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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铁门在脚下发出锈涩的**,推开时扬起的尘埃里,浮着细碎的金光。72份卷宗在怀里沉甸甸的,最上面那册“BUG-001”的封皮泛着冷白,像块浸了冰的铁——1976年的地震档案,纸页边缘还留着焦痕,像被余震燎过。“这层是旧审判庭的档案室,”张判官的茶杯在黑暗里晃出圈暖光,“当年地震亡魂太多,临时设的刑场就在隔壁。”他话音刚落,我的判官卡突然炸出金芒,卡面的奥特曼光剑直指左前方的铁架,架子顶层压着个褪色的红十字药箱,锁扣上缠着圈生锈的输液管。
药箱突然“哐当”坠地,滚出的玻璃针剂在地上碎成星子,每片碎片里都映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正把自己的血输给担架上的孩子,白大褂被血浸成深褐,胸前的工作证晃得厉害,照片里的姑娘梳着麻花辫,眼角有颗痣,像赵姐年轻时的样子。
“BUG-001,林秀雅,违规挪用战备血库,刑期五十年。”张判官的声音突然发沉,指尖点向卷宗里的照片,“她是文清的姑姑,当年地震时是公社卫生院的护士。”
判官卡烫得像块烙铁,金雾里浮出段监控:血库的锁是被撬开的,但撬痕很轻,像怕弄坏锁芯;她给最后个孩子拔针时,自己的嘴唇白得像纸,却把仅剩的葡萄糖注射液全推进了孩子的输液管;被捕时,她怀里还揣着块奶糖,糖纸皱得像团被揉过的云,是给刚退烧的婴儿准备的。
“按修正条例,”我突然按住张判官要翻页的手,卡面的金光顺着指尖爬进卷宗,“紧急避险且未造成公共损失,应当……”
话没说完,铁架后突然冲出道黑影,带着股福尔马林的腥气。是当年的执刑官残影,黑袍下摆缠着断裂的锁链,手里的刑鞭劈面而来,鞭梢的倒刺在灯光下闪着青蓝——那是浸过忘川水的刑具,挨上就会剥离魂魄记忆。
“小心!”张判官的茶杯脱手飞出,茶水在半空凝成冰棱,撞上刑鞭的瞬间炸开白雾。我侧身翻卷时,怀里的卷宗哗啦啦散了满地,“BUG-001”的纸页被黑影攥住,要往嘴里塞——那是想销毁罪证的执念所化。
判官卡突然顺着掌心窜上手臂,金芒在腕间绕成光盾。我攥着光盾猛砸过去,正撞在黑影咽喉,它发出声类似玻璃破碎的尖啸,黑袍下滚出串泛黄的献血记录,最上面那张的血型栏写着“O型”,和档案里七个获救孩子的血型完全一致。
“她当年把自己的血抽了一半,”张判官的声音混着冰棱碎裂声,“战备血库的锁是她自己撬开的,却在供词里写是‘被流民逼的’。”他突然扯开自己的黑袍,后腰露出道月牙形的疤,“我当年是记录员,亲眼看见她给孩子喂药时,自己咳在 handkerchief 里的血,比药还红。”
黑影的刑鞭再次挥来,这次带着倒刺的鞭梢上,缠着张泛黄的判决书。我突然认出那字迹——是张判官年轻时的笔迹,只是“刑期五十年”那行字,墨迹深得像要把纸戳穿。
“不是你判的!”我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判官卡的金光突然分成两道,一道缠住刑鞭,另一道钻进卷宗的夹层。那里藏着张被血浸过的便签,是林秀雅写给院长的:“孩子们的退烧药在我抽屉,钥匙在药箱第二层。别告诉他们血是我抽的,怕他们长大了不敢做好事。”
便签上的字迹突然活了过来,顺着金光爬上黑影的黑袍。那道青蓝的刑鞭在接触到字迹时,竟像冰遇了火般消融,露出里面缠着的输液管——管里流动的不是忘川水,是带着温度的红,像从未冷却的血。
黑影发出声呜咽,黑袍渐渐透明,露出林秀雅的模样。她手里还攥着那根输液管,另一端连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半瓶奶糖,糖纸在金光里展开,每个都印着颗红星,和林文清托梦时递的纸条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判她在阳间儿童医院的药库当守灵人,”我摸着卷宗上“刑期”栏的墨痕,指尖的金光把“五十年”灼烧成“即刻释放”,“每天给护士站的糖果罐添满奶糖,添够当年救过的七个孩子的岁数总和。”
话音刚落,林秀雅的身影突然化作漫天金粉,其中一缕钻进我的判官卡。卡面的奥特曼旁边,多了个举着针管的白大褂剪影,光剑上的金芒更盛,直指下一个铁架——那里的卷宗“BUG-007”正在发烫,封皮上的孤儿院印章,和王伯的行医笔记里盖的一模一样。
铁架突然剧烈摇晃,架上的档案盒雪崩般砸下来。我腾空翻起时,看见个穿中山装的虚影正用脚碾着张照片——照片里,个戴眼镜的男人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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