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第20天的抢修在深夜。老旧小区的变压器起火,浓烟滚滚。
状况不好,老旧小区,线路混乱,还有人偷电乱拉线,蜘蛛王一样,安全意识不足。
李易戴着防毒面具切断电源,突然听到火场里传来哭声——是李小兰。
“呜呜呜!!!!”
她抱着作业本蹲在配电房角落,估计是补课晚归,被浓烟困住了,然后不知所措。
“别怕,我带你出去。”李易冲过去要拉她,却被她躲开。
“你不是警察吗?”
李小兰的眼泪混着烟灰,“上次在派出所,你说找警察叔叔……”
“先不管我,你怎么样?要不要背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是秘密特工?还是电影演员体验生活?”
“别问了…”
咳咳咳,烟太大了!
变压器突然发出爆炸声,火花溅到脚边。李易没时间解释,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往外冲。
灼热的气浪燎着后背,他想起当魔术师时给她变的星星,突然开口:“小兰,我不是一直当警察的,我会变身份,像……像换衣服一样。”
李小兰愣住了,李哥是超人?
跑出火场后,她看着李易的维修工服,又看了看他脸上的烟灰,突然说:“上次在工地,那个帮我捡风筝的外卖员,也是你吧?”
李易点头。她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我就知道,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杨子熙跑过来,手里拿着灭火器:“里面还有隐患,我进去检查。”李易拽住她:“我跟你一起,你看安全,我来操作。”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脚步却同步往火场走。李小兰看着他们的背影,把糖纸折成箭头的形状,悄悄塞进了口袋。
第28天,第三次抢修来得猝不及防。
南郊变电站GIS设备突发短路,和三年前杨父出事的故障一模一样。李易赶到时,杨子熙正趴在设备上听声音,脸色发白。
“里面有异响,可能是触头烧熔了。”她指着观察窗,“但必须停电检修,可操作票还没批下来。”
调度中心在对讲机里喊:“再不处理,整个南区电网都会崩溃!”
李易突然想起杨父的笔记。他翻出绝缘钳:“你盯紧监控,我来操作,按紧急规程来。”
杨子熙猛地抬头:“你知道违规操作的后果?”
“我知道你爸不是违规操作。”李易看着她的眼睛,“他是想在短路前切断电源,保护整个电网。”
他戴上绝缘手套,手指在操作盘上移动。杨子熙突然按住他的手:“步骤错了,应该先拉接地开关。”她的指尖在盘面上点出正确顺序,和杨父笔记里的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步操作完成,设备的嗡鸣声戛然而止。两人瘫坐在地上,防护服都被汗水浸透。
“为什么帮我?”李易问。
杨子熙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穿警服的李易和穿魔术师服的李易的合影:“循环里,每个人都在修正自己的遗憾。”
她指着照片背面的箭头,“这是我爸设计的安全标识,意思是‘回头有机会’。”
李易看着那个旋转箭头,突然明白王晨旭说的“修正错误”,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30天傍晚,李易站在变电站顶。
三次抢修都完成了,没有触电事故。李小兰的妈妈送来新摘的草莓,王晨旭发来信息说查到循环和游乐园项目的资金有关,杨子熙在调度室里核对规程,阳光把一切照得很暖。
对讲机响起:“李易同志,恭喜完成挑战。”是个陌生的声音,“循环即将切换,下一个身份在等你。”
李易摸出胸前的高压电维修工徽章,和之前的警徽、魔术师徽章放在一起。这时杨子熙走过来,递给他个小盒子:“我爸的旧工具,或许对你有用。”
盒子里是把绝缘螺丝刀,柄上刻着箭头。“下一个身份,”她看着夕阳,“别再急着往前冲,有时候回头看,答案就在身后。”
手腕的刺痛如期而至。李易最后看到的,是李小兰举着糖纸箭头朝他挥手,王晨旭的车停在远处按了按喇叭,杨子熙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意识回笼时,他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手里攥着把生锈的钥匙,口袋里的工作证写着什么?。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像串被风吹响的铃铛。
他握紧那把螺丝刀,金属的余温烫得手心发麻。循环还在继续,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被控制,而是在和他们一起,把散落的箭头,拼成回家的路。
倒计时牌下的陌生课本
第151天清晨,李易被走廊里的朗朗书声惊醒。
他趴在积着粉笔灰的课桌上,口水浸湿了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讲台上的班主任敲着黑板:“距离高考还有24天,早读课背《离骚》,我抽查!”
周围的同学唰地翻开课本,声音整齐得像列队的兵。李易盯着书页上“长太息以掩涕兮”的字样,脑子像被塞进一团乱麻——昨天他还在变电站拧螺丝,今天手里就攥着支断水的中性笔,桌角的姓名牌写着“高三(7)班李易”,旁边贴着张泛黄的成绩单:总分327,全班第41名(共45人)。
“李易!”班主任的声音砸过来,“‘虽体解吾犹未变兮’下一句是什么?”
他腾地站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打在他身上。后排传来窃笑,有人用课本挡着脸嘀咕:“学渣还敢睡觉。”
李易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他想起当警察时记过的法条,当电工时背过的规程,却对这行诗句毫无印象。“我……”
“坐下吧。”班主任叹了口气,“上课别梦游,你爸妈昨天又来学校了,说哪怕考个大专也行,总比复读强。”
坐下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李易看着同桌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突然发现这24天的挑战,比带电作业还让人手心冒汗——高压电有规程可循,可高考这道坎,连绝缘手套都没得戴。
午休时,他在操场双杠旁撞见了李小兰。她穿着蓝白校服,怀里抱着本初中数学课本,看到他时眼睛一亮:“李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李易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我是这儿的学生。”
李小兰晃了晃手里的课本:“我来给初三的补课,你要是有不会的,也可以问我呀。”她指着他校服上的油渍,“你们高三是不是都不洗校服?”
李易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发红的鼻尖,突然想起在火场里对她说的话。他扯了扯嘴角:“那……你能从初一数学教起吗?”
粉笔灰里的师徒协议
第153天,李易和李小兰在图书馆角落建立了“师徒关系”。
“先从一元二次方程开始。”李小兰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坐标轴,“判别式Δ=b²-4ac,大于0有两个不相等的实根,等于0有两个相等的……”
李易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他能看懂变电站的接线图,却对着x和y犯迷糊。“这玩意儿比高压电还难搞。”他挠着头叹气。
“你以前是不是都没听课?”李小兰抢过他的笔,“我哥去年高考,光数学就考了130,他说每天要做50道题。”她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我整理的初中知识点,你每天背一页,我抽查。”
本子的封面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旋转箭头——是她学着糖纸折的那个符号。李易的心轻轻一颤,突然觉得这24天的倒计时,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可麻烦来得比预料中快。下午自习课,班长把一摞试卷摔在他桌上:“老师让你把这些模拟卷订成册,反正你也做不完。”卷子里夹着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哭脸,写着“复读怪”。
李易捏着试卷的手指泛白。他当警察时处理过校园霸凌,知道硬碰硬只会更糟。这时李小兰抱着作业本经过,突然停下脚步:“这些试卷我帮你订吧,我弟弟的错题本都是我整理的。”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试卷,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李易哥哥最近在补基础,进步可快了。”
班长撇撇嘴走了。李易看着李小兰认真装订试卷的侧脸,突然想起她在火场里说的“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有些守护,从来都不需要身份。
家长会上的冒牌爸爸
第158天下午,家长会的通知贴在了教室后墙。
“必须家长来,要签成绩确认表。”班主任特意拍了拍李易的肩膀,“你爸妈上次说工作忙,这次可不能再缺席了。”
李易捏着通知纸,指节发白。循环里的他没有家人——当外卖员时住在合租屋,当警察时住单位宿舍,这个“复读生”的身份,连个可以冒充家长的人都没有。
傍晚,他在学校门口拦住了王晨旭。对方开着辆半旧的轿车,西装袖口沾着墨渍:“刚从设计院出来,找我干嘛?”自从上次在派出所塞给他纸条后,王晨旭总能精准地出现在他需要的地方。
“帮我开个家长会。”李易把通知递过去,“假装我爸。”
王晨旭挑眉:“我这长相,当你哥还差不多。”但他还是扯了扯领带,“记住,我叫***,做建材生意的,常年在外跑业务,对儿子学习关心不够。”
家长会当晚,王晨旭把皮鞋擦得锃亮,进门就握住班主任的手:“张老师不好意思,我这儿子让您费心了!”他把李易的成绩单翻得哗哗响,“这数学……确实得补!您看要不要请个家教?”
李易缩在教室后排,听着王晨旭对着他的错题本侃侃而谈,突然觉得这荒诞的场面里,藏着种笨拙的温暖。散会后,王晨旭塞给他个U盘:“这是我找的高考冲刺资料,里面有杨子熙整理的物理公式,她现在在市补习班当老师,说不定能帮你。”
U盘外壳上,刻着个小小的旋转箭头。
补习班的锐利目光
第165天,李易拿着王晨旭给的地址,找到了城郊的补习班。
杨子熙站在黑板前讲动量守恒,白色粉笔灰落在她的浅蓝色衬衫上。“碰撞过程中动量守恒,但动能不一定守恒。”她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教室,“比如完全非弹性碰撞,碰后共速,动能损失最大。”
李易坐在最后一排,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悬着。她的声音比在变电站时温和,却带着种不容错漏的锐利——当他答错随堂测试题时,她会特意停下来:“李易同学,这个知识点初中就学过,是不是没复习到位?”
下课后,她叫住他:“你的解题思路很奇怪。”她指着他的试卷,“这道物理题用了工程力学的简化模型,不是高中生该会的方法。”
李易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在变电站计算导线张力时用过类似公式。“我……看课外书学的。”
杨子熙盯着他的眼睛,像在检查绝缘手套的破损处:“你上次问我的三角函数题,解法和三年前去世的一个老工程师一模一样。”她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那个旋转箭头,你到底在哪里见过?”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李易攥紧了试卷,突然明白王晨旭让他来补习班,不是为了补知识,是为了撞开循环的另一扇门。
倒计时牌前的逆袭
第175天,第三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
李易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班级中游——总分412,排名第19。班主任在班会课上敲着黑板:“李易有进步,但距离本科线还差50分,剩下9天,拼不拼就看你们自己了!”
周围的同学不再明着排挤他。有人会趁他不在时,往他桌洞里塞颗糖;数学课代表甚至主动把错题集借给他:“这几道题常考,我标了重点。”
变化最大的是李小兰。她把“师徒协议”升级成了冲刺计划:“每天早上六点半在操场背单词,晚上晚自习后补数学,我给你划了200道必刷题。”她的小本子上,每天都画着进度条,从“一元二次方程”到“立体几何”,密密麻麻写满了鼓励的话。
可压力像涨潮的水,一点点漫上来。凌晨三点,李易在宿舍楼道里背单词,撞见了蹲在楼梯口哭的女生。是班里的学课代表,模拟考掉了20名。“我妈说考不上一本就不让我读了。”她抹着眼泪,“我真的尽力了。”
李易想起自己当警察时,老赵说的“看透人心比嗓门大有用”。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是老赵当年给的那种,“我认识个人,以前总考倒数,后来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最后考上了想去的大学。”他没说那是自己的循环,“有时候不是不够好,是时间还没到。”
女生愣住了,接过糖剥开:“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易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这24天的冲刺,考的从来都不是分数。
考前最后一支笔
第180天清晨,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变成了“1”。
教室里弥漫着风油精和咖啡的味道。同学们互相在校服上签名,有人把课本抛向空中,又笑着捡回来抱在怀里。李易的桌洞里,躺着三样东西:李小兰送的“幸运笔”,笔帽上画着箭头;王晨旭冒充家长时签的“***”名字条;杨子熙悄悄塞给他的物理笔记,最后一页写着“杨父的解题法,其实是为了让学生少走弯路”。
早读课,班主任拿着相机走进来:“拍张全家福,留个纪念。”李易被挤在中间,左边是偷偷给他塞糖的同学,右边是举着“师徒协议”笑的李小兰。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突然觉得这180天的循环,像串被线穿起来的珠子,每一颗都闪着光。
放学时,杨子熙叫住他:“明天考试别紧张。”她递给他个信封,“这是我爸当年的高考准考证复印件,他说重要的不是结果,是没辜负自己。”
信封里,除了泛黄的准考证,还有张纸条:“游乐园项目的资金链,和你们学校的扩建工程有关,下一个身份,留意基建处。”
手腕的刺痛准时传来。李易最后看到的,是李小兰举着“师徒毕业”的奖状朝他挥手,王晨旭的车在校门口按喇叭,杨子熙站在教学楼下,对着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意识回笼时,他站在堆满钢筋的工地前,手里攥着把卷尺,口袋里的工作证写着“李易基建监理”。远处传来搅拌机的轰鸣声,像在为新的循环,敲响倒计时的钟。
他握紧那支“幸运笔”,笔帽上的箭头硌着手心。循环还在继续,但这一次,他知道那些散落的线索,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长成了回家的路。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