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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在两人面前停下。司机打着黑伞走到阮清梨跟前,“大少夫人,大少爷请您上车。”
阮清梨越过司机,朝傅斯祁望去,他脸面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朝她点头致意。
江宴礼嘴巴张成一个“o”字,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这是什么狗屎运,随便搭讪个美女。
人家竟然是傅斯祁老婆。
他摸着鼻子,朝着傅斯祁挥挥手,便悻悻离开。
阮清梨上了车,刻意跟傅斯祁拉开距离,身子几乎挂在车窗上,车里空气沉闷,她揪着指甲,有些局促。
清冽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淡淡,跟他这个人一样淡漠清冷。
她想了想,觉得刚刚的情形容易让人误会,两人现在是契约婚姻的关系,她有必要澄清一下。
“刚刚那人错认我是他的同学,你别误会。”
傅斯祁声线沉稳,“嗯,听斯雨说他早上碰见你了。”
阮清梨眉心微蹙,这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她不够小心,暴露了两人没住在一起的事情。
她用力抿唇,声音含着歉意,“对不起,甜甜发烧了,下暴雨不太好打车……”
傅斯祁打断她的话,黑眸里看不出情绪,“我没怪你,你搬来帝景花园住,那里离你上班地方近,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
阮清梨抬头看他,轻轻摇头。
她倒不是怕傅斯祁占她便宜,虽然他双腿残疾,但是凭他的家世背景,什么女人找不到,没理由非她不可。
他选她假结婚,肯定觉得她好打发,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她家里有一老一小,一起搬过去太麻烦他了。
傅斯祁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我在帝景花园有两套房子,是相邻着的,我们一人一套,互不干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矫情了,何况她住在老破小,很容易露馅。
阮清梨浅浅一笑,“好,我明天就搬过去。”
傅斯祁点头。
沉默又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阮清梨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流露出怜悯。
……
地中海生日,用公司季度团建费请大家去KTV玩。
阮清梨不喜欢喧闹,她宁愿独自在家里呆着。
但是范海记仇,谁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谁得罪了他,都偷偷记在心里,找到机会就给穿小鞋。
阮清梨也跟着大部队去了。
小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今天是我跟老公七周年纪念日,地中海孤家寡人,过生日还要扯上咱们。”
“过生日就是敛财的借口。”
“兄弟姐妹们,大家统一战线,送的礼物不要超过一百块,但凡超过一百块都是对我钱包的不尊重。”
“微笑JPG。”
大家陆续把自己买的礼物po上来。
阮清梨到得晚,包厢里都坐满了人,角落里堆满了礼物。
阮清梨在过来的路上,在精品店买了一个陶瓷招财猫,刚刚一百整。
唯有地中海旁边有位置,他喝了不少酒,热情招呼阮清梨坐过来。
玩游戏的时候,地中海不时趁给她倒水的时候摸了摸她的手背,她毛骨悚然,借故出去上厕所。
她刚出门就踉跄了一下,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木质香气,似有若无。
很熟悉。
她缓缓抬头,撞进黑沉的眸子里,唇色褪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
傅斯雨的眸子映照着女人的慌乱,女人白皙的脸颊染了粉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眼睛雾蒙蒙,带着水色的迷离。
像极了阮棠躺在意乱情迷的模样,通体泛着粉色,锁骨上的小痣性感妩媚。
眼前这人是他大嫂。
他像被人兜头浇了一头冷水,瞬间清醒,眸色沉了沉,扶着阮清梨站稳。
“大嫂,要我送你回去?”
阮清梨摇摇头,喝了酒的嗓音微哑,“不用,斯祁已经在路上了。”
她并没有告诉傅斯祁自己晚上有应酬,他也没义务来接她。
但是作为一个挡箭牌很好用。
傅斯雨耸耸肩,落在女人跟阮棠有六七分相似的容颜上,舔了舔唇,“大嫂,你有姊妹吗?”
阮清梨一愣,用力抿了抿唇。
傅斯雨眸色更浓,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紧张时下意识的抿唇,小动作跟阮棠也很相似。
阮清梨掌心汗津津的,竭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从容,“没有。”
傅斯雨桃花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阮清梨随意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进了洗手间后,她无力地倚在墙边,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某一间包间,摊开手掌一看,掌心泛着莹白的汗液。
傅斯雨抬脚便要离开,余光看到一个编织的青梨挂件躺在地板上,很软萌,阮清梨的挎包上方才就挂着这个挂件。
他弯腰捡起,轻轻一捏,会发出“嗷嗷”的声音,他薄唇勾起,把金属圆环圈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回到了包厢。
聚会散场后,同事们站在路边,按照各自回家路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这里离帝景花园不远,阮清梨想要走路回去,省点打车费。
低调的黑色柯尼塞格从大家的面前驶过,前面堵车,豪车开出了电动车的龟速。
“妈呀,那是长公主的男朋友吗?又帅又有钱。”
阮清梨循声望过来,柯尼塞格的车窗降下了一半,傅斯雨的侧颜矜贵英俊,副驾上的宋斐然与他谈笑风生。
郎才女貌,般配得紧。
她把那些声音都撇在身后,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车上的那对耳环应该就是宋斐然的。
也好,大家都有新的生活了。
他们本该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在各自的生活轨道前进,最好永远不要有交集。
……
阮清梨刚洗完澡,放在床上的手机就嘟嘟嘟响个不停。
看着来电显示,她连忙接听。
“喂,羽宁。”
好友温羽宁是阮清梨高中唯一的好友,家里重男轻女,考上了大学也没让她继续读,现在在4S店卖车。
对方声音急切,“你还知道我今天在店里遇见谁吗?你肯定想不到。”
阮清梨很配合地问,“谁呀?”
温羽宁情绪激动,“阮依依。她全身名牌,背了个五十万的包包,来试驾保时捷。”
阮依依是阮清梨的表妹,两人关系很一般,连好友都没加。
“哦。”阮清梨心情平静。
她并不是会眼红别人过得好的人。
温羽宁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阮阮,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你舅舅跟你爸妈一起投资,你爸妈亏掉所有积蓄,连房子都卖了还债,你舅舅家里反而越来越富。
阮依依高考连个野鸡大学都没考上,直接出国留学了。”
阮清梨闻言,柳眉拧得死紧。
她上初二前家里环境算是小康,爸妈都是基层管理者,发现她有美术上的天赋,爸爸打算大学送阮清梨出国深造,投资更加激进,连房子都抵押出去和舅舅一起去投资。
投资项目暴雷,所有钱都打了水漂,爸爸得知噩耗时开车心神不宁,撞上了大货车,夫妻俩当场死亡。
学美术很烧钱,所以她大学就选了实用的理工科专业。
她那时候还太小了,根本想不到其中的关窍。
温羽宁努努嘴,“阮依依还跟我打听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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