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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妄话说的是难听了点,但不犯规矩。在场诸位候选之人交头接耳,也并没觉得滕晏清此前在比试中偷换标记用的丝带,有何大毛病。
“下场比试嘛,愿赌服输喽!”
周围总是不乏好事之人,笑嘻嘻地掩嘴喊了一嗓子。
“就是,就是。”
睿王沉了脸色,身后侍卫大发神威,怒喝四周:“闭嘴!扰乱猎场秩序,小心一起受罚!”
顿时,旁边的杂音少了大半。
睿王冷眼扫了扫滕晏清,目光对上楼妄。
他现在看明白了,楼妄这是在搅局,他想把人带走,就得先摆弄明白楼妄这厮。
论身份地位,二人不相上下。
就在睿王犹豫今日要不要送楼妄一个顺水人情时,滕晏清却从楼妄身后走出,躬身行礼。
“睿王殿下,下官想自请退出公选。”
睿王听懵了:“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楼妄拦了他一下,“滕晏清,我帮你,你拆我台?”
楼妄语气都变了,谢沅和姜太簇察觉到,连忙提醒滕晏清。
“滕大人,此次乃皇家公选,非同儿戏。”
言语之间提醒滕晏清,莫要鲁莽。
如果由得参选之人自由抉择,怕是这偌大的猎场,站不出几个人来。
可惜,滕晏清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查案!
他朝睿王和楼妄分置一礼。
“王爷、楼大人,命案紧急,死者含冤,下官资质愚钝,又不善言辞,恐怕也不是那等有福侍奉在公主身边的宾客,不如力所能及做些杂事,也好报效圣上天恩。”
“不想比了,想回去查案子?”
“是,王爷。”
睿王好久没撞上这么无语的人和事了,那边叫嚣着要去讨个说法,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边自请淘汰,根本不在乎,还要查案?!
都蠢到了一起。
他看看滕晏清,又看了看楼妄,又看滕晏清,又瞄楼妄。
楼妄不耐烦道:“想说什么?”
睿王气道:“楼妄!今天本王就给你这个面子!看好你的人!”
说罢转身,喝道:“走!”
楼妄:“……”
滕晏清脱险了,姜太簇等人高兴地围上来祝贺,谢沅靠近楼妄,“睿王这是把烂摊子推小公爷身上了?”
楼妄:“我看他是怕滕晏清一根筋,火上浇油,反倒不好收场。”
滕晏清意愿落空,但还是诚恳地到楼妄面前道谢,还有谢沅等人。
楼妄本不想管他,但走了几步,还是回身提醒他一句:
“滕晏清,睿王性烈嫌麻烦,能让他亲自出头的,非一般世家,此次因你之故心愿落空,待公选事了,必不肯与你善罢甘休,自己心里有点数。”
众人闻言神色一凛,不由凝重。
在场之人,大多都是族中弃子,一场比试过后,许多家中寄予厚望的同族兄弟,早早意外“落选”,剩下他们还在这猎场里挣扎,楼妄一番话,不少人也听了进去。
滕晏清沉默了会,上前请教。
“大人,下官愚钝,请大人赐教。”
楼妄环臂看他一会。
“这场公选是为谁选夫?昭阳殿下择婿,你视其囚牢,不妨有人视她为登天梯。”
“你一介刑部小官,要么别挡道,要么自己升天。”
“下官受教了!”滕晏清躬身道。
滕晏清听没听懂,楼妄压根不管,他今日平白无故的倒让睿王武卓凡硬送了一个“人情”,心情也不太爽,扭头就去找礼部官员的晦气。
礼部的官员,一看见他来就头疼,听完他说的话,当场辞官的心都有。
“楼小公爷,实在不是下官们摆谱,此次公选两部合办,真的是容不得一点闪失,全凭天命所归啊!”
楼妄道:“一点后门都不肯开?”
公选赛程三日,一日两场,不进则退。
初试一场比运气,每人入场三条丝带,行至路径节点守备处,撕开丝带,查看内层暗色,于守备侍卫比对,若同色,可择路继续前行,若异色,只能举旗淘汰下场。
有一特例,若撕帛之后,里面有“紫、金”两色,择可选择与守备侍卫兑换。
紫换二、金换三。
若幸运,则可凭借好运一路积攒通关丝带绕出迷路。
若倒霉,那也许在前面几处岔道,就已经失去了参赛资格。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撕出紫金两色,非但不兑换,还会将丝带标记在树枝上,以示“此路不通”,断了他人后路。
组队,就是为了团结合作。
谢沅就在中途撕出一条金丝丝带,选择换了三条新的,拉了同队其他人一把。
一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后面很多人反应过来时,早就有不少人心愿以偿了。
楼妄就是气在,这事明明有后门。
为何在初场开赛前,他没有得到一点口风?
假模假式地让人递了张“命硬”的纸条,却把最重要的消息瞒了个彻底,摆明了家里和后宫为了不让他成功,这次下了狠手。
原本因为好奇,就只是过来玩玩的。
楼妄眸色暗了几度。
*
鼓角声再次响起!
公选第二场,开赛在即。
剩余一百余人休息过后,纷纷拿上新发的装备,即将开始第二场的狩猎比试。
“经过首场福运之关,诸位公子都是身负鸿运之人,如此,这第二场狩猎,就以所获猎物大小、数量、珍稀为考察的标准。”
“即是狩猎,不拘武器,猎场之内一应俱全,不止入口处,二场内也有几处暗藏兵器,至于能不能找到,就要看诸位运气了。”
礼部官员讲明第二场规矩,正式开赛。
当众人纷纷去选择自己趁手的猎具时,谢沅已经被礼部的官员们笑吟吟地先行放入猎场了。
殿下赠送的弩箭。
宛如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
楼妄选了弓箭过来。
扫了眼谢沅手臂上的弩箭,“好东西。”
姜太簇也提了弓箭过来,翁喜林、滕晏清等其他人则各有不同,唯有棠溪锦年两手空空的,什么猎具都没选,只提了一只水囊过来。
见大家看自己,提起水囊笑了笑:
“我没学过功夫,但哥哥们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小年,你跟着我吧,我自幼习武,打两只送你一个。”
“要不,你跟我?我百步穿杨。”
年长一些的还没开口,年轻活泼一些的早就热闹到一起。
翁喜林不高兴的扒开众人,把棠溪锦年拽到自己身边。
“小年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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