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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琉璃出身豪贵,眼光既高且辣。寻常男子岂能入眼,但连遭困厄,处境甚危。见李仙逞威败敌,英姿无双,自有股难言风采,不禁极感欢喜。她既已陷落泥潭,怎敢奢求太多。又因“清袅眠眠香”勾带思绪,目中涟漪荡漾不熄。包智贤、丁泽霖、汪长江跌落擂台,暗自惋惜“三角腹蛇阵”没能成功。拱手皆道:“花兄厉害,这盛会头筹,当是你的了,我等心服口服。”
李仙笑道:“承诸位相让,花某擂台侥幸得胜。”
施于飞等众颔首抚须。微觉满意,心思飘忽,想到别处,其时世道渐乱,世家武者割据,偏偏天骄精宝层出,前有蛟龙走水无穷精彩,后有剑派协商谋寻联合。乱世飘遥,花笼门独花难枝,既欲尝尝乱世滋味,又欲保全自身。更想到前身“烛教”光辉,煌煌余威兀自难忘。
正垂眸沉思间,忽听一声冷笑:“哦?盛会结束了吗?”
这声音甚是清脆,自远处传来,来回震荡。
那声音再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天骄英杰,能这般伤了我徒儿。”妩媚轻挑,刚刚说出“我”字时,尚且距离极远,声音轻淡细微,如被风裹挟送来。说到“徒儿”二字时,却已缭绕耳旁,如被人吹烟吐气,耳边撩拨。
忽见一紫裙狐媚女子,自远处行近。她脚步轻盈,身姿婀娜。身穿淡紫透轻纱,腰肢纤细挂金丝,裸足点地,趾甲淡红。
翩然多姿,一道转身,便已坐在某栋阁楼房檐,双腿交迭而坐,身着衣物轻盈透显,白花花肌肤裸露,居高临下,饶有兴致打量此处。
正是毒花道人…郝青蛇。
再闻风声呼呼。攀枝楼长老孟汉自远处奔近,他轻功卓绝,身影几番翩转,便已落到近前,回到座椅间。
叶乘蹙眉道:“孟汉,你弄什么鬼,这女人怎么来了?是你喊来的?”
孟汉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叶兄高看我也,我何德何能能叫得动她?”叶乘狐疑至极,拂袖暗恼,猜知孟汉搞鬼,隐隐觉察不详,望向那楼檐女子。施于飞收回思绪,严浩眉头紧锁,郝青蛇忽现场中,气氛顿然紧张。
原来…
此节意外,确是孟汉搞鬼。他生性小肚鸡肠,被得罪后便不容易忘记,见李仙初显锋芒,想起持令晋升一事,顿感万分不忿。
更想:“这花无错可恶至极,忒不识趣。这等人物,纵使小小逞威,日后定难走远。”
余光撇到叶乘,忽然另想:“不对…这花无错是叶乘的人。莫非是叶乘故意借此,给我孟某下马威?若真是这般,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他念到此处,更感愤怒。猜想既是叶乘操控,他出面针对定然无果。便另想旁等计策。
听曾小可滚地哀嚎,凄惨骇目,妙计涌上心间。素知水坛中有尊极难招惹的存在。是刚愎自用,蛮狠无理,杀人如麻,运毒如深的人物。
便将曾小可救下。用自创药膏涂抹,愈她面皮,将她带回岛屿深处,来到毒花道人深居所在。巧用说辞,将郝青蛇引出。
郝青蛇冷瞥一眼,猜到孟汉另按心思。但见乖徒下场凄惨,万感不悦。又想徒儿受挫,损得自己面皮。她素瞧不起花笼门,便亲自到场,眺望场中比斗,找麻烦、挑事情、索性命。
严浩皱眉道:“郝姑娘…你来晚啦。这场盛会已经结束,是这位花无错花弟子取胜啦。”
孟汉闻言微愕。他方离开片刻,盛会魁位竟落花无错手中。但瞥到目藏锋芒的郝青蛇,浑然又不在意。心想你纵风光,也终是昙花一现罢了。
郝青蛇淡淡道:“是吗…我倒觉得刚刚好。”言说间,秀发钻出条淡红小蛇。小指头粗细,蛇信轻吐,暗藏锋芒。
叶乘说道:“郝姑娘有何指教,你请直接言明罢。”
李仙暗觉不妙,隐隐危急笼罩。镇定心绪之余,又好奇想道:“这些花笼门长老人物,称呼这女子是‘郝姑娘’。这称呼倒甚奇特,难道他们不是同门吗?”
郝青蛇说道:“小可,你出来吧。”
曾小可浑身缠满白锻,伤势甚重,但即使用药疗敷,静养调息,伤势自可痊愈。郝青蛇说道:“我家徒儿,参加你等盛会。这面子我已给足,你等不知好歹,欺她是女子,便这般伤她。这事需要给我说法。”
叶乘听出郝青蛇此行,意指花无错。他心想:“这花无错若按性情,实不合我花笼门。但确是难得人才。且这女人出手全无分寸,若不加阻止,实难预料。”泛起爱才之心,说道:
“擂台打斗,难免伤亡。事后追究,未免有失得体。”
郝青蛇冷笑道:“得体?我与你等花贼,何须说甚得体。”
严浩亦道:“令徒既参盛会,她亦打死数人。岂不见旁人寻她追究?”
郝青蛇说道:“我徒继我衣钵,倘若不能打死人,我反倒会责骂她。我徒胜之光明,他等死便死了,若敢追究,我便再送他们上路。岂不容易?”
严浩面色铁青。叶乘说道:“令徒虽然厉害,武人斗招,局势瞬息万变。她胜之光明,此节败之,亦是光明。”
郝青蛇森森笑道:“不见得吧。”
叶乘说道:“我等众目睽睽,皆是见得。难道郝姑娘意在责怪我等存心偏袒吗?”
郝青蛇说道:“叶长老…你巧舌如簧。我可不是找你辩道理的。胜过我徒,必是暗施了诡异手段。这一点我不需看到,也很清楚。你们即便看到,也不清楚。难道用毒一道,你们能与我相提定论么?”
叶乘面皮抽搐,这般强词夺理,还有何话好说?郝青蛇再道:“乖徒儿…你来说吧,是谁人施展卑鄙手段,将你伤的。”曾小可指向李仙,说道:“师尊,便是此贼。我本稳胜,奈何他忽施暗招。还盼师尊严惩!还徒儿公道。”
郝青蛇饶有兴致说道:“原是你这小贼。虽夺魁位,事迹败露,小命呜呼,惨兮,惨兮。”
李仙紧皱眉头。严浩沉声道:“郝青蛇…你莫要无理取闹。我花笼门筹办盛会,此子已经夺魁。你要是杀他,我等岂不成笑话?”
郝青蛇笑道:“你等当然是笑话。哈哈哈,我听得笑了,你等又待怎样?”言罢一挥袖子,一团淡蓝色毒雾飘去。
严浩面色铁青。长老刘渔、引渡使者金世昌…均不插言,但对郝青蛇极有意见。
李仙深感危急,他知郝青蛇来势汹汹,绝不容他多言。面临强敌,虽感危急,但强自镇定。
见毒雾飘来,思拟脱困之策。毒雾看似慢实则快,不等想出完全计策,便渐渐飘来。当下脱困之策,需暂且放下,凝神应对这招。
他口吐血雾,欲用血火灼烧毒雾。这毒雾却刁钻异常,将血火尽数吞去。
郝青蛇笑道:“原是这招灼烧我徒儿皮肤。对我却无用,乖乖受死罢。”已知曾小可输的不冤。
“这毒雾名为蚀骨心脑香,它腐蚀血肉,但独独对心脑二处,具备疗愈之效。将人腐蚀而净,只残留心脏、脑识。意识尚可保留。到时我再好生炮制你。”
施于飞起身道:“青蛇,够了!收了毒雾。”
郝青蛇把玩指尖毒蛇,悠哉说道:“大总使…你可没资格命令我。”
施于飞说道:“你徒儿伤势,老夫负责。此子我甚喜欢,给我个面子。”
郝青蛇神情飘忽,浑然听不见般,意说:“你的面子,我亦不给,又能怎般。”。孟汉暗道:“连大总使都挺喜欢此子。看来这决定甚对。此子倘若活着,日后岂不得势?”
暗自得意。
施于飞说道:“你还不收手?”纵身一跃,欲去将李仙带离擂台。郝青蛇一扬手,毒雾速度陡增,先施于飞一步笼罩擂台。
施于飞面色骤变,见浓雾围裹,纵使是他,也难冲进擂台。此情此景,李仙是再难活命了。纵感惋惜,却是无奈。
施于飞怒道:“郝青蛇!你为何如此?!”
郝青蛇咯咯笑道:“施大总使…你应该不会为了一死人与我生气罢?咱俩这般久交情,你这般可伤煞我心啦。”
她性情古怪,无端杀人,亦属常事。
施于飞道:“你!”
郝青蛇说道:“好啦,盛会既然结束,大不了再比一场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再过半个时辰,此子定会被腐蚀得只剩心、脑。这东西我便带回去,好生炮制罢。”
“此子是谁的徒儿,青蛇便抱歉啦。若要补偿,那却没有。”
叶乘面色铁青,与李仙虽无甚交情。却甚感愤怒。
施于飞见旁等弟子,无不惊恐万分。他开设盛会,实有笼聚徒众之意。如此一着,可谓前功尽弃。
施于飞幽幽叹道:“此子这般下场,已是凄惨至极,我需给他痛快。岂能再由你羞辱。”
郝青蛇轻拍衣袖,“也罢,也罢…既然大总使发话,我总不能不听,那便依你处置罢。另外人可不是我杀的,可别记怪我头上。”
正待说间,忽面色骤变。见毒雾飞快消融,一团极清之炁反噬毒雾。但见李仙毫发无损,周身清气盘旋。
隐约间见李仙身裹白色朦胧衣质。周身诸般异相,衬得宛若神人。长发飘扬,玉面无暇,极尽俊逸。
原来……
李仙早有应对之策。他顶聚三花,煮气烹清,清气盘旋。再用“纯罡炁衣”将清气罩住。这般如此,将顶聚三花之清气罩在浊衣内,使得清气缭绕不散。
二者互为映衬。
周身异景,飘渺宛若仙人。清气绕体不消,更隐有内清外浊,划地方圆,咫尺天地妙蕴。
毒雾再强,难染身分毫!
叶乘、施于飞无不又惊又喜。郝青蛇眉头紧锁,笑意既敛,凝眸望来。施于飞笑道:“好啊…花无错,你还藏这手段?!”
再道:“郝青蛇,此处再纵容不得你胡闹,你既说此人交由我处置。那便请回罢。”
郝青蛇淡淡笑道:“大总使,我郝青蛇何时又是遵守诺言的人物了?”忽然纵身,欲亲自杀来。施于飞震声道:“够了!”
声藏雄浑内炁,震得楼宇颤立。郝青蛇动作一顿,暗感惊讶。这道震响藏诸多门道,她倘若强攻,定也受挫。
郝青蛇浑然不在意道:“大总使,少拿规矩压我。我想杀的人,你能护得住么?今日不杀,改日再杀,你又能奈何。”
严浩沉声道:“你这贼女,愈发放肆无度。真当无人能制你吗?”他待李仙既无恶感也无好感。但郝青蛇胡乱行事,已非一次两次。这般目中无人,实叫他等愤怒。
花笼门向是擒抓女子门派。水坛竟被女子这般耍蛮。郝青蛇道:“哦?副总使大人…你如何制我?凭你那三脚猫武学?”
“你!”严浩面色铁青。
郝青蛇说道:“你若想领教,现在便请来罢。”
严浩强压恼怒,说道:“我何须动武,让你终身受困岛屿,你又能怎般?”郝青蛇冷声道:“我现在先杀了你!”
孟汉暗感慌乱,万难料事态演变至此。倘若花无错未能夺魁,郝青蛇胡作非为,将他百般折辱,旁众心有不悦,未必出言得罪。
偏偏花无错前脚夺魁,后脚你便击杀。一次不成,还欲出手第二次。岂能忍乎。
施于飞震声道:“都住口!”郝青蛇拨玩毒蛇,严浩回归座位。
施于飞说道:“郝青蛇…我知门规对你无用,你虽身份特殊,却也莫太过分。”郝青蛇不语。
李仙说道:“诸位长老,大总使…晚辈有一言,不知可否当讲。”施于飞说道:“你说。”
李仙说道:“既然这位郝青蛇郝前辈,坚称我胜得不光明。那好…令徒尚且完好,咱们择日再比如何?”
施于飞暗暗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待贵徒伤势尽好,再邀双方再斗。倘若…花无错胜之,此事就此歇过。花无错你不可记恨郝青蛇。倘若曾小可胜之,花无错便仍由你处置。”
李仙说道:“是!”心中却想:“此女仗势欺人,毫无缘由,便欲杀我后快。必是杀人成性,嗜血狂魔者,我岂能不恨?若有机会,我必以牙还牙,将她杀之后快。”
胸藏惊涛杀意,坚定如磐石。面色却信服真挚,连施于飞也难看清。
郝青蛇说道:“好啊…那便再多容许你活几个月。”转身欲走。
施于飞说道:“且慢!”
郝青蛇问道:“怎的?”施于飞说道:“在这期间,此子若暴毙。郝青蛇…事不过三,到那时真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了。”
“你威胁我?”郝青蛇淡淡道。
施于飞说道:“不错。”郝青蛇忽感脚下檐瓦微微颤动,轻轻“哼”一声,暗感色变,知晓确实过头了。她满腹戾气狠辣,杀人原当寻常。但时机场景不同,却与打脸施于飞无异,转身离去。
李仙目送远去,杀意酝酿,但藏纳极好,不显露分毫。他沉咛:“我如今实力尚且弱小,还需更勤奋习武!”
孟汉轻抹冷汗,又感惋惜。施于飞说道:“花无错,你随我来。”
观武楼露台宽敞,其内坐着严浩、叶乘、金世昌诸人。李仙经施于飞领路,上至楼阁露台,一一见过诸位。
李仙甚感激严浩、叶乘仗义直言。虽知花笼门中皆非良善,但恩情已记心间,言语有礼有度,极显不俗风姿。
“我自习武来,所遇到的好人…好似也就李伯侯,那南宫琉璃也能算半个,至少对待朋友,却挺仗义的。”
温彩裳杀起人来,亦是狠辣至极,好坏难言。李仙虽紧护底线,然在浮浊世道间游走,怎敢奢求一身洁净。
严浩笑道:“你很不错,胜得漂亮!”叶乘说道:“你眉心这红痣,莫非是脱胎相?”
李仙装傻充愣道:“我亦不清楚,忽然便冒出的。”严浩说道:“我花笼门遭人打杀,你面容甚异,极是英俊。日后若去寻花,需当注意遮掩面容。”
李仙说道:“是。”
众人互套寒暄。李仙将水坛众长老皆认得一遍。水坛乃交流切磋据点,而非宗门踪址所在。刘渔择日便乘船离去,故而将设宴席,顺道邀请李仙吃宴。
李仙难拂情面,唯有答允。
施于飞观李仙谈吐甚好,花笼门虽非名门正派,然若抬到明面,撑当门脸,自该样貌谈吐皆该属上上之选。他暗感满意,又想起适才毒雾笼罩,李仙朦胧白衣,衬得宛若仙神。这手段殊为独特,他亦感罕见。
孟汉皮笑肉不笑说道:“花无错,可喜可贺啊。”
李仙真挚道:“说来小子今日能有命活,全仰仗孟长老相助。在此谢了!”
众人闻言均感惊奇。叶乘问道:“这是何道理?”李仙说道:“我与郝青蛇前辈订立赌约。待曾小可伤好后,再比斗一场。赌约的前提,是曾小可需得活着。当时比武凶险,我出手确实稍重。幸得孟长老施救曾小可,才有后来赌约。故而换而言之,此事…我最该谢过孟长老。”
叶乘失笑,知话藏锋芒,点明适才恶事,谁人在弄鬼。严浩淡淡瞥来,他方才与郝青蛇互感厌弃,险些动手,听得李仙言语,自然而然对孟汉亦无好感。
施于飞凝眸望来。郝青蛇每次出现,必蛮狠无理,挑事捣乱。故水坛诸事,从不喊她参与。孟汉“引蛇出洞”,必然包藏祸心。搅乱盛会秩序,是极可预料的局面。他仍如此行事,足可见其心胸狭隘,只计较各人恩仇。花笼门本非正道门派,这倒无可厚非。施于飞虽觉不喜,却不出言苛责。
孟汉怒瞪李仙,讪笑解释两句。李仙暗想:“自己的恩怨,终须自己了结。我此刻任何图谋,皆是虚妄,唯有尽快增进实力!”
愤怒、杀意…均数压下。李仙夺得头筹,领奖诸事该由长老带领。但历经郝青蛇一事,施于飞亲自带领。
行至“功酬阁”。
施于飞问道:“你是初入我门吧?”李仙如实道:“确是。”施于飞说道:“你形貌不俗,为何入册花笼?”
李仙知道此节言当说真话,便道:“说来着实阴差阳错,误打误撞。我遭到追杀,恰好上了叶长老花船。借他花船避敌。”
“兼之我本便无门无派。叶长老不嫌我来历,我便顺势加入花笼门。”
施于飞笑道:“你却来对地方啦!”行至账房前。有十余人拨算算盘,计算笔笔“功德”。
他取出“三两功德”,交到李仙手中,再道:“我看你武道招式,虽造诣不俗,但零散杂乱。你虽有意组配,但奈何所获武学典籍有限。想必你所能接触武学有限,罕少能挑选合适武学。”
李仙擂台中陆续施展“四方拳”“清风腿”“浩淼腿”“罡雷指”“吐血典”…拳脚腿指法皆有,故而零散杂乱确实不错。
不具备家世武学,自非出生世家名门。
施于飞说道:“你若去甚么离山剑派、岳山剑派、赤身铜门…嘿嘿,保准得吃闭门羹。这与天资无关。”
李仙说道:“请总使指教。”
施于飞说道:“求宗问武,门道很深。加入宗门…便代表稳定获取资源的环境。更可积攒声望,前途无量。”
“宗门根系复杂,利益复杂,与当地世家利益复杂。你天资纵然极好,难道便没人妒忌你吗?天下这般大,何处不藏污纳垢。”
“无家族衬托,宗门岂能轻易踏足。”
李仙不禁说道:“那出身普通者,当真永无出头日?”施于飞说道:“自然非也。出身普通者,欲想出头,需走弯路。”
“弯路?”李仙甚奇。
施于飞说道:“宗门招徒,你便不能直接去应召。而是先探听宗门周旁的家族实力,先设法成为家族门客。蛰伏三载,倘若得引荐信,再去选拔应召,或可加入宗门,一年不成,便两年三年,只要功成,谋得相对稳定的资源路径。”
“若得不到引荐信,更该细心观察。寻机结识宗门人物,积极参与江湖比斗,抓凶拿贼、彰显天资、结交好友,参加盛会,或琴棋书画、或曲笛舞乐…,逐步营造名望。这两点若做好,亦可加入宗门。”
“这便是弯路!凡你能看得到的途径,皆是直路。家世普通者,直走必然碰壁,更该弯弯绕绕,逐步求索。”
施于飞缅怀道:“我当初是寻常农户,能走到今日,弯路可走得多喽。”
“同理…你若想活命,也需走弯路。”
李仙说道:“大总使是说,单凭赌约,那郝青蛇前辈不足以饶我性命?”
施于飞说道:“自然。”李仙说道:“那赌约…”
施于飞道:“赌约还是要履行的,却更需慎重。同时你还需筹备‘弯路’。”
李仙说道:“请大总使直言。”
施于飞笑道:“你可曾听闻过『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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