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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津津有味的在一旁听着余阶讲解,忽又觉得奇怪,问余阶道“:余老幺,你不是不识水站么。怎生对这战船上的物事,如此了解?”余阶听了宋宇询问,一脸得瑟得对宋宇说道“:殿下,你以为小弟只会饮茶?小弟这两日可是将船上转了个遍。更是详细询问了每个兵丁手中武器用途与威力。殿下你也在这船上呆了数日,您这几日都忙什么呢?”
宋宇被余阶问的愣住了:是啊?这几天我都想什么呢?好像满脑子都是谢道清的安危?又或是喝茶聊天?
宋宇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啊。这个,那个。余老幺,你且看那边。敌船冲过来了。”
余阶听有敌船“:啊?”了一声,忙转过头去观看。却见远处依旧火光冲天,暴炸声此即彼伏。
但却并无敌船冲过那道封锁。待再回头找寻宋宇之时,已然没了身影。一时心中大惊。慌忙四处寻找。
宋宇舰队东侧,刘全此时看着火起处那惨烈的战斗,惊得大张着嘴巴。半晌才回过味来。语带颤抖的对杨妙珍询问道“:妙珍,娘舅是不是在做梦?怎生须臾之间,我军三十余艘船只,便尽数损毁了?”
杨妙珍叹了口气“:唉...娘舅莫要说笑了,我等只怕是中了你口中那只会花天酒地的太子赵竑之计。”
刘全一听,浑身不禁打了个冷战,继续弱弱的问道“:那我等是去救,还是就此撤退啊?”
“:不忙事,妙珍这里还有一杀招。只待信号一起。我等便杀将过去。活撕了赵竑那厮。”杨妙珍单手握剑柄,狠狠的说道 。
“:停止射箭。全军待命!”长江西侧,王坚一脸严肃的对着身后传令兵大声说道。
紧接着,传令之声此起彼伏。十数艘战船得了命令,停了攻击。
“;殿下,殿下。开船啦。别和小弟开玩笑啦。”余阶边四下张望,边着急嘛慌的喊叫。但奇怪的是,始终寻不到宋宇身影。
“:余大人,殿下好像奔船尾去了。”一小兵弱弱的禀报道。
余阶‘哦。’了一声,也不在喊,屏息奔船尾而去。
而此时的宋宇却着实是不敢言语。为何?原来宋宇并非是故意躲余阶,实是一泡尿憋的太久,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便。
哪知转向极黑的侧舷,却发现侧舷兵丁已经被人给杀了。更加诡异的是,船尾不时传来一男一女得对话之声。
宋宇不敢声张,悄悄摸到了船尾侧舷一隐蔽的角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倾听起船尾两人的对话。
借着朦胧的月色,宋宇依稀分辨出船尾此时正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名身背箭篓,手拿弓箭的小兵。此时正弯弓搭箭,欲要将一支火箭向天上射去。
而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小。
在两人周围,还躺着数具死尸。似乎方才经过了一番打斗。小小此时手握黄铜火铳。指着面前小兵。一阵江风吹来,秀发随风飘动。小小却依旧面色冰冷的盯着持弓男子一语不发。
“:小小姑娘,我知你也是恩相跟前的红人,却不知姑娘为何要坏我好事?须知此事可是恩相吩咐。出了差池,你我都要和那赵竑小儿陪葬。”那小兵怒气冲冲的质问小小。
“:史相莫不是信不过小小?竟派阁下偷偷摸上船来。却不打声招呼?”小小冷冷的回道。
“:臭娘们,就知道你投了那赵竑小儿。你可别忘了,若无恩相。你还在秦淮花船里让人排队玩呢。”小兵继续质问小小道。
小小听了对方质问,脸色略显苍白。只见她紧咬薄唇。沉默许久,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比起史弥远,赵竑更像人。”说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听了小小这句话,躲在暗处的宋宇心中暖暖的:我更像人?虽然比喻的不太恰当,但我宋宇笑纳了。
正自想着,身后一支手悄悄地搭在了宋宇肩头。宋宇一惊,正待回头喊人,却听身后传来“:嘘......”
听到这个声音,宋宇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才又收了回去。只见身后之人默不作声的按了按宋宇肩膀,示意其继续躲避在此。
自己则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哈哈哈,我道是谁,这不是小小姑娘吗?只是旁边这位军士有些面生。莫不是敌军奸细?”只见余阶一脸微笑的对着船尾两人说道。
两人一看来人是余阶,皆是大惊。只见这兵士狠狠的说道“;臭娘们,你太天真了。早晚会被赵竑这浪荡子玩死。”
言罢,将手中箭矢射出。纵身跳入了黑暗的江水之中。小小本欲射击,怎奈慢了一步。
小小与余阶两人一语不发的站立在船尾,天上则响起了火箭的爆炸声。“砰”。
宋宇看气氛有些尴尬,从角落中走了出来,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说道“:你们两个,怎生无事在此放炮仗玩?咦?为何会有死尸?”
小小见宋宇突然出现,眼神有些闪躲,弱弱的对着宋宇说道“:殿下,你,这......不关我的事。”
余阶见这小小有些语无伦次,又听宋宇故意遮掩此事,忙在旁撒谎道“;殿下,方才幸赖小小姑娘提醒小弟,不然我等只怕已成了刀下之鬼。”但说到此时,余阶面色突然一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坏了,殿下,我等中计了。”
也不待宋宇询问,大声对着旁边船只上的兵士喊道“:众军士,殿下有令,小心有人生乱。小心身旁之人背后捅刀子。”
一连喊了数遍。但仍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四周喊杀声起。一时周围各船大乱。无数不长眼的,无辜死在了刺客刀下。那些发觉事态不妙的,此时也看着周围的伙伴惊恐万分。生怕一不小心,死在了自己人刀下。
宋宇听着四周此即彼伏的打斗声,惨叫声。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火箭,便是截船的信号。
这可不妙了啊。正直深夜,本就不易分辨敌我。再加上刺客都是自己人。想到此,宋宇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宋宇这边出了大麻烦,王坚那边更是急的焦头烂额,只见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下,王坚站立船头,焦急万分,不停的大喊“:都住手,快住手。再不住手,本将格杀勿论。”
但任凭如何喊叫,依旧是于事无补。混战在持续,死的人在增加,鲜血已将船板染红。
更有正在打斗的军士回话道“:将军,他是间隙,快杀了他啊。”
“:将军,小人不是间隙,小人是清白的。切莫听这厮胡言乱语。将军快杀了他......”
诸如此般话语,实是令王坚更加糊涂。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而此时自己船队不远处尚有敌军船队虎视眈眈,若是敌军趁机冲过来。怕是,要坏事啊。
此时距宋宇船队不足一千米处,杨妙珍得了信号,转忧为喜,大声说道“:好戏开场了。全军听令,全速前进。登船杀敌。”
只见七十余艘朦艟得了命令,快速地驶向宋宇船队。
宋宇船队西侧,一直躲在礁石之后的吕文德,此时正埋头苦思,自打刚才宋宇他们那边喊杀声起,这吕文德就一直在思考:根据余阶前些时日介绍所说,只言李全截粮,其余之事却只字未提。
但我吕文德可不傻,朝廷上的派系,还是知晓一二的。这李全身后之人便是史弥远。若无史弥远命令,他李全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大宋运粮船得主意。
但自己当日也并未深想。直到刚才王坚那边大乱,自己才回过味来,感情史弥远还有杀招在此。
整场战斗的关键一环,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我若是不出去救援,太子必败。可太子这几日对自己很是器重,他若败了,自己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史弥远并未结交过自己,这条线自己肯定搭不上。就算坐看成败,最后史弥远胜了,大概率会因为太子这几天亲近自己,从而把自己列为太子那一派。
想通透这一点后,吕文德决定在太子身上赌一次。可吕文德马上又开始左右为难,现在自己这边之所以还相安无事,只因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动。
可一旦下令前去营救,万一万一埋伏在自己船队的奸细也趁乱而起。岂不是救人不成,反倒深陷囹圄?
吕文德这边左右为难。埋头苦思,到底如何才能清除这船上的奸细?
战事不等人,就在刚才,斜刺里又杀出一军,正是杨妙真的主力船队。快速奔王坚那边冲过去。
这吕文德是更加焦躁。只见他在船上背着手,踱着步。飞快的运转自己的大脑,想那破敌之策。
一旁一直跟随吕文德的程保,自打刚才宋宇那边乱了,便在旁不停的催促吕文德发兵去救,此时又一贼军出现,更是让程保恨不能游过去,但看吕文德也是满头大汗,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好闷坐在一旁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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