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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锁灵阵回来的第二天,林筱雨在药圃发现了件有趣的事——那盆同心草的叶片上,多了些浅浅的指痕。她蹲在白玉盆边端详了半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笑声,转头就看见南宫雪站在廊下,手里还拿着给同心草浇水的竹瓢。“是我碰的。”南宫雪走过来,坦然承认,“昨天回来时看它花瓣上沾了灰,想帮它拂掉,没注意力道。”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有指痕的叶子,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懊恼,“不会影响它生长吧?”
林筱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同心草没那么娇弱。”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小小的玉梳——是专门给灵草梳叶片用的,“以后有灰用这个,就不会留下痕迹了。”
南宫雪接过玉梳,小心翼翼地给同心草梳理叶片。晨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指尖握着小巧的玉梳,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林筱雨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比起轰轰烈烈的守护,这种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更让人心里发暖。
“对了,昨天的香膏还有吗?”南宫雪忽然开口,梳叶片的动作没停,“柳姨问我要,说想研究下配方,给弟子们做些防蚊虫的药膏。”
“还有大半盒呢。”林筱雨转身要去拿,却被南宫雪拉住手腕。对方的掌心还带着竹瓢上的水汽,凉凉的,却让她的手腕瞬间发烫。
“不用急,等会儿再拿。”南宫雪的目光落在药圃角落,那里有片新翻的土地,“我们把同心草的种子种下去吧?柳姨说雨后种更容易发芽。”
林筱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那片土地上已经撒了层灵泉浸润的泥土,旁边还放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同心草新苗区”——字迹是南宫雪的,笔锋清劲,却在“同心”两个字上特意放缓了力道,显得格外柔和。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林筱雨惊讶地问。
“昨天夜里。”南宫雪拿起小铲子递给她,“想着今天天气好,正好适合播种。”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问过柳姨,说种子要埋在离母株三尺远的地方,这样根须能慢慢连起来,又不会抢养分。”
林筱雨接过铲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南宫雪的指尖,两人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却又同时笑起来。晨光下,两人蹲在新翻的土地旁,一人挖坑,一人撒种,动作配合得格外默契。南宫雪撒种子时总怕撒不均匀,林筱雨就拿着小铲子帮她拨匀;林筱雨埋土时总担心埋太深,南宫雪就用指尖轻轻把土扒松些。
“你看,这样就好了。”林筱雨拍了拍最后一捧土,看着木牌旁整整齐齐的小土坑,心里满是期待,“过多久能发芽?”
“柳姨说十天左右。”南宫雪用竹瓢给新种的种子浇了水,水珠落在土里,很快渗了进去,“发了芽要记得天天来看,要是长了杂草,得及时拔掉。”
林筱雨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小小的锦囊——是用调香剩下的紫叶灵草碎末做的,里面还放了片同心草的花瓣。“这个挂在木牌上吧,”她把锦囊系在木牌的绳子上,“柳姨说紫叶灵草能驱虫,这样种子就不会被虫子啃了。”
南宫雪看着木牌上随风晃动的锦囊,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考虑得真周到。”
两人刚收拾好工具,就见李天泽的弟子匆匆跑来,手里还拿着封传讯符。“南宫峰主,林师妹,”弟子跑得气喘吁吁,“李师叔让我来报信,万仙会的余党在山下被发现了,赵峰主已经带人追过去了!”
南宫雪接过传讯符,眉头瞬间皱起——上面说余党手里带着噬灵藤的种子,想在琉璃宗外围的山林里种下,幸好被巡逻的弟子及时发现。“我们去看看。”她把传讯符递给林筱雨,转身就要去取剑。
“等等。”林筱雨拉住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小小的瓷瓶,“这是用寒潭露水和焚天诀灵力调的解毒水,噬灵藤的种子有毒,你带上。”她又掏出几张阵旗,“还有这个,是困阵旗,要是遇到余党,先困住他们再动手,别硬碰硬。”
南宫雪看着她把东西一样样塞进自己的储物袋,眼底的担忧渐渐被暖意取代。她握住林筱雨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放心,我很快回来。”
林筱雨看着她御剑远去的背影,直到剑光消失在天际,才转身回了药圃。她坐在同心草的白玉盆旁,看着木牌上晃动的锦囊,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明明知道南宫雪实力强,身边还有赵峰主和弟子,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柳心语端着药碗过来时,就看到林筱雨对着木牌发呆,忍不住打趣:“魂都被南宫雪勾走了?”
林筱雨脸颊微红,连忙起身帮忙端药碗:“柳姨别笑我,我就是担心……”
“担心是应该的,但别瞎担心。”柳心语把药碗放在石桌上,里面是给那几个刚痊愈的弟子熬的固本汤,“南宫雪心里有数,而且赵寒松看着粗犷,做事比谁都稳妥,他们俩联手,万仙会那点余党根本不够看。”她舀了勺药汁尝了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你给南宫雪的香膏,她是不是一直带在身上?我早上看到她给李天泽递水时,手腕上还带着香膏的痕迹呢。”
林筱雨想起南宫雪昨天抹香膏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她还说要学调香呢。”
“那你可得好好教她。”柳心语笑着把药碗装进食盒,“南宫雪那孩子看着清冷,其实心里细着呢。上次你说喜欢月见草,她第二天就让人在后山种了半亩;你说阵旗的木柄不够顺手,她就去后山找了最结实的紫檀木,亲手给你刻了十个新柄。”她拍了拍林筱雨的肩,“这样的人,值得你放在心尖上疼。”
林筱雨听着这些话,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软。她蹲回同心草旁,看着叶片上渐渐淡去的指痕,忽然觉得,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就像同心草的根须,看似看不见,却早已紧紧缠在了一起。
傍晚时分,南宫雪回来了。她推门进来时,衣摆上还沾着些草屑,显然是追余党时跑进了山林,但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是顺利解决了。
“回来了?”林筱雨连忙递上干净的布巾,“有没有受伤?”
“没有。”南宫雪接过布巾擦了擦脸颊,眼底闪着光,“赵峰主把余党都抓住了,噬灵藤的种子也烧了。对了,我给你带了样东西。”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颗圆润的红果,“这是在山林里摘的,柳姨说叫‘同心果’,吃了能安神,你尝尝。”
红果的果皮很薄,咬开时汁水清甜,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林筱雨吃着果子,忽然注意到南宫雪的手腕——香膏的痕迹已经淡了,但那片皮肤比别处更细腻些,显然是被细心呵护着。
“香膏用完了吗?”她小声问。
“还剩些。”南宫雪从袖中掏出那个小小的玉盒,里面果然还剩小半盒,“我舍不得用,想留着。”
林筱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又酸又软。她接过玉盒,认真地说:“明天我再给你做一盒,加些新采的月见草花瓣,比这个更香。”
“好。”南宫雪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像化了的春水,“那我明天陪你去采花瓣。”
夜色渐浓时,两人坐在廊下看星星。南宫雪给林筱雨讲追余党的趣事——说赵峰主追着个余党跑进灌木丛,结果被勾住了衣摆,差点摔个跟头;说李天泽的弟子想在余党面前耍帅,结果剑穗缠在了树枝上,引得大家笑了半天。林筱雨听得入神,时不时被逗得笑出声,笑声像银铃似的,在安静的太平峰上回荡。
“对了,同心草的种子怎么样了?”南宫雪忽然问,目光看向药圃的方向。
“我傍晚浇过水了,应该能好好发芽。”林筱雨想起木牌上的锦囊,“等它们发芽了,我们就给它们搭个小竹架,让新苗能顺着架子往上长,像母株一样开花。”
“好。”南宫雪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那里有练阵时留下的薄茧,却比任何珍宝都让她心安,“以后每年花开,我们都来采花瓣,调香膏,种新苗,好不好?”
林筱雨看着她眼里的星光,用力点头:“好。”
夜风带着月见草的清香吹过来,药圃里的同心草在月光下轻轻晃动,像在为这对约定好未来的人,送上温柔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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