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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绝境枪鸣,向死而生“不行…躲不住了!再缩下去就是个死!”极致的恐惧像毒藤一样缠住心脏,反而滋生出吴涯骨子里那股亡命徒的狠劲儿。他左手哆嗦着摸到后腰,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玩意儿——一把改造过的老式“雷蝎”手枪,威力大得吓人,后坐力能震断手腕,是刘忙塞给他的最后保命符。他悄无声息地抽出来,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恶臭中,凭着感觉,颤巍巍地把枪口对准了集装箱铁皮外面,脚步声最密集的那块区域。心脏在腔子里疯狂擂鼓,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耳麦里电流“滋啦”一声怪响,刘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断,猛地扎进他耳朵:“三点钟!油桶!打穿它!打完立刻往西!垃圾通道!别他妈回头!!”命令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一激灵。吴涯猛地吸了一大口腐臭的空气,把所有的恐惧硬生生压回肚里,凭着那点模糊的感觉和对刘忙近乎盲目的信任,狠狠扣动了扳机!
“轰——!!!”
“雷蝎”沉闷的咆哮在狭窄的集装箱缝隙里被放大了无数倍,震得他耳膜欲裂,脑袋嗡嗡作响!炽热的弹头撕裂了薄弱的锈铁皮,精准地一头扎进三点钟方向一个半人高的废弃油桶!桶里装满了刺鼻的、高度易燃的劣质燃油!
橘红色的火球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力量,轰然炸开!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靠得最近的几个打手身上!“啊——!”凄厉的惨叫声中,他们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掀飞,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和集装箱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燃烧的油液、破碎的金属片如同地狱里喷发的火雨,四下飞溅!狭窄的小巷瞬间被冲天火光和滚滚浓烟吞噬,变成了真正的炼狱入口!
“我的眼睛!眼睛啊——!”
“着火啦!快跑!”
“妈的!那杂种在那边!开枪!打死他!!”
混乱的嘶吼、痛苦的哀嚎、失控的枪声在爆炸的轰鸣中乱成一锅滚沸的粥!吴涯被爆炸的气浪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耳朵里全是尖锐的鸣叫,脸上被飞溅的滚烫油星子烫得火辣辣地疼。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借着火光和浓烟的掩护,像一道被逼到绝路的黑色闪电,朝着西面那个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通道入口,玩命地狂奔!身后是烈焰地狱,前方是未知的深渊,可那深渊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叫做“活命”的微光。
绝境中的枪火,是向死而生的宣言。
当引爆的火焰照亮你逃亡的路,你会为身后的毁灭而犹豫,还是头也不回地扑向未知的深渊?
(六)腐臭深渊,亡命爬行
垃圾处理通道入口,活像个巨兽腐烂发臭、淌着脓水的喉咙。那股子恶臭,顶风都能臭出三里地,吸一口能把人直接熏背过气去!粘稠、发黑的污水混着腐烂的垃圾和不明秽物,一下子就没过了吴涯的小腿肚子,冰冷刺骨,那感觉,就像踩进了一堆泡发了的、滑腻腻的内脏里。脚下全是滑溜溜的苔藓和不知道是啥的软烂玩意儿,让他好几次差点一头栽进这污秽的泥潭。头顶上,锈蚀的金属管道滴滴答答淌着散发恶臭的冷凝液,活像怪物的口水。身后,火光把入口映得一片血红,追兵的叫骂和杂乱的脚步声被通道扭曲放大,嗡嗡地响,跟索命的鬼叫似的紧追不舍!
“快!那王八蛋钻臭水沟了!”
“堵住出口!别让他溜了!”
子弹开始追着屁股后面咬过来,“噗噗噗”地打进污黑的脏水里,溅起的臭水点子劈头盖脸糊了吴涯一身。他咬紧牙关,把碍事的“雷蝎”往腰后一别,手脚并用,拼了老命在这粘稠滑腻的污秽地狱里往前爬、往前拱!那腐烂的恶臭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可求生的本能硬是压住了一切。
“滋…左…左边…岔口…矮…爬进去!快!”刘忙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钻进这地底深处,弱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吴涯想都没想,身体一矮,猛地扑向左边一个更矮、更窄、污水都快淹到胸口的岔道!他像条真正的泥鳅一样,在冰冷刺骨、令人作呕的污秽里艰难地往前蠕动,腥臭的脏水灌进领口,淹过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和刺骨的麻木。强光手电刺眼的光柱“唰”地一下扫过他头顶的主通道,只差那么一点点!
“坤哥!主道没人!肯定钻旁边的耗子洞了!”
“妈的!给老子往里灌!用火!用烟!熏死这狗娘养的!!”雷坤气急败坏、带着破音的咆哮隐隐约约传进来。吴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窖底。他咬着牙,手脚并用加快速度,肺叶子跟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可通道前方,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能把人熏晕的恶臭。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粘稠、如此冰冷地包裹着他,像要把他活活溺死在这腐臭的深渊里。
在腐臭中跋涉,只为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当唯一的生路浸满污秽与恶臭,你是否有勇气将自己彻底沉入其中?
(七)咫尺微光,索命冷箭
这通道里的恶臭和粘稠感,像是永远没有尽头。吴涯的意识在冰冷、剧痛和缺氧的折磨下开始变得模糊。每一次在污水中挣扎着往前拱,都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肋下的伤口被脏水一泡,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喘气,喉咙里都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血腥味儿。身后,追兵的动静似乎暂时被甩开了一截,可雷坤那“用火用烟熏死他”的咆哮,像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会落下来。
突然!一丝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气流拂过他满是污泥和冷汗的脸颊——带着点酸雨稀释后的凉气,少了那股子令人窒息的腐臭!他猛地抬头,发现通道好像微微向上倾斜了!前方,隐约透出一点极其黯淡的、被雨水洇湿了的灰白微光!
出口!是出口!
希望这玩意儿,有时候比强心针还猛!一股子不知道从哪榨出来的力气猛地灌进吴涯快散架的身体里。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像人声的嘶吼,手脚并用,像条垂死挣扎的疯狗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扑!污水的高度在下降,从胸口降到腰,再降到膝盖…那灰白的光越来越亮!他甚至能看清出口处那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轮廓了!
自由!就在眼前!
就在他离那象征自由的铁栅栏只剩最后几步,几乎能闻到外面带着酸涩味道的空气时——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皮肉被穿透的闷响!吴涯往前猛扑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一僵!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狠狠掼在冰冷湿滑的通道墙壁上!剧痛迟了半秒才海啸般从右肩胛骨下方席卷全身!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一截染着鲜红、闪烁着冰冷金属寒光的棱形箭头,从他胸前锁骨下方狰狞地穿透了出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前襟,在冰冷的污水和酸雨中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通道出口上方,雨幕深处,一个模糊的黑影如同索命的幽灵,一闪而逝。山顶会的狙击手!他们早就堵死了这最后的生路!吴涯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的力量像退潮一样急速流逝。他靠着冰冷的、滑腻的墙壁,无力地滑坐下去,污浊的脏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腰腹。冰冷的绝望比污水更刺骨,比那穿透身体的箭伤更痛彻心扉。拼尽了所有力气,流干了血,难道最后还是逃不过葬身这污秽地狱的命?
触手可及的自由,有时是死神最残忍的诱饵。
当希望的曙光近在咫尺,却被一箭穿心,你会选择放弃沉沦,还是用尽最后一滴血爬向出口?
(八)血路归途,兄弟脊梁
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夹击下,像风中残烛,忽明忽灭。就在吴涯感觉那无边的黑暗要彻底把他吞没的时候——
“哒哒哒哒——!”
“轰!”
通道入口方向,猛地爆发出炒豆子般的激烈枪响!自动武器的短点射、***沉闷的轰鸣,还有一个熟悉得让他想哭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怒吼,硬生生撕开了雨幕和死亡的寂静!
“骗子——!你他妈给老子撑住——!!!”
是老疤!刘忙手底下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天塌下来敢用肩膀顶着的冲锋队长!他那炸雷般的吼声穿透枪林弹雨,狠狠砸进吴涯混沌一片的脑海,像根烧红的铁钎,猛地把他涣散的神志钉了回来!
“疤…疤哥…”吴涯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气音。可这声熟悉的嘶吼,像往他快熄灭的生命之火里猛地泼了一桶滚油!不能死!老大的任务…那要命的芯片…还有外面那些拼命的兄弟…他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没受伤的左手死死抠住墙壁湿滑粘腻的缝隙,指甲盖都翻开了也感觉不到疼,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一寸、一寸、极其艰难地朝着那透出微光的铁栅栏挪动!身下拖出的,是一条在污水中蜿蜒、刺目惊心的血痕,像一条绝望的红蛇,执着地爬向生的彼岸。
铁栅栏!就在眼前!透过那锈蚀的栏杆缝隙,他看到了外面被灰蒙蒙酸雨笼罩的、破败肮脏的街道,看到了几个穿着破烂皮夹克、手里家伙什儿喷吐着火舌、正跟高处狙击点对射的熟悉身影!是老疤带着兄弟们来接应了!
“这…这!!”吴涯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嘶哑破裂得不成样子。一个正端着枪对射的兄弟猛地回头,看到污水血泊里那个不成人形的吴涯,眼珠子瞬间就红了:“骗子!!”他像头发疯的公牛,完全不顾头顶可能飞来的索命子弹,一个箭步扑到铁栅栏前,抡起撬棍就玩命地砸向那把锈死的铁锁!
“哐!哐!哐!”沉重的撞击声在通道里回荡,每一次都震得吴涯伤口剧痛,眼前发黑。
“咻——!”又一颗子弹擦着那兄弟的头皮飞过,打在铁栅栏上,火花四溅!千钧一发!
“咔嚓!”一声令人心颤的脆响!锁链终于断了!铁栅栏被那兄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拉开!冰冷的雨水和带着酸涩味的、自由的空气,第一次让吴涯觉得那么珍贵!那兄弟看都没看自己差点开瓢的脑袋,一把抱住浑身是血、跟破布娃娃似的吴涯,喉咙里滚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走!!!”两人滚作一团,重重摔在通道外泥泞的地面上,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紧随而至的第二颗狙击子弹!其他兄弟的火力像不要钱似的,瞬间泼水般覆盖压制过去!
血染的归途,是兄弟用命铺就的桥。
当你的兄弟在枪林弹雨中向你伸出染血的手,你会感到恐惧的拖累,还是抓住这比生命更重的信任?
(九)暗室血契,芯片千斤
安全屋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总算把外头的凄风苦雨和索命枪声隔开了点。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儿混着新鲜的血腥气,在这狭**仄的空间里弥漫开,冲得人脑仁疼。吴涯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张临时充当手术台的破桌子上,脸白得像死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一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得吓人眼睛的中年人——“鬼手”,正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小心翼翼地处理他肩膀上那个血肉模糊、还在汩汩冒血的窟窿。每碰一下,吴涯的身体都像被电打了一样剧烈抽搐一下,牙关咬得咯咯响,冷汗浸透了身下那层薄薄的垫布,血水混着冷汗往下淌。
刘忙高大的身影就杵在墙角那片最浓的阴影里,像尊沉默的铁塔。他自己肋下也草草裹着绷带,渗出的血把旧衬衫染红了一大片,可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像烧着两团冰冷的鬼火,死死钉在手术台上那个生死一线的兄弟身上。空气沉得能压死人,只有手术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冰冷脆响,还有吴涯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痛苦**。
“呃啊——!!”当“鬼手”用镊子夹住那枚带着倒刺的、被血染透的棱形箭头,猛地往外一拔的时候,吴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弹跳了一下,眼白一翻,眼看就要彻底昏死过去。汗水、血水、还有疼出来的生理泪水,糊了满脸。
“骗子!”刘忙一步就跨到了桌子边,宽厚有力的手掌猛地攥紧了吴涯那只冰冷颤抖的左手。那只手,即使在剧痛昏迷的边缘,依旧死死地、痉挛般地紧握着,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的肉里,像是攥着比他自己这条烂命还要金贵一万倍的东西!
“东…东西…”吴涯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在刘忙脸上,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他用尽身体里最后残存的那一丝气力,硬生生掰开自己痉挛的手指——掌心那被指甲抠破的皮肉里,赫然躺着那枚指甲盖大小、沾满了他自己黏稠鲜血的金属数据芯片!小小的玩意儿,在安全屋昏暗摇曳的灯光下,闪着冰冷又残酷的光。
刘忙的眼神瞬间变得像两把出鞘的绝世凶刀!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颤,极其郑重地、如同接过一座压塌肩膀的大山般,从吴涯那血肉模糊、还在微微抽搐的掌心里,拈起了那枚滚烫的、浸透了兄弟热血和性命代价的芯片。冰凉的金属触感,混合着血液特有的温热粘稠,像烙印一样,狠狠烫进了他的掌心纹路里。
“拿到了。”刘忙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在粗粝的铁锈上狠狠摩擦,可里面蕴含的,却是火山爆发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看着吴涯终于彻底失去意识、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看着“鬼手”手下那个依旧在淌血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攥着芯片的那只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瘆人声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股子冰冷的、能冻僵人骨髓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从他身上猛地扩散开来,让整个安全屋的温度骤降!
冰冷的芯片浸透兄弟热血,点燃焚尽炼狱的业火。
当你握着兄弟用命换来的战利品,心中翻腾的是复仇的烈焰,还是守护的责任?
(十)孤鹰锁喉,暗网启锋
吴涯在强效止痛针的药效下,终于陷入了死一般的深度昏迷,呼吸微弱得像游丝,但总算是平稳了。“鬼手”剪断最后一根缝合线,长长吁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贯穿伤,擦着肺叶边儿过去的,失血太多…命暂时吊住了。能不能醒过来…看他命够不够硬了。”刘忙沉默地点了下头,目光依旧锁在吴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阴影里,他半边脸被安全屋唯一那盏破灯泡的光勾勒出冷硬如铁的线条,另一半则完全沉在化不开的黑暗里,只有眼中那两簇冰冷的火焰,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
他摊开手掌。那枚染血的芯片静静躺在掌心,边缘沾着的吴涯的血迹已经干涸发暗,变成了一块小小的、不祥的烙印。刘忙走到墙角那张落满灰尘、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工作台前。上面早就摆好了一台看起来粗笨、线路裸露、却异常坚固的黑色解码设备,层层加密。他动作稳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仪式感,将芯片插进卡槽。嗡…设备内部传来低沉的电流声和齿轮咬合的轻响,几盏幽绿的小灯像野兽的眼睛一样,在昏暗中次第亮起。
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开始疯狂滚动!残缺不全却触目惊心的交易记录、加密的通讯片段、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矿藏报告、标注着“贾政大人亲启”的绝密贿赂清单…如同一幅用鲜血、谎言和滔天罪恶织就的黑暗画卷,在刘忙眼前残忍地展开。山顶会怎么盘剥矿工敲骨吸髓、怎么私吞价值连城的钯晶矿、怎么贿赂矿管署那群黑皮狗…一条条、一项项,冰冷、赤裸、令人作呕。而所有肮脏利益输送的终点,都无比清晰地指向同一个名字——帝星,刘信人!最后闪现的,是一组复杂无比、如同星图般旋转变化的动态密钥结构,正是雷坤那个宝贝烟盒的加密核心!这玩意儿,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钥匙,直插贾政操控山顶会的命门!
刘忙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代表贾政的猩红加密标识上。那标识扭曲盘绕,活像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权势恶臭。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墙壁上那面布满污渍、早已模糊不清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双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人类温度、只剩下纯粹冰寒与嗜血杀意的眼睛。那眼神,如同在尸山血海中独自醒来的孤狼,终于锁定了下一个必须撕碎、必须生啖其肉的猎物。
他拿起通讯器,按下那个只有他知道的加密频段。信号接通,屏幕上只有一片沙沙作响的干扰雪花,没有影像,只有一片沉默的等待。刘忙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把在极寒地狱里淬炼了万年的冰刀,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清晰地、缓慢地切割开安全屋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毒蛇的牙,拔了。”冰冷的字句砸在地上。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屏幕上贾政那猩红的毒蛇标识,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拉出一个毫无笑意、森然可怖的弧度,一字一句,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宣告:
“该会会…它背后那条老毒龙了。”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咕哝,带着血腥气,
“南先生,有兴趣…聊聊怎么剁蛇头、扒龙皮吗?”
当孤鹰锁定毒蛇的七寸,风暴已在无声处酝酿。
当复仇的利刃终于出鞘,你是选择孤身斩向巨龙,还是寻找同样浴血的屠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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