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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雨捏着瓷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师尊”，声音轻得差点被风吹走。“谢什么。”南宫雪摆摆手，又拿起块灵米糕，“对了，下午教你新的剑法，上次那招‘惊鸿’你总练不好，今天得好好给你抠抠细节。”
“嗯。”林筱雨点头，看着她认真吃糕的样子，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打打杀杀，只有太平峰的阳光，灵米糕的甜香，和眼前这个有点孩子气的师尊。
下午的剑坪格外热闹。
南宫雪穿着男装，身姿挺拔地站在中央，手里握着枫红剑——虽然剑灵还在沉睡，但她总爱带着它，仿佛这样枫红就还在身边。她演示着“惊鸿”剑法，剑光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像只展翅的红鸟，既灵动又凌厉。
“看清楚了吗？”她收剑回鞘，额角渗出薄汗，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这招的关键在手腕的转势，不是用蛮力，是巧劲，像这样……”
她走到林筱雨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引导着。两人离得很近，南宫雪身上的冷梅香混着淡淡的汗味，萦绕在林筱雨鼻尖，让她心跳瞬间失序。
“转腕，对，就是这样……”南宫雪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林筱雨的耳廓，“你看，这不就对了？”
林筱雨的脸颊滚烫，连带着握剑的手都开始发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师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过来，烫得她几乎要握不住剑柄。
“师、师尊，我会了。”她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怎么了这是？”南宫雪挑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不是练得好好的？”
“没、没什么。”林筱雨低下头，不敢看她，“弟子自己再练练。”
南宫雪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柳心语说的“小姑娘长大了，要避嫌”。她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在地走到剑坪边缘，背对着她坐下：“那你自己练，有不懂的再问我。”
林筱雨握着剑，看着南宫雪坐在石阶上的背影，阳光勾勒出她利落的侧线，连带着那身宽大的男装都显得格外顺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开始一遍遍演练“惊鸿”。
剑光在剑坪上飞舞，像只追逐阳光的鸟。林筱雨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手腕的转势也越来越自然，渐渐地，她忘记了所有的拘谨和慌乱，眼里只剩下剑，和那个坐在石阶上的身影。
南宫雪偷偷回头看了眼，见她练得认真，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徒弟虽然性子闷了点，但悟性是真的好，一点就透，比当年的自己强多了。
“不错。”她站起身，拍了拍手，“比早上强多了，再来一遍给我看看。”
林筱雨点头，深吸一口气，长剑再次出鞘。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舒展，剑光在阳光下划出的弧线优美而有力，真的像只展翅的惊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最后一式收剑时，她微微侧身，正好对上南宫雪的目光。夕阳的金光落在两人身上，南宫雪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像藏着整片星空。
林筱雨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觉得，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傍晚的太平峰飘起细雨，不大，却足够把空气洗得干干净净，带着草木的清香。
南宫雪和林筱雨坐在屋檐下，看着雨丝落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桌上摆着两盏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人的眉眼。
“明天去山下赶集吧？”南宫雪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听说最近有新来的货郎，卖的糖画特别好看。”
林筱雨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到时候给你买个兔子形状的。”南宫雪笑着说，“上次看到雪球的样子，觉得跟糖画兔子挺像的。”
林筱雨的嘴角弯了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师尊要什么形状的？”
“我？”南宫雪摸着下巴想了想，“给我来个剑的吧，霸气。”
林筱雨忍不住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像雨滴落在玉盘上，格外好听。南宫雪看着她笑弯的眉眼，突然觉得，这太平峰的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对了，”林筱雨止住笑，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木盒，“这个给师尊。”
是块玉佩，雕着只展翅的凤凰，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南宫雪接过玉佩，入手温润，能感觉到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是林筱雨用自己的灵力养过的。
“你什么时候雕的？”她有些惊讶，这徒弟明明每天都跟她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做这个？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林筱雨低下头，声音轻轻的，“听说凤凰玉佩能安神，师尊最近总说做噩梦，戴着或许能好点。”
南宫雪捏着玉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确实因为枫红的事，夜里总睡不安稳，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记在心上。
“谢了啊。”她把玉佩系在腰间，拍了拍林筱雨的肩膀，力道比平时轻了些，“手艺不错，比山下那些铺子雕的好看多了。”
林筱雨的肩膀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拍着，眼底的笑意像化不开的蜜糖。
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淡淡的晚霞，把太平峰的轮廓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庭院里的积水倒映着晚霞，像块巨大的调色盘，将整个太平峰都裹进了这温柔的色彩里。
南宫雪看着屋檐下滴落的水珠，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没有万仙会的阴谋，没有星陨的追杀，只有太平峰的日出日落，灵米糕的甜香，和身边这个越来越鲜活的徒弟。
她转头看向林筱雨，这孩子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轻轻蜷缩着，像是在回味刚才被触碰的温度。夕阳的金光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好看得紧。
“傻站着干嘛？”南宫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去看看雪球把我的灵草刨了没，那小兔崽子，再敢捣乱我就把它炖了！”
林筱雨笑着跟上去，看着师尊轻快的背影，觉得这太平峰的烟火气，比任何仙露琼浆都让人沉醉。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光。有她，有她，有太平峰的风，有檐下的雨，有吃不完的灵米糕，和练不完的剑法。
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惊天动地，就这样，平平淡淡，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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