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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拉克愣了愣,也跟着皱起眉头。
随即来了一批全是黑色长发、亚洲面孔的女孩们,脚踩高跟鞋走了进去,很快又被轰了出来。
“原来是在找她。”艾伯特继续摸着下巴,不过这一次,他兀自明白了。
拉克眨巴着眼睛,见艾伯特灵机一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跟前,胆小又谨慎地问出忌讳的话:
“达约先生,他是在找冉璇小姐吗?”
在大家面前,冉璇与司承明盛是上过新闻的恋人关系,她乌黑的长发,高挑的身材,精致的面孔,美不胜收。
不过,司承先生好像只是在做戏,让人捉摸不透……
艾伯特悠长地叹息:“那女孩应该死了。”
拉克十分震惊:“啊?死了?”
“艾伯特。”总统套房内走来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
阴鸷的蓝瞳浑浊得漫不开。
“老板。”艾伯特鞠身。
“回国王之城。”
“是。”
“把她带上。”司承明盛拧拧眉心,后面这话听起来像是顺便说出来的。
“是。”艾伯特秒懂,点头回应。
***
井盖的另一边是繁华的大都市,厨师将热腾腾的沸油倒入地面,顺着通道缓缓流进下水道。
一股浓厚的热气随之蔓延,如硫酸般滴落在乔依沫的手上。
她的胳膊微微颤抖,呼吸浅浅,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饿……好痛……
她浑身是淤泥与新的伤痕,已然分不清在这里摔了多少次,痛得她神经发麻。
这里让她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油与热水从墙壁缝中渗出,流落在她身上,她不做挣扎,不做反抗。
静静地靠在肮脏的墙边……
等待死亡……
隐约中,一束刺眼的光照在她脸上,耳边似有若无地传来声音……
又是她似懂非懂的语言:
“找到了!”
“她在这里!”
“达约先生,她还有呼吸!”
达约先生?是艾伯特·达约吗?
乔依沫努力睁开干涩的眼睛,循声弥望。
随即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而来,一条迷彩战裤搭配军事T恤,外搭美式夹克,迸发着糙汉的力量感。
乔依沫仰头看他,声音绝望嘶哑:“又是你……”
深绿眼瞳阴鸷凶狠,他冷嘲地俯视她,用华语说:
“算你这只小老鼠运气好,老板那么多极品不要,非要你这种货色!”
乔依沫生无可恋:“让我死吧……”
艾伯特嗤之以鼻:“死?能被老板宠幸是你的福气。”
“我才不要这种福气……”她的脸上已经僵硬得做不出表情,眼里带着自嘲……
她不想再相信外国人了……
“你的护照我已经拿回来了。”
听到这里,她终于有了丝丝反应,仰望着他。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红色护照,摆在她面前:“你们华国人讲究风水人情,就算死,也应该死在自己的国土,对吗?”
话里带着诱惑性,暗示她离回国又近了一步。
“护照……还我护照……”乔依沫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又重新跌了下来。
她呼吸奄奄,伸手想要去拿他手里的护照。
“再陪一晚,什么都好说。”艾伯特冷冷地开出条件。
“……”乔依沫眼神迷离,眼泪掉了下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护照了……
红色护照上写着「亚华人民帝国」,让她真的看见了希望……
再陪司承明盛睡一晚……
好……
陪……
陪就是了……
女孩认命地低下头,一想到今晚过去后她就能拿到护照了,情绪太过激动,居然昏了过去——
“带走,消毒,洗干净。” 见她服从,艾伯特收起护照,脱掉皮夹衣盖在她身上。
起身命令。
“是!”
这一切都好像只是梦境。……
是梦吗?
***
国王之城。
法式床头柜上,蓝玫瑰插在天使花卉摆瓶。
花瓣有点点细闪的银珠,散发幽蓝流萤,在黑暗中妖冶神秘。
还摆放一盘意大利冷面……
“艾伯特。”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男人低沉干哑的嗓音。
乔依沫惊醒时,蓝玫瑰的幽香漫入鼻息……
记忆中她在下水道被一群保镖把她抓了起来,强行将一粒药灌入她口中。
她知道那粒药,是不管饥饿还是无力,吃了就会亢奋的药。
还能让她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她被那群保镖带去另一个地方,好多女人围着自己转,身上被她们擦来擦去,她像只破布娃娃,半清半醒地任人摆布……
现在醒了,显然是药起效了。
身上那下水道的臭味早已不见,仿佛她从未被扔进下水道过……
乔依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粗壮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挪开。
她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冷静后才发现自己早已被送到司承明盛的身边。
是他的声音唤醒了她。
她低头观察自己的衣着,一件全新的浅蓝色睡裙,蓝色与一旁的蓝玫瑰颜色一致,布料昂贵,有极致的诱惑感……
腿上还套着过膝蓝色蕾丝袜,勒得她难受……
她将袜子取下,思绪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她头晕得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好似在转动。
乔依沫坐不住地重新倒在他身边。
好晕……
晕得她想吐,胸口烦闷,似被巨石压着。
缓了好久,乔依沫才逐渐清醒过来。
视线也随之清晰了起来。
她一边谨慎地爬向床边,一边回头看他的状态,显然他喝了酒,昏睡……
她脚丫着地,扶着墙缓慢地朝门口走去。
“艾伯特……水。”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又唤了声。
乔依沫没理他,好不容易来到房间门口,拧了拧门把发现根本拧不开,像被反锁了。
担心再继续拧下去可能会把他吵醒,乔依沫放弃了从门出去。
她来到巨大的格子窗边,窗外是茫茫星海,美不胜收,可窗户怎么也打不开。
乔依沫仿佛被困于只有恶魔的童话世界。
她蜷缩在蓝玫瑰下,眼睛四处观望,企图寻找新的出口。
冷气不知从哪吹来的,冷得她瑟瑟发抖……
“艾伯特·达约!”男人不耐烦了。
乔依沫空神一会儿,听到一阵磁性低音。
她顿了顿,这会头脑清醒过来了,眺望着床上的男人,思索着要不要喊艾伯特进来。
“死了吗?!”司承明盛烦躁地质问。
乔依沫低头思忖,今晚他似乎喝了不少酒,估计喝了水就睡着了吧?
想到这里,她才晕乎乎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犹豫几番走了过去,递给他。
“给……给你……”乔依沫颤颤巍巍地道。
大手猛地接过,男人趴在床上,半截身子挂在床边。
昏暗的黄色光影晕染在他的背上、短发上,蒙上一层温柔邪魅,宛如西方天神……
这烂黄瓜长得很好看?
乔依沫眨巴眼睛,视线比刚才更清晰了。
她木讷片刻。
咦?
她的眼睛好了?
“什么时候来的。”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他尊贵的低音。
乔依沫身体颤栗,认怂地低着头……
“不回应就是在生我的气?”
司承明盛坐在床上,头疼地揉揉眉心。
乔依沫咬牙,最终鼓起勇气地道:“司承先生,我没有别的恶意,我真的很想回国……
哪怕你只是带我离开贝瑟市我也会很感激你,我能自己去华国大使馆……可是为什么非要把我扔去下水道……又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
女孩的声音带着委屈与疑惑,“我、我昨晚也已经给你了……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我想回国……可是……你并没有兑现你的承诺……”
“你想知道原因?”男人冷声地问。
“想……”
“昨晚我没少挨打。”司承明盛简单概述,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乔依沫脸颊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太害怕了……而且你很用力……我不是有意的……”
意思是温柔一点应该没问题。
可惜他喜欢占主导,且霸道粗鲁……
“是吗?”他咧唇。
“如、如果你、你不强行……我、我应该不会打你……”
“你打我我才用强的,小东西。”
啪嗒——
男人按下灯光控制键,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具有科技感与法式轻奢的房间呈现,亮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她视线清晰地打量着周围,发现这房间的装修不像是皇后城……
她这是被带到了哪里?
乔依沫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瞳。
才发现——他居然这么好看!
曜黑色短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硬帅的五官深邃立体,欧美感十足,面部骨相折叠度宛如建模。
浓眉微低压,一双深海蓝色眼瞳,似法国克莱因蓝,世间最珍贵的蓝晶石。
具有敏锐的攻击力,年上感、冷漠、矜贵疯批……
他的薄唇殷红却饱满,浑身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场,仿佛碾压万物……
“……”
乔依沫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顶级骨相脸!虽然很不喜欢他!但也难免被帅得心跳慢了半拍!
好、好震撼的颜值!现实中找不到代餐的脸!
俊魅如斯……
她基本上都是晚上见他,灯光昏暗,加上自己三天饿九顿,眼睛又被那些暴徒打得视线模糊……
现在她终于看清了!
天!他长得好……
乔依沫有些亚麻呆住,一时语塞。
等等……
她回过神。
自己就是被这样的男人睡了?那么……暴力……
想到这里,乔依沫头皮发麻!
“在看什么?”司承明盛半撑着俊脸,捕捉她发呆的模样。
他举止优雅尊贵,一举一动,似神明审判。
又是没有回应。
司承明盛低头闷哼:“小嘴巴还挺倔,我不喜欢倔种。”
乔依沫收回心思,紧张的语气带着固执:
“对不起,我性格从小就很倔,司承先生应该不缺女人,我这种不识趣的人你不会感兴趣的……”
“饿了没?”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这句话瞬间让乔依沫顿住,她抿唇,点头:“嗯……”
“那里有一盘冷面,你都吃了吧!”深蓝瞳孔朝向床头柜,他慵懒地说。
“谢……谢谢……”乔依沫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见有吃的,她双腿双手发颤,恨不得把那东西抓进胃里!
男人笑了。
这小东西,还挺有礼貌。
她走到床头柜拿起那盘面,坐在地上埋头吃了起来……
这盘面好像是黑椒牛柳意面,上面还有两个小西红柿与煎蛋,味道非常美味,她顾不上那么多,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
又想到艾伯特那句话,乔依沫努力保持细嚼慢咽,不发出声音。
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目光中。
“昨晚你下的什么药?”男人单手点烟,淡淡询问。
乔依沫叭叭吃着意面,谨慎回应:“我没有下药,是你自己喝的……”
他肆魅地噙唇:“华国的中药确实厉害,害我忘不掉昨晚……”
“是你自己喝下去的……”乔依沫吞下嘴里的面条,重复提醒。
男人不再说话,耐心地等她吃完。
然几下的功夫,冷面全被乔依沫吃完了。
乔依沫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将盘子放回床头柜,继续跪坐在地,低着头,等待他下文。
“渴不渴?那有杯牛奶。”他的攻音很好听,邪得入骨。
“谢谢!”乔依沫舔了舔唇,捧着牛奶咕咕喝了起来。
牛奶好好喝!不浓不淡!好甜好甜!喝得乔依沫差点哭了出来……
这是她在这个国家这么久,第一次这么饱……
然司承明盛看得蹙眉,这小东西怎么饿成这样?
“这两天艾伯特都给你吃了什么?”他无聊地询问。
“我……”乔依沫吸吸鼻子。
“说。”他冷着脸。
“……一天一个面包……有时候他把我给忘了……”乔依沫嘀咕地答。
听到这里,男人身体一震,深蓝眼瞳倒映女孩委屈的模样。
怪不得昨晚一直在昏迷,连打他的力气都这么弱,艾伯特这畜生……
“我会帮你教训他。”
他收起心里奇怪的情绪,淡淡阐述。
“别……我怕他记仇……”乔依沫慌了,连连摇头。
男人冷着脸:“他敢?”
“……”女孩呼吸微滞。
这个司承明盛……压迫感好强……
“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提出来。”他难得关心一个女人。
“饱……饱了。”乔依沫擦擦唇。
“看见那一小包白色了吗?”修长的食指指向不远处的法式茶几。
乔依沫的目光跟随过去。
“昨晚你是怎么下药的,就再演一次。”他收回手,继续半撑着魅脸望向她。
“什、什么?”女孩惶恐地睁大黑色眸子,不禁后退一步。
这是把她喂饱了,然后……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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