脊背上涌进头顶,不知道是空间狭小的原因,还是没休息好的原因,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把声音压得很低,喉结上下滚动:“取证,注意细节!提高警惕!保持警戒!”
顾清逸感觉这三个词是在提醒自己,仿佛这能让自己清醒一点。在这座死寂沉沉的老民国y洋房里,诡异的气息漂浮在两个人身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率先带领A队迈进。苏念之紧随其后,紧紧地贴着顾清逸的身后,像大大怪将军带着小小怪一样。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苏念之手腕间带着翡翠镯子微微发凉,似乎连手镯也感应出这个地方的阴森古怪,透发出凉气。
空旷的房间依然死寂。一个直径约两米长的圆形石台,突兀的的矗立在哪里,与房间的欧式风格格格不入。石台并非表面的粗糙,却被打磨的异常平静光滑。,中心有着巨大的不规则沟壑。台面边缘,蚀刻着一圈极其繁复诡异的暗金色纹路,那纹路扭曲盘绕,透着一股非人的邪恶气息,正是苏念之曾在周大海尸傀和顾家祖坟见过的“阴金”!
石台中心,则是一个更小、更深的凹槽,形状像一个扭曲的漩涡。整个石台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贪婪地吸食着周围暗淡的光线。
“还是夺运阵……”苏念之低语,声音在寂静中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她的目光死死锁住石台中心那个漩涡状的凹槽,那里就是整个阵法的核心区域。
顾清逸的手枪牢牢钉在石台中心的漩涡凹槽上。那凹槽深邃,边缘光滑得不似人工开凿,更像某种生物贪婪的口器。苏念之那句“顾家血脉”。
这时——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从破窗口处射来!
"小心!"
苏念之的警告声与银针破空的细微声响同时抵达。顾清逸侧身闪避,却还是被针尖擦过颈侧。瞬间,一股甜腻的气息钻入鼻腔,体内的燥热轰然炸开。
"顾清逸?"苏念之敏锐地察觉到他呼吸的异常,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却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被烫得一颤,"你中毒了!"
“没事……”
“这个房间看来只对顾家人起反应!嗯……看来,这滴血你不想滴下来也得让你滴!不然他没有办法开始他的’祭坛‘。”苏念之振振有词,扶着顾清逸的肩膀,他没有直接推开她,仿佛是答应她的帮助一般。
他下颌线绷紧,摇摇晃晃的没有一丝犹豫。左手拇指在匕首锋利的刃口上果断一抹!一滴饱满鲜红的血珠,瞬间在指尖凝聚成形。那一抹红,在‘祭坛’石台面前显得异常刺目,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残酷美感。
“顾清逸!你……”苏念之话说了一半堵着了嘴,仿佛被莫名的掐住声线一样。
血珠脱离指尖,带着生命的希望,直直坠向下方那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凹槽。
滴答——
微不可闻的落水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嗡——!!!
脚下的地面猛地向上拱起,随即又剧烈下沉!外面风平浪静,但这座老洋楼里突然传来一阵大风!墙壁上簌簌落下大片的墙皮和灰尘,瞬间弥漫开来!
“啊!啊!”有警员猝不及防,被剧烈的颠簸带来的诡异大风甩倒在地。
“稳住!”顾清逸叱喝道。可他的身体也在剧烈的摇晃中如同礁石般钉在原地。然而,他的喝声还未落,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从石台中心的漩涡爆发出来!精准地锁定了他——那滴血的源头!
顾清逸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疯狂逆流,朝着指尖那个微小的伤口汹涌奔腾!力量、温度、甚至意识,都被那股恐怖的吸力疯狂抽离!
视野瞬间被浓重的血色覆盖,耳边只剩下血液快速流动和自己心脏被攥紧,身体即将爆裂的窒息感。他还在硬挺着,不知道是想在苏念之面前表现,还是为了表现那“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的”尊严!
“顾清逸!”苏念之的大声惊呼穿透了屋内震荡和轰鸣,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她看到站在她面前挺拔的身影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猛地一晃,脸上血色尽褪,那双锐利如如刃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的黑暗,身体好像被掏空。
他像一尊吸尽阳气的石像,直挺挺地地向后倒去!
苏念之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在顾清逸身体向后倒去时,她已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纤细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双臂托住了他的肩膀和头颅!
沉重的身躯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砸入她的怀抱,冲击力让她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顾清逸的头无力地垂靠在她颈窝,滚烫的额头贴在她的皮肤上,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冰冷沉重得像一块浸透了水的寒铁。
“顾队!”
“老大!”
惊呼声四起,警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纷纷想冲过来。
第一次是他抱住了她,这一回终于是她接住了他。风水轮流转!
“别过来!”苏念之猛地抬头,厉声喝止。声音因急迫而微微发颤。她一手死死搂住顾清逸冰冷的身躯,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口袋,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古旧黄符——镇魂符!
她一边抱着顾清逸,一边用指尖灵力瞬间催动,黄符无火自燃,化作一团明亮的金色火焰!火焰并不灼热,反而散发着安抚灵魂的温润气息。
“封!”
随着她一声巨响,燃烧的符箓被她猛地拍向地面,正落在石台祭坛边缘!金色的火焰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沿着石台阴金纹路疯狂灼烧!空气中响起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冷水浇在滚烫的铁板上。
石台剧烈地震颤着,那股针对顾清逸的恐怖吸力如同被掐住了喉咙,骤然减弱了大半!但并未完全消失,残余的力量依旧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
“带他上去!二楼左转最里间!快!”苏念之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里交给我!守住楼梯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几个警员如同大梦初醒,七手八脚地冲过来,小心翼翼地从苏念之怀里接过昏迷不醒的顾清逸。他高大的身躯被架起,头颅无力地垂下,脸色灰败得吓人。
苏念之锐利如刃的眼神盯着那个依旧散发着不祥黑气的石台,暂时强压石台的惊涛骇浪,毫不犹豫地转身,紧跟着抬着顾清逸的警员,冲上那摇摇欲坠的木质楼梯。
二楼弥漫着比地下室更浓重的灰尘和腐朽气息。左转最里间的房门虚掩着,苏念之一把推开。
月光透过没了玻璃的破窗,惨淡地照亮了房间。这里显然曾是一间卧室,如今只剩下一张长满霉菌的木架床和一个布满蛛网的梳妆台。空气冰冷刺骨,比外面更甚。
“放这里!”苏念之指着那张勉强还算完整的木架床,声音急促。
警员们小心翼翼地将顾清逸的身体平放在坚硬的床板上。他毫无察觉,身体依旧冰冷,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心跳和虚弱无力的脉搏证明他还活着。
“苏顾问,顾队他……”一个警员看着顾清逸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都在发抖。第一次见到百战百胜,闻风丧胆的顾阎王也会有怎么虚弱的一次……
“出去!守好门!”苏念之头也不回,语气斩钉截铁,“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快!”
警员们被她身上骤然爆发出的冷冽气势慑住,不敢再多问,迅速退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真不愧是嫂子啊!跟顾队真像!说的话也分毫不差!”警员摸摸的吐槽道,瞬间又回到警惕的备战状态。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平静的月光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的慌乱和恐惧,双手迅速结印。指尖灵力流转,翡翠镯子被催动的碧玉光华,双手虚悬于顾清逸心口上方,口中默念清心咒,把自己的“精气神”能传给他一些,看来这不是简单一滴血的事情,那根针才是重头戏!
能量缓缓注入顾清逸冰冷的胸膛,试图唤醒他,他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眉头痛苦地蹙起,但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
汗水顺着苏念之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长时间维持灵力输出和对抗地下残余阵法的压力,让她也感到一阵虚弱。她微微喘息着,意图变换手诀,打算换一种方法时——
一只冰冷的手毫无预兆地死死攥住了她。
力量大得惊人,指节深陷进她的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苏念之浑身一震。
床上,顾清逸不知何时竟睁开了眼睛!
但那绝不是她熟悉的那双锐利犀利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被一股神秘的气息完全占据!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兽性而混乱的绝望!仿佛在血海中的野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片不正常的苍白血气,额角青筋狰狞地暴起。
“顾清逸!你清醒……”苏念之带着警惕的目光口而出。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同时发力,将她整个人不容抗拒地狠狠拽向自己!
另一只冰冷的手掌猛地扣住了她的后颈!
苏念之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身体便失去平衡,重重地撞进他冰冷坚硬的胸膛!下一秒,带着滚烫唇瓣狠狠碰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吻?
苏念之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像死机的电脑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思维。唇上传来的碾压带来的刺痛,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汗臭味和薄荷的尼古丁的味。
“唔……!”她挣扎着,双手抵住他冰冷的胸膛想要推开。但这具刚刚还冰冷僵硬的身体,此刻却爆发出难以撼动的力量。
他的吻毫无章法,越吻越深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连同灵魂都吸入那无边的黑暗深渊。
混乱的喘息和唇齿间细微的、令人心颤的厮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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