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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夷光一无所知地爬上床。裴度瞧了他一眼。
乖乖的,全无防备。
他就是现在扑过去,估计在扒掉他裤子前,这人都反应不过来。
裴度快速地把视线从盛夷光身上移开。
“被子盖好。”
“我觉得不用。”
裴度拧眉,语气不太好了,声音也重,“盖着。”
盛夷光就把被子拉过来盖好。裴度的被子和他的被子不一样,轻飘飘的,柔软又暖和,还有点儿香味,好像不是那个洗衣粉的味道。
盛夷光抓着被子用力地闻了闻。
裴度瞥见了,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吓了盛夷光一跳。
“怎么了?”
“没事,你睡,我去上厕所。”
盛夷光第一次睡到朋友的床,有点儿激动,本来想等裴度回来再睡,谁知道他去了挺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房间外,裴度站在阳台平息自己。
可越想平息,越做不到,他只要一想到盛夷光睡在他的床上,他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想。
想他兽性大发,掀了被子钻进去,捂着盛夷光的嘴巴,让他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乖乖被他吃掉。
裴度深吸一口气。
天气炎热,三十多度的高温,全是热气,搞得他更热了。
裴度又折去客厅,把空调打开,一口气打到最低,对着吹了一会儿,还是胡思乱想,就出了趟门。
回来的时候盛夷光刚醒,坐在他床上发懵,听到裴度开门,他看过去,眼神柔软,人更软。
“怎么才回来?”
裴度折腾半天熄下去的火一下子反扑了,熊熊的烈火瞬间烧起,又向盛夷光扑过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
笑自己年轻气盛,也笑盛夷光,对他没一点防备。
裴度走过去,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身上的火气在一蓬一蓬地往上涌。
“你……”
裴度伸出手。
还没突破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手僵了片刻,身上的火就像是怕烧着盛夷光似的,熄了,变成了轻雾,亲昵地笼着他。
裴度摸了摸他的头,欲盖弥彰地用懒散的语调打趣。
“在我床上乱蹭了?头发都乱了。”
盛夷光懵了一下,赶紧抓了抓头发。
裴度把两杯饮料放在桌子上,一杯葡萄的,一杯桃子的,都是冰沙。
裴度让盛夷光先选了,挑了剩下的那杯,懒懒地咬着吸管,侧脸看身边的盛夷光。
“好喝吗?”
“嗯。”
盛夷光猛吸了一大口,眼底亮亮的,看得出来这回是买对口味了。
上次买了个菠萝的,裴度尝着还好,酸得盛夷光眉头一皱一皱的,不爱喝也不吭声。
喝了一半裴度才发现,给他换了一个。
现在这副样子让裴度整颗心都软乎乎的,恨不得把全天下,他没吃过的,爱吃的,没吃够的,全都堆到他面前,让他吃到腻。
被裴度发现盛夷光不太能吃酸,连带着裴度家里酸口的东西都少了,尤其是盛夷光来的时候。
沈昭林被亲妈打发来给裴度送自家炸的丸子,想找点酸口的水果解解腻都没找到。
“裴度,你冰箱里怎么有个雪人?”
沈昭林拆了一根青提的冰棍,晃悠到裴度房间。
裴度拖腔带调“啊”了一声,像是才想起这回事,一偏头触到盛夷光探寻的目光,笑了下。
“你去看看?”
盛夷光就去了。
半天没回来。
裴度起身过去,盛夷光蹲在开着的冰箱前面,对着小雪人发愣。
“还学不学了?”
盛夷光听声音,才抬头。
“是我堆的那个。”
裴度腔调松懒,显然是没把这个当回事,似笑非笑地,“化成这个丑样子你都能认出来,果然是亲妈。”
盛夷光心尖微悸,一种轻盈的晕眩感袭来。
整个世界骤然只剩下裴度是清晰的,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写慢镜头,焦点只在裴度的身上。
他的动作,声音,甚至说话时嘴角带着的弧度都无比清晰。
他蹲了下来,“中间没弄好,化过一回,还好那时候还有雪,我就补了一点。我妈看到它的时候,还以为我入了什么邪教,在家里作法。你想拿出来看看吗?”
裴度转头。
在视线对上之前,盛夷光心脏猛地一跳,转头盯着冰箱里面的雪人,摇摇头,耳朵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跳声。
“拿出来会化,我有点热。”
裴度看他脸有点红,起身,“那回房间吧。”
裴度顿了顿,半开玩笑,“跟你儿子说再见,它可能撑不过这个夏天。”
有道理。
“再见。”
裴度笑了。
声音轻,却像是放大了一样撞进盛夷光耳朵里,耳朵也跟着热了。
“你别笑。”
“好,我不笑。”
裴度拉开冰箱里的抽屉,让盛夷光挑了一支冰棍。
盛夷光站起来,正好对上靠在墙壁上吃着冰棍,围观了全过程的沈昭林的视线。
一阵心慌。
盛夷光立刻移开视线,低头把包装袋撕开。
沈昭林:“原来是雪人是有家长的,幸好我问了一下,不然我就带跑了。”
裴度:“你要干嘛?解剖?脑子不好?里面除了雪就是雪。”
沈昭林笑了一声,“你回头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坐主桌。”
“哦,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做主桌?”
沈昭林心道:凭我像个工具人。
盛夷光扫了沈昭林一眼。
裴度结婚,他要坐主桌的意思是……
沈昭林不想和裴度结婚。
也就是,沈昭林不喜欢裴度。
盛夷光嘴角扬了一下,又怕被人瞧出来,抿唇压了下去。
傍晚,裴度送盛夷光回家。
一想到明后两天都不去他家,盛夷光站在家门口看着裴度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才往家走。
他的心,还有脑子,好像有点不听话。
这两天的时间里,总是想到裴度。
想到开学时候,有些颐指气使地让他帮忙上药的裴度。
想到在走廊上,摁着书本,盛气凌人地说:“我就是要在这儿欺负你”的裴度。
想到和他一起值日的裴度。
在放学路上跟在他身后的裴度。
走到身边的裴度,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着他的裴度。
把有折痕的书抽走,问他“高兴吗?”的裴度。
用鞭炮炸开了他家大门,还朝他笑的裴度。
初三那天埋在雪地里的裴度。
带着他一起去看烟花的裴度……
过去一年所有微小的瞬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烙在记忆里,回想起来,全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滤镜。
哪怕盛夷光刻意不去想,可他们约了要一起去清华,所以连背书都能想到裴度慵懒却傲气地说:“看吧,我就说我能陪你去清华”的模样。
就连晚上睡觉,躺在床上,他都能想到裴度的床。
软软的,香香的。
想着想着,联想变成了幻想。
幻想出了裴度躺在他的身边,就和每次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盛夷光惊得坐起来。
他这样对朋友,也太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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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有人跳章,再重复两天。
到月底,都别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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