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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村寿一教授。”许峰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在哈尔滨郊外的平房区,进行过12次活体解剖实验,其中有4名是儿童。”
“你还主导了用伤寒杆菌污染水源的计划,造成了至少三千名平民的死亡。”
吉村寿一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这些细节,这些被他深埋在记忆最深处的梦魇,怎么会被人知道?
“你……你是谁?”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许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松开了手指。
吉村寿一如蒙大赦,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以为对方是来勒索的,或者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只要能活命,钱、地位,他什么都可以给。
“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他急切地说。
许峰摇了摇头,他绕到书桌前,自顾自地拿起那瓶苏格兰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甚至没有看吉村一眼,只是端详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我听说,你最得意的研究成果,是一种能引发急性心力衰竭的毒素,无色无味,注入人体后,三分钟内死亡,并且在尸检中断定为自然死亡。”
许峰晃了晃酒杯,轻描淡写地问。
吉村寿一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他明白了,对方不是来要钱的。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东京大学的教授!杀了我会……”
“会怎么样?”许峰打断了他,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会引起轩然大波?会被镁国人调查?放心,不会的。”
许峰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轻轻放在桌上。
“因为你会死于‘心脏病突发’。这是你最擅长的领域,不是吗?用你自己的‘杰作’来结束你罪恶的一生,我认为,这很公平。”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极小的玻璃瓶,瓶中装着透明的液体。
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吉村寿一。
他想尖叫,想求饶,想逃跑。
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在那个男人漠然的注视下,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许峰走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嘴掰开。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没有一丝味道。
“呃……”吉村寿一拼命地想把毒液咳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
许峰松开手,退后两步,静静地看着他。
一分钟后,吉村寿一的呼吸开始急促,脸色涨红。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挤压他的心脏。
两分钟后,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身体剧烈地抽搐,口中吐出白沫。
他那双曾经在手术台上剖开无数同胞身体的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三分钟后,抽搐停止了。
吉村寿一蜷缩在地毯上,彻底没了声息。
他的脸上,还凝固着极度痛苦和惊恐的表情。
许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就像在看一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剧落幕。
他走上前,用一块手帕,仔细地擦去了玻璃瓶和酒杯上可能留下的指纹,然后将它们放回原位。
他甚至体贴地将那把柯尔特手枪塞回吉村寿一冰冷的手中,再把抽屉关好。
整个书房,看起来就像一位年迈的教授,在深夜独酌时,不幸心脏病发作,猝然离世。
做完这一切,许峰转身,再次融入了墙角的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栋公寓。
他就像一个高效的清道夫,清扫着这座城市里最肮脏的垃圾。
而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天,东京大学名誉教授吉村寿一猝死家中的消息,在报纸上只占据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没有人会怀疑这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权威的死因。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霓虹。
一周后,大阪。
一名叫“田中实”的富商,在自己的豪华别墅的泳池里溺水身亡。
警方调查后认定,他是醉酒后失足落水。
没有人知道,这个“田中实”,原名“远藤信介”,前731部队细菌培养班的负责人,他的双手,曾培养出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鼠疫菌株。
许峰只是在泳池边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他在水中挣扎了五分钟。
他很清楚,远藤信介水性极好,但再好的水性,也敌不过被强行注入了肌肉松弛剂的身体。
两周后,京都。一位隐居在寺庙中的“高僧”,在禅房中“圆寂”。信徒们说,他走得很安详。
但只有许峰知道,这位法号“静海”的高僧,俗名“渡边健”,是731部队的财务官,当年正是他,用一本假账骗过了所有调查,将部队的罪证和财富隐藏起来。
许峰没有用暴力,他只是在渡边健的香炉里,加了一点点从南美毒箭蛙身上提取的神经毒素。
无色无味,随着青烟吸入,便会呼吸麻痹,安然“坐化”。
三周后,北海道。一个经营着农场的“老实农夫”,在检修拖拉机时,被意外卷入机器,死状凄惨。
当地警察认为这是一场不幸的生产事故。
而这个农夫,正是731部队当初负责处理“马路大”尸体的焚烧班班长。
许峰只是在拖拉机的传动轴上,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他觉得,对于一个焚尸炉的操作者,被机器搅碎,是一个颇具黑色幽默的结局。
……
一个月的时间里,从东京到北海道,从九州到四国,一个又一个曾经的恶魔,以各种“合情合理”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们或是心脏病突发,或是意外事故,或是煤气中毒,或是食物过敏……每一个死者的身份,都与731部队那份花名册上的名字,精准地对应起来。
许峰就像一个幽灵,穿梭在霓虹的城市与乡野之间。
他不需要同伴,万用雷达就是他最好的侦察兵,独立位面是他最安全的军火库和补给站。
他用从敌人那里学来的各种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行动,冷静、高效、精准,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不是在复仇,也不是在泄愤。
他只是在执行一场法庭无法完成的审判,清理一群法律无法制裁的垃圾。
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针对731部队的,最终判决。
……
东京,盟军最高司令部。
查尔斯·威洛比少将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的程度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铁青着脸,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咖啡杯嗡嗡作响。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死了五十二个人!心脏病、溺水、车祸、煤气中毒……你们霓虹警察厅是干什么吃的?把我们G-2当成一群傻子吗?”威洛比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站在他对面的,是霓虹警视厅的警视总监,一个叫“坂口”的男人。
他此刻正九十度鞠躬,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将军阁下,我们……我们已经尽力在调查了!但所有的现场,都……都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痕迹。法医的鉴定报告也显示,他们都是死于意外或者自身疾病……”
坂口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
“意外?疾病?”
威洛比冷笑一声,他拿起另一份文件,扔到坂口面前:“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份名单上的人,为什么全都是前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成员?为什么他们都和石井四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告诉我,这是巧合?”
坂口捡起那份名单,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比白纸还难看。
名单是G-2情报部分析出来的,上面详细列出了近期所有“意外”死亡人员的共同点——他们都曾是731部队的成员。
汤普森上校坐在一旁,依旧是那副冷静理性的模样。
他没有发火,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将军,对他们发火是没用的。”汤普森缓缓开口:“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杀手。他很专业,非常专业。他了解我们所有的侦查手段,并且总能完美地规避掉。”
他顿了顿,看向脸色惨白的坂口:“这些案子,可以并案处理了。这不是一系列独立的意外事件,而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连环暗杀。凶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清洗所有和731部队有关的人。”
“我们知道!”威洛比烦躁地挥了挥手:“问题是,这个幽灵到底是谁?我们连他的一根毛都抓不到!”
“不,我们并非一无所知。”汤普森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还记得那个龙国检察官吗?许峰。”
威洛比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石井四郎死后,他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是的,他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但有趣的是,这一系列暗杀,恰好是在他消失之后开始的。”
汤普森站起身,走到一张巨大的东京地图前:“我们查过,龙国代表团的人都还在东京,唯独这个许峰,不知所踪。”
“他有动机,石井四郎的死让他无法在法庭上完成复仇。”
“他有能力,别忘了他之前的履历,一个在满洲和帝国军队周旋多年的抗联战士,反侦察和潜入是他的基本功。最重要的是,他有那份名单。”
汤普森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佐藤健司交出的那份731部队职员名簿,现在就在他手上。他正在按图索骥,一个一个地清理。”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个可怕的推论浮出水面:那个本该在法庭上用法律做武器的检察官,此刻正化身为一个冷血的刺客,用自己的方式,在霓虹本土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审判。
“疯子!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威洛比低声咒骂:“他这是在向我们宣战!向整个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宣战!”
“更重要的是,将军,”汤普森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他杀的这些人,不仅仅是战争罪犯。他们也是我们‘资产’的一部分。”
“石井交出的数据并不完整,我们还需要从这些人的脑子里,把那些技术挖出来。现在,他每杀一个,我们的损失就多一分。”
威洛比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在直接损害镁国的国家利益。
“找到他!汤普森!”威洛比下达了命令:“动用G-2所有的力量,还有CIA的东京站,给我把这个幽灵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将军!”汤普森立正敬礼,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兴奋。
对他来说,这就像一场高水平的棋局。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顶尖杀手,对阵一个掌控着庞大国家机器的情报官。
这只猫和老鼠的游戏,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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