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民间禁忌实录 > 第96章 同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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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林远这一怼,林婉顿时就不说话了。

    看得出,她很期待有人能够站出来救下张文龙。

    却不太希望这个人是林远。

    林远并没有理他,缓缓扫过张文龙那张淤青浮肿的脸,忽然对段叔说,“能帮我准备几份材料吗?”

    段叔把眼皮一翻,“当年他们这么对你,你还打算帮这个家伙?”

    林远灰色的睥子闪过淡漠,“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我身上毕竟流着林家的血,救了姓张的,就当是偿还那几年的生养之恩吧。”

    “等着吧。”

    段叔不屑地冷哼一声,似乎感觉林远的想法有些可笑。

    但最终他选择尊重林远的意见,转身去后堂做准备。

    没多久,我们就把张文龙转移到后堂大厅,放在一个草垫子上。

    林远从随身口袋中翻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在张文龙面前。

    他盘腿坐下,取出一把小匕首,划破了张文龙的手指,将鲜血滴进去。

    然后点燃一根蜡烛,用烛火靠着玻璃罐底部。

    手上轻轻摇晃,让血液受热均匀。

    这种行为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做化学实验。

    我对段叔问道,“他这是在干嘛?”

    段叔解释,“这是为了解析血液中的蛊毒成分。”

    肿蛊属于药蛊,中蛊后血液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看来林远是打算通过张文龙的血液来尝试解蛊。

    我对蛊不太了解,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识,马上伸长了脖子去看。

    狈精也耷拉着舌头看稀奇。

    很快那些鲜血被炙烤蒸发,玻璃罐中出现了一层黑色的粉末。

    林远取出几个小竹筒,摆成一字,划破手指将血挨个滴入罐中。

    再用刀子把罐子里的黑色粉末刮下来,分别装进玻璃罐。

    随后林远开始闭幕感应,缓缓诵念起了咒语。

    感觉他念咒的方式很奇怪,抑扬顿挫、佶屈聱牙,我居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段叔说,“你听不懂很正常,林远念得不是道门法咒,而是南疆蛊咒。”

    我心里怔了下,回想上次面对血尸的时候,林远曾经操控很多虫子,限制住血尸的行动。

    这才帮我制造了一击必杀的机会。

    看来这货确实懂得炼蛊。

    没过多久,那几个竹筒开始躁动,我凑近一看,发现每个竹筒里面都爬满了不同的虫子。

    随着林远的咒诀诵念,血气开始蒸发。

    这些虫子就好像遇到危险似的,不断跳动爬行。

    很快大多数虫子都死了,唯独有个竹筒里的一条环节虫子不仅没死,还变的很兴奋活跃。

    林远也不想膈应,用手指头把它夹起来。

    虫子有点像大号的蚯蚓,背上有红黑相见的条纹。

    身子黏糊糊的,头部长着锯齿状的吸盘。

    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狈精说,“这是旱蚂蟥,应该是从哀牢山找到的。”

    旱蚂蟥也叫森林山蛭,在缅甸山区很常见,国内只有哀牢山那一带才有。

    我很不解,林远为什么要用旱蚂蟥感应肿蛊。

    段叔小声解释道,“药蛊基本都是通过特殊的毒虫为原料,经过阴法蛊咒的加持研制出来的。”

    搞懂了肿蛊的原材料,才能对症下药。

    此时林远已经用匕首挑着旱蚂蟥,继续在烛火上熏烤。

    没一会儿它就蜷缩起来,被烧成焦炭。

    然后林远将蚂蟥干碾碎,找段叔要了几味草药,捣碎之后一起倒进清水里。

    经过搅拌,弄出一碗稠糊糊的汤。

    再拿筷子撬开张文龙的嘴,把这碗恶心的汤药给他灌进去。

    等了几分钟,张文龙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动。

    原本昏迷不醒的他立刻睁开眼睛,夹着腿爬起来。

    我们都感到无比神奇,没想到刚才还病恹恹好像随时都要死的张文龙,竟然在喝药后不久就能爬起来。

    不过看他的脸色,估计是有点憋得难受。

    段叔用手一指,提醒他厕所在后院。

    张文龙嗷嗷叫着冲进去,估计连裤子都顾不上脱,里面已经传来稀里哗啦的动静。

    扑鼻的恶臭让我们集体后退了几步。

    狈精狗鼻子最灵,扭头就往外面跑,大喊这是憋了好几天没拉了。

    黄依依脸蛋红红的,同样跟着出去透气。

    张文龙足足拉了半小时,被掺出来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

    他捂着屁股摊在地上,嘴里哎哟哟地叫唤。

    段叔上去就是一脚,“特么的,给老子洗完厕所再走!”

    虽然肿蛊解了,张文龙的气色也逐渐有了好转,可身体依然很虚。

    段叔尽管不情愿,但看在林远份上,还是腾出了一个房间让他歇着。

    我趁机找到林远,追问他和林婉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是堂兄妹,怎么搞得关系这么恶劣?

    林远不太想说,被我问烦了才解释道,“我父亲是林家人,林家是一个修行世界,世家门阀的观念很重。”

    偏偏他母亲是个苗人,而且身份比较特殊。

    两人的结合被自诩世家大族的林家当成了耻辱。

    加上林远从小就有病,身子骨特别不好。

    所以从小就遭人白眼,被林家人看不起。

    他八岁时病情发作,林家不仅不肯花钱给他救治,反而丢进冰天雪地,让林远自生自灭。

    那之后林远就再也没回过林家了。

    我惊愕不已,攥拳说,“靠,林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这么对你!”

    林远则摆着那张扑克牌脸,平静地说,“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我无语道,“那你不恨他们?”

    林远继续摇头,“说不上恨,我母亲的身份确实很特殊,和林家有过一段血仇。”

    而林远是他父亲和仇人生下的孩子,会遭到林家排斥也正常。

    不仅是林家的长辈讨厌他,就连身为堂妹的林婉,也在家族的影响下把他当成耻辱。

    “这个林婉也真是,太不懂事了!”

    我叹气说,“上一代的恩怨,凭啥要你承担后果,更何况你身上还留着林家的血,那话咋说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狈精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朝我竖大招拇指,“小安子,文学素养不错嘛,尤其是这个根字,用得真特么贴切。”

    我虎着脸说你给老子滚远点,再嘴贱,当心抽你丫的。

    狈精眼珠一转,跑回家吃鸡去了。

    我陪林远在院外坐了一晚上。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林远对自己的身世很介怀。

    隔天一早,张文龙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

    我和林远进屋询问情况,到底是谁,一言不合就对他下这种手?

    张文龙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远,慢吞吞吐出一句话,“那家伙是五毒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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