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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林婉带着哭腔,什么也说不明白。我只听懂个大概,好像是张文龙遇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对手,动手时受了伤。
林婉扶着张文龙跑路,目前师徒俩正躲在一个破庙里。
张文龙毒伤发作病得快死了,林婉找不到能救他的办法,只好把求助电话打给了我。
随后她报出了一个地址,希望我能救下张文龙。
放下电话,我对着手机发呆,迟疑了好一会儿。
狈精鬼鬼祟祟地钻出狗窝,脸上还沾了几根鸡毛,“小安子,你不会真的想去吧?”
我犹豫了下,没接话茬。
说起来我和张文龙并不熟,只是上次为了救黄依依,勉强合作了一次。
合作过程还闹得挺不愉快。
可林婉都把求助电话打来了,正要见死不救,我良心上也过不去。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带上狈精出发,去那座小苗看看。
狈精脸上是大写的不情愿,指了指家里那几只老母鸡,“我还没吃饱饭呢。”
“饿不死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我瞪它一眼,强行带它下楼。
为了尽快赶到林婉说的地方,我借走了王奎的面包车。
紧赶慢赶,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抵达了一个县郊小镇。
破庙坐落在小镇西侧,位置很偏的。
我找个地方把车停好,大步走向破庙。
刚到门口我就停下来,隐约感应到小庙里传来微弱的法阵波动。
有人在这里布置了三才阵,估计是用来挡煞气的。
但布阵的手法很拙劣,反倒容易暴露自己的气息。
我把手按在门上,用了敲了几下。
隔了好一会儿,门缝才传来林婉小心翼翼的声音,“王安,是你吗?”
我说不然呢,开门吧,让我看看怎么个事。
林婉似乎松了口气,这才缓缓把门拉开了。
再次看见她,我下意识就是一愣。
上次分手时,林婉还是一幅高傲冷漠的富家千金形象。
如今却面容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散发着臭汗的味道,甚至胳膊带了伤。
看来这对师徒的处境确实不太妙啊。
我说,“你师父呢?”
“在里面。”林婉朝破庙里面指了指,眼眶发红,略显浮肿。
像是刚哭过。
顾不上细问,我带着狈精闯进破庙最后面那个房间。
推开门我震惊了。
只见发霉的木板上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干瘦老头,上衣被撕碎,露出干巴巴的排骨肉。
胸膛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这些伤口有深有浅,排列很不规律,有的地方已经发炎感染,留着脓血。
这还不是最让我惊讶的地方。
张文龙的胳膊和小腹上,鼓起了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肿包。
皮层被高高顶起来,亮得发青。
当我把手按在那些肿块上的时候,感觉它们好像可以被推动。
狈精有些吃惊,“我去,这一声的鼓包是被谁敲出来的?”
我摇头道,“这不是普通的鼓包,他身上有股邪气,我从来没有感应到过。”
如果是被敲打形成的肿包,肿包附近应该会出现浮肿痕迹。
但张文龙的情况很奇怪,好像是身上长了什么东西,硬生生把皮肤顶起来。
当我翻开他眼皮检查的时候,也从泛黄的瞳仁里,感受到一种超乎寻常的气息。
像是中咒了。
“我师父确实被人下了咒,那个坏人很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对付他。”
林婉哭哭啼啼说,昨天这个时候,张文龙还有微弱的意识。
没想到刚趟进破庙不久,就陷入了中毒昏迷,怎么弄也弄不醒。
她没什么江湖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担惊受怕守了一天,实在没辙了才想到联系我。
幸好张文龙的手机存了我的电话号码,否则就真的只能躺在这里等死。
我眼里闪过几分不解,“你们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林婉哭着摇头,说就是昨天上午,她跟着张文龙走到附近一个小镇,本打算吃点东西再离开。
没想到镇上来了一个穿衣打扮特别奇怪,好像苗人的家伙,二话不说,上来就挡在他们前面,非要找张文龙打听一件事。
张文龙不肯回答对方问题,拉着林婉就走。
那个苗人竟然跟了上来,提前挡在了没人的地方。
双方话不投机,马上就动起手来。
结果张文龙完全不是对手,没坚持几下就被人打伤了。
我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上次合作的时候,我见识过张文龙的本事。
不算特别厉害,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的软脚虾。
这个神秘的苗人只用几下就重伤了他,可见来头绝对不小。
狈精在张文龙鼓起的肿包上按了按,小爪子刚搭上去,张文龙就发出了痛苦的哼唧。
他意识不清,翻了翻眼皮,很快就再次晕死。
狈精见状道,“小安子,这老小子多半是中蛊了。”
蛊?
当时我就吓一跳。
印象中蛊是苗疆的特有产物,只有十万大山深处的蛊师才懂得炼制。
这些人十分神秘,常年与世隔绝,很少离开十万大山走动。
张文龙怎么会得罪蛊师?
林婉愤愤地说,“都是那个扫把星害的!”
“哪个扫把星?”我纳闷地看向林婉。
她不肯说,低头哀求我先想办法救自己师父。
我能有什么办法?
蛊这种东西很神秘,传说苗疆有三十六峒,每一个分支流派的传承都不一样。
不同的流派对应不同的法门,下蛊手段也不太一样。
除非是真正高明的蛊师,否则谁都解不了。
我只好说,“唯一的办法是把人带到段叔那里,如果他肯出手的话,张大师或许还有得救。”
段叔最拿手的是巫医,据说在上古时代,巫蛊是不分家的。
也许会想到救治的办法。
林婉却面露难色,“可我们和那个姓段的关系并不好,他不一定肯答应……”
我翻白眼道,“不管怎么样总要去试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
如果段叔不肯救,那张文龙就只能等死了。
在我的建议下,林婉只能同意去段叔那里碰碰运气。
我们一起把人抬上车,经过两个小时路程,重新返回市区。
林婉精神状态很不好,守着张文龙打起瞌睡。
看来是很久没睡过觉了。
我本想问她几个问题,但想想还是算了。
快到傍晚时,我们终于把人抬进段叔的医馆。
段叔听到求救的人是张文龙,马上甩出一张臭脸,“这老小子活该,我凭什么要救他?”
恰好黄依依也在,赶紧劝说道,“老师,医者父母心,再说张大师上次还帮过我呢,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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