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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栏前的人群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一张印着“当红网络剧《我的主角只能是你》校园取景招募”的海报被阳光晒得发亮。梧桐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拉开序幕的青春闹剧伴奏。“辛怡!快看!是那个刚破百亿播放量的《我的主角只能是你》!”肖暖举着手机挤到李辛怡面前,屏幕上男女主角在校园里奔跑的片段还在循环播放,“他们要招学生演员,我们去试试吧!就当圆个追星梦!”李辛怡看着海报上熟悉的校园场景,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那是她每天晨跑都会经过的林荫道。
报名处的长队从教学楼一直蜿蜒到篮球场,赵尹辰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反复调整表情,白衬衫的领口被他系得一丝不苟:“凭我这颜值,男主角非我莫属。”宋兴熙推了推黑框眼镜,手里捧着打印好的人物小传:“我分析过角色设定,男二号的人设更贴合我的气质。”周天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哈哈大笑:“你们都别争了,导演肯定喜欢我这种阳光开朗大男孩!”
试镜教室里,李辛怡攥着剧本的手心沁出了汗。当她念出女主角那句“你看这晚风,是不是在说喜欢你”时,窗外的风恰好吹起她的发丝,眼神里的羞涩与期待像揉碎的星光。肖暖紧随其后,把女二号的俏皮灵动演绎得活灵活现,一个转身时的歪头杀让评委席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叹。导演在评分表上重重画了两个圈,当场宣布:“女主角李辛怡,女二号肖暖,明天带身份证来签合同!”
走廊里传来三声整齐的哀嚎,赵尹辰、宋兴熙和周天明手里捏着写着“路人甲”“背景板乙”“群演丙”的剧本,面面相觑的样子活像三只被雨淋湿的鹌鹑。“不是说重在参与吗?怎么连句台词都没有?”周天明戳着剧本上“路过镜头即可”的标注,“我站了三个小时,就换来个‘路过’?”宋兴熙扶了扶眼镜:“至少我们能近距离看拍摄,总比在宿舍打游戏强。”赵尹辰望着试镜教室紧闭的门,把“男主角备选”的标签揉成了一团。
开机仪式那天,剧组的化妆间飘着淡淡的香水味。李辛怡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化妆师把她的长发梳成温柔的低马尾,蓝白校服裙的领口系着小巧的蝴蝶结。肖暖穿着鹅黄色的针织衫在镜子前转圈,裙摆扬起的弧度像只快乐的蝴蝶。
“我的天!你们俩这造型也太绝了吧!”龚月婷抱着保温杯闯进来,刚喝的奶茶差点喷在镜子上,“辛怡你这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简直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林晚星!”林映雪举着手机疯狂拍照:“肖暖你这元气少女的样子,我要是男主肯定立刻告白!这剧播了你们绝对要火!”
李辛怡红着脸摆手:“别取笑我了,我刚才背台词把‘晚风’说成‘晚饭’,导演都笑了。”肖暖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怕什么,等会儿拍第一条我故意说错台词,帮你解围。”两人的笑声混着吹风机的嗡鸣,在堆满戏服的化妆间里轻轻回荡。
隔壁的临时休息室里却上演着另一出闹剧。赵尹辰捏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一脸嫌弃:“路人甲就穿这个?我爷爷年轻时的运动衣都比这好看。”宋兴熙对着道具镜调整超大黑框眼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知足吧,我这‘图书馆学生乙’至少有特写镜头。”周天明正和那件恐龙玩偶服搏斗,拉链卡在腰间拉不上,圆滚滚的肚子把玩偶服撑得鼓鼓囊囊:“谁能来救救我!这衣服是给三岁小孩设计的吗?”
场务大哥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周天明穿着恐龙服卡在门框里,赵尹辰和宋兴熙一个拽胳膊一个拉尾巴,三个人像捅了马蜂窝的熊瞎子,在原地手忙脚乱。“我说你们三个,赶紧准备上场!主角戏要开拍了!”场务大哥叉着腰叹气,“再磨蹭扣你们盒饭!”
拍摄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张晓弛和罗紫颖牵着手路过时被拦了下来。“同学,这边在拍戏,麻烦绕路走哦。”场务小姐姐笑着递过两张剧组贴纸。罗紫颖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只能看见李辛怡和肖暖的背影:“算了,我们快去咖啡厅兼职吧,迟到一分钟扣五块钱呢。”张晓弛把贴纸贴在手上:“等收工了给她们带杯珍珠奶茶,加双倍珍珠的那种。”
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室里,张萌对着电脑屏幕皱紧了眉头。“这个数据模型还是有问题,”她用笔尖敲着键盘,“宝宝你看,这里的变量分析明显不合理。”陈阳揉着熬红的眼睛点头:“我昨晚改到三点,脑子都转不动了。要不我们去看眼拍戏?就十分钟。”张萌把论文初稿保存好:“看完就得回来改,下周就要答辩了,可不能掉链子。”
第一天的拍摄堪称大型翻车现场。李辛怡念台词时总忍不住瞟向背景里的三人组——赵尹辰穿着运动服假装散步,却在镜头扫过时顺拐;宋兴熙的眼镜滑到鼻尖,每次推眼镜都精准地挡住半张脸;周天明的恐龙服更离谱,走着走着突然摔倒,在草坪上滚出个滑稽的圆。
“卡!”导演举着喇叭无奈大喊,“背景里的三位同学,你们是来拆台的吗?尤其是那个恐龙,你是在表演原地打滚吗?”周天明从恐龙服里探出头,满头大汗地喊:“导演!里面快四十度了!我快蒸熟了!”全场顿时笑成一片,李辛怡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刚背熟的台词全忘了。
午休时,李辛怡和肖暖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吃盒饭。“刚才赵尹辰顺拐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还想笑。”李辛怡把鸡腿夹给肖暖,“他们三个怎么这么能捣乱。”肖暖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周天明的恐龙服才好笑,刚才他摔倒时,尾巴都飞起来了。”
话音刚落,恐龙服突然“啪嗒”一声倒在她们面前,周天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钻出来:“救命!我要中暑了!”宋兴熙递过冰镇矿泉水:“导演说下午拍运动会戏份,让我们三个当拉拉队员。”赵尹辰拧开瓶盖猛灌一口:“你们俩下午有场对手戏,记得别笑场。”李辛怡看着赵尹辰脖颈上的汗珠,突然觉得这个平时有点傲娇的傻瓜,此刻倒有了几分可爱。
咖啡厅里的风铃叮当作响,张晓弛正在擦杯子,罗紫颖对着订单屏念念有词:“两杯美式加冰,一杯珍珠奶茶三分糖……紫颖你看,微信群里都在发辛怡拍戏的路透。”罗紫颖探头看了眼手机:“哇!辛怡穿校服的样子好好看!等会儿我们下班去探班吧,带杯奶茶给她。”张晓弛把擦好的杯子倒扣在架子上:“再带份草莓蛋糕,她昨天还说想吃。”
图书馆里的台灯亮了整整一下午,张萌对着论文查重报告长舒一口气:“终于降到百分之十五了!”陈阳伸着懒腰看向窗外:“剧组好像在拍外景,我们去看一眼吧?就看一眼。”张萌收拾着资料笑:“看完就得回来改参考文献,你可别想偷懒。”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图书馆,恰好撞见周天明穿着恐龙服从面前跑过,吓得张萌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作者注:试问,在大街上看见一只恐龙是什么感受)
拍摄进度过半时,编剧突然拿着新剧本走进化妆间:“这是修改后的剧本,你们看看新增的戏份。”李辛怡翻开剧本,目光刚落在“第十八场:林婉晚与顾言辞雨中拥吻”的标注上,脸颊“唰”地红透了。肖暖凑过来看,手指点着“第二十三场:周湘与陆川昊图书馆吻戏”的字样:“我们……我们要拍吻戏?”
两个女生抱着剧本躲在宿舍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怎么办啊辛怡,”肖暖抓着头发来回踱步,“要和陌生男演员接吻,想想就尴尬死了。”李辛怡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我第一次和赵尹辰不小心撞到一起,嘴唇碰到了都脸红了三天,现在要当着全剧组的面接吻……”话音未落,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同时抬起头——她们都和各自的男朋友有过意外的吻。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上周的事了。李辛怡在片场跑戏时崴了脚,赵尹辰冲过来扶她,两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嘴唇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一起。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而肖暖则是在帮宋兴熙捡散落的书本时,两人抬头的瞬间撞个正着,眼镜都飞到了地上。
“要不……我们去找导演说说?”李辛怡突然坐起来,枕头套上还沾着几根头发,“就说我们是学生,实在拍不了这种亲密戏。”肖暖眼睛一亮:“对!我们可以说家长不同意!或者说我们有洁癖!总之一定要让导演删掉吻戏!”
当晚九点,两个女生像做贼似的溜进剧组办公区。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导演正在和制片人讨论拍摄计划,李辛怡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王导,我们能和您聊聊吗?”导演抬起头笑:“是辛怡和肖暖啊,快坐,台词有问题吗?”
肖暖紧张得手心冒汗,把李辛怡的衣角拽出了褶皱。李辛怡咬着嘴唇开口:“导演,我们看到新剧本里有吻戏……能不能……能不能删掉或者改改?”导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们是不好意思啊?放心,专业演员都会借位,不会真吻的。”
“不是的导演,”肖暖急忙摆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们……我们已经和别人接过吻了,实在没办法和陌生男生亲……”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辛怡红着脸补充:“我们不是不敬业,就是心里有点排斥……”
导演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他放下手中的剧本:“你们和谁接过吻?是剧组的人吗?”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导演突然拍了下桌子:“这倒是提醒我了!原定的两位男演员明天要去参加颁奖典礼,至少要耽误一周拍摄,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替补呢!”
第二天的化妆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李辛怡刚坐下,就看见赵尹辰穿着顾言辞的白衬衫走进来,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你怎么穿男主的衣服?”李辛怡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赵尹辰挠着头笑:“导演说我试镜通过了,从今天起我就是男主顾言辞。”
肖暖手里的化妆刷“啪嗒”掉在地上——宋兴熙正穿着陆川昊的格子西装系领带,黑框眼镜换成了金丝边,少了几分木讷,多了几分斯文。“你……你怎么也来了?”肖暖结结巴巴地问。宋兴熙推了推眼镜:“导演说我的气质符合学霸人设,让我替补男二号。”
周天明穿着恐龙服在门口跳了个舞:“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也有台词了!恐龙玩偶服成了重要道具!”李辛怡和肖暖对视一眼,突然觉得这剧情比网络剧还要离谱。
导演拿着喇叭站在片场中央:“因为演员变动,吻戏保留但换了对手戏演员!今天我们先拍第十八场雨中吻戏!各部门准备!”工作人员搬来造雨机,细密的水珠很快打湿了李辛怡的校服裙。赵尹辰走到她面前,额发被雨水打湿,眼神却亮得惊人:“别怕,我会轻轻的。”
李辛怡的心跳像擂鼓般响,造雨机的嗡鸣声都盖不住。当赵尹辰的手轻轻扶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唇瓣覆上来时,她突然想起毕业时的吻,与那天一模一样。
“卡!完美!”导演的声音把李辛怡拉回现实,她红着脸慢慢推开赵尹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赵尹辰递给她毛巾,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刚才……是拍戏需要。”李辛怡低着头“嗯”了一声,手指却悄悄攥紧了那条带着他体温的毛巾。
图书馆的吻戏拍摄在下午进行。宋兴熙紧张得把台词卡都捏皱了,肖暖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笑了:“别紧张,就当是上次意外的补偿。”宋兴熙的睫毛颤了颤,在她低头的瞬间轻轻吻了上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周天明穿着恐龙服在门外偷看,不小心把道具书碰掉了,吓得两人猛地分开,像受惊的小鹿。“我靠,这么大的人了,还偷看”
咖啡厅的生意在傍晚迎来高峰,张晓弛忙得脚不沾地。“紫颖你看,剧组群里说今天拍了吻戏!”罗紫颖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李辛怡和赵尹辰在雨中接吻的照片被疯传,“哇!这也太甜了吧”张晓弛把最后一杯奶茶递给顾客:“等会儿下班去探班,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
张萌和陈阳终于改完了论文,两人手牵手在校园里散步。“前面好热闹,好像是剧组在拍告白戏。”陈阳指着广场上的人群。张萌踮着脚尖看:“周天明穿着恐龙服在干嘛?好像在告白?”
广场中央,周天明正对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生单膝跪地,恐龙服的爪子里捧着一束皱巴巴的玫瑰:“苏晓冉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女生被逗得哈哈大笑:“周天明同学,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有男朋友啦,他就在那边拍照呢。”
周天明愣在原地,恐龙服的头套“啪嗒”掉在地上,露出他通红的眼眶:“啊?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张萌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下次告白前先打听清楚嘛。”周天明吸了吸鼻子:“可是她昨天还对我笑了……”陈阳递过纸巾:“大傻子,人家对谁都笑。”
收工的铃声响起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李辛怡坐在化妆镜前卸妆,赵尹辰捧着杯热奶茶站在门口:“导演说杀青宴定在周六,让我们都去。”李辛怡接过奶茶,牵起赵尹辰的手会心一笑。
肖暖对着镜子擦掉口红,宋兴熙突然递过来一本笔记本:“这是我写的台词分析,里面……里面还有给你画的速写。”肖暖翻开本子,每一页都有她的小像——吃饭的、发呆的、拍戏时认真的样子,最后一页写着:“肖暖,戏里戏外,我都爱你。”
杀青那天,剧组在学校广场搭起了舞台。当导演宣布“《我的主角只能是你》圆满杀青”时,烟花突然在夜空绽放,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赵尹辰突然牵起李辛怡的手,在漫天烟火下认真地说:“林婉晚喜欢顾言辞,李辛怡,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一辈子对你好吗?嫁给我吧,让我成为你永远的依靠。”李辛怡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不管你以后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陪着你。”
宋兴熙摘下眼镜,笨拙地把肖暖揽进怀里:“以前我总觉得台词很假,直到遇见你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说不出话。”肖暖笑着踮脚吻他:“那以后我当你的台词老师好不好?”
广场中央,两对情侣在烟花下拥吻,奶茶的甜香混着青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张晓弛和罗紫颖举着手机拍照,张萌和陈阳帮周天明擦着眼泪:“别哭了,下次我们帮你介绍靠谱的女生。”周天明吸着鼻子:“真的吗?比苏晓冉好看吗?”陈阳拍着他的背笑:“比她好看一百倍!”
李辛怡靠在赵尹辰怀里,看着漫天璀璨的烟火。”赵尹辰低头吻她的发顶:“对我来说,最好的故事不是剧本里的,是镜头外遇见你。”
肖暖拉着宋兴熙的手转圈,裙摆扬起的弧度比烟花还要绚烂:“以前总觉得龙套很可怜,现在才发现,原来每个配角都在自己的故事里闪闪发光。”宋兴熙把她的手牵得更紧:“那以后,我们做彼此故事里的主角好不好?”
“好,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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