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你好,我是仙二代! > 第100章 藤枯草茂 岁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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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洗得琉璃宗的山峦格外清亮。林筱雨站在锁灵阵的光罩旁,看着雨水顺着罩面滑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水里飘着几片同心草的花瓣,是从崖边的花丛里被冲下来的。

    “已经彻底干净了。”南宫雪走到她身边,指尖拂过光罩表面,那里曾残留着噬灵藤的黑痕,如今只剩光滑的莹白,“李天泽昨天带人检查过,连石缝里的根须都清掉了,以后不会再长了。”

    林筱雨弯腰捡起片顺水漂来的花瓣,粉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点泥土,却透着鲜活的灵气:“是同心草的功劳。”自从用“共生阵”将锁灵阵与同心草彻底连起来,噬灵藤残留的魔气就被灵草一点点净化了,连光罩都比以前更透亮,“你看光罩上的纹路,是不是带着点绿意?那是草叶的灵气渗进去了。”

    南宫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光罩的银纹里看到淡淡的绿线,像同心草的根须在里面生了根。她想起半年前在断魂崖的浴血奋战,再看看如今崖边随风摇曳的花丛,忽然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都成了此刻安宁的注脚。

    “阿竹他们在那边搭竹架。”南宫雪指着崖边的小身影,几个外门弟子正踩着梯子,把青竹搭成拱形的架子,“说要让同心草顺着架子爬,以后路过的弟子能走在花底下。”

    林筱雨看着阿竹举着竹绳来回跑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他昨天还拿着画满花纹的竹片来问我,说想在架子上刻同心草的图案,怕灵草不喜欢普通的竹架。”她忽然想起自己刚学阵法时,也总担心阵旗的纹路不够好看,会“惹阵法不高兴”,那时南宫雪也是这样,笑着听她的傻话,再悄悄把阵旗打磨得更光滑。

    两人走到竹架旁时,阿竹正踮着脚往横梁上绑绳子,小脸憋得通红。林筱雨刚想帮忙,就被南宫雪拉住——她知道这孩子好强,想自己完成。果然,阿竹咬着牙拽紧绳子,终于把竹架的一角固定好,转身看到她们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林师姐!南宫峰主!你们看,我绑得牢不牢?”

    “很牢。”林筱雨蹲下来,帮他擦掉鼻尖的汗,“但要记得留些空隙,让阳光能照进来,不然灵草会嫌闷的。”

    阿竹连忙点头,转身就跟其他弟子说:“我们把竹片再挪开点!林师姐说灵草怕闷!”

    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南宫雪忽然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林筱雨:“昨天整理书房时找到的。”锦囊是淡紫色的,边角有些磨损,正是林筱雨给她绣的第一个剑穗,后来换了新的,这个就被忘在了抽屉里。

    “你还留着?”林筱雨摸着锦囊上的云纹,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她初学刺绣时的作品,“针脚这么丑。”

    “不丑。”南宫雪把锦囊放进她手心,指尖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比任何珍宝都珍贵。”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太平峰见面时,你攥着衣角的样子,我也记得很清楚。”

    林筱雨想起那个雨天——她浑身湿透地站在山门外,南宫雪撑着伞走来,青灰色的裙摆扫过石阶的积水,递给她一块温热的糕点。原来有些瞬间,真的能记一辈子。

    傍晚回太平峰时,柳心语正在药圃里收月见草的种子。她把晒干的种子倒进陶罐,看到她们回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罐子:“刚收好的新种子,比去年的饱满,明年能在后山种一片。”她把罐子递给林筱雨,“你闻闻,带着点锁灵阵的香气呢,是阿竹从那边的花丛里采的。”

    林筱雨打开罐子,果然闻到淡淡的清甜味,混着阵法特有的莹润气息。她想起阿竹捧着花束跑来时,花瓣上沾着的光罩碎屑——那是灵草与阵法共生的痕迹,连种子都带着彼此的气息。

    “李天泽在议事厅等你们。”柳心语帮她把罐子盖好,“说要商量下个月的新弟子入门礼,想让你们俩当见证人。”她挤了挤眼睛,“还说要在仪式上摆同心草,让新弟子沾沾你们的‘灵气’。”

    林筱雨脸颊微红,被南宫雪拉着往议事厅走时,还能听到柳心语在身后笑:“记得给同心草浇水!明天要下雨,别让新苗被淋坏了!”

    议事厅里,李天泽正对着图纸比划,赵寒松在一旁打瞌睡,听到脚步声立刻坐直了:“你们可来了!看看这个入门礼的流程,是不是太简单了?”

    图纸上的流程很简洁:拜祖师像、赠阵旗、由亲传弟子带新弟子认药圃。林筱雨看着“认药圃”三个字,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南宫雪领着认灵草时,对方耐心讲解的样子——原来有些温暖,真的会以不同的方式传递下去。

    “我觉得很好。”林筱雨指着“赠阵旗”的环节,“可以让新弟子自己选阵旗的纹路,喜欢灵草的选同心草,喜欢剑法的选剑穗,这样他们会更爱惜阵旗。”

    南宫雪补充道:“认药圃时,让阿竹带着他们去,他现在对灵草的习性很熟,比我们更懂怎么跟小孩子说话。”

    李天泽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样子,笑着拍板:“就按你们说的办!赵寒松,你负责打阵旗;我去备灵酒;南宫雪和筱雨……你们负责带阿竹排练,别到时候他紧张得说不出话。”

    赵寒松嘟囔着“知道了”,却在转身时偷偷给林筱雨比了个大拇指——他以前总担心南宫雪太冷清,留不住人,现在看两人默契的样子,总算放了心。

    离开议事厅时,月光已经爬上檐角。南宫雪牵着林筱雨的手走在回峰的路上,石板路被月光照得发白,像铺了层霜。路过药圃时,她们特意去看了新种的同心草——绿芽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下个月入门礼,穿那件月白礼服好不好?”林筱雨忽然说,“就是大典时穿的那件,柳姨说上面的银线在月光下会发光。”

    “好。”南宫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月光落在她发间的木簪上,珍珠泛着柔光,“我穿石青常服,配你给我绣的帕子,正好和你凑成一对。”她低头,在林筱雨额头轻轻一吻,像月光落在眉心。

    远处的锁灵阵传来淡淡的光晕,崖边的同心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药圃里的新苗舒展着叶片,仿佛都在倾听这对恋人的低语。林筱雨靠在南宫雪怀里,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最好的岁月不是轰轰烈烈的守护,而是这样——风雨过后,草木生长,身边有你,未来可期。

    属于她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没有惊心动魄的险境,没有生死攸关的抉择,只有竹架上攀爬的灵草,药圃里新生的绿芽,新弟子眼里的期待,和彼此掌心永远不变的温度。就像这漫漫长夏,阳光正好,岁月绵长,她们会一起看着同心草长满山崖,看着新弟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修士,看着琉璃宗的光罩永远明亮,直到青丝染霜,初心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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