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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领命而去,赵奕在谪仙楼里,又跟柳如烟腻歪了一阵。这小妖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勾魂夺魄的劲儿,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着男人的理智底线。
直到日头偏西,赵奕才从那温柔乡里挣脱出来,回了赵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老太爷赵枭和母亲刘氏,正坐在院子里,等着他。
“回来了?”刘氏一看到他,赶紧迎了上来,拉着他的手,眼眶都红了。
“我儿,南平郡那么远,又闹着灾荒,这一路,定要万般小心啊!”
“娘,您放心。”赵奕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您儿子我福大命大,阎王爷见了都得绕道走。”
旁边的老太爷赵枭,拄着拐杖,哼了一声。
“臭小子,别整天嬉皮笑脸的。记住,到了地方,三思而行!”
嘴上骂得凶,可那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关切。
赵昭黑着一张脸,站在廊下,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跟个门神似的。
赵奕知道,这老头子就是嘴硬心软。
他冲着赵昭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放心啦!等我从南平郡回来,就给您老人家,换个侯爷当当!”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着李金吩咐道:“去趟新军大营,告诉李存孝,让他把赵长歌那小子给我放出来!再让他点齐五百精锐,火速到南门外汇合!咱们即刻出发!
……
安国公府。
楚峰看着孙女那一身利落的劲装,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去吧。”
“记住,你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凡事,要注意安全。”
“爷爷,您放心。”楚嫣然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张温婉的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的心里,却像是揣了只小鹿,撞得她心慌意乱。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了。
……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洛阳城都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色。
南门外官道上,赵奕骑在马上,在他身后,是李金李银。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队伍旁边。
车帘掀开,露出了楚嫣然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赵大人。”她冲着赵奕,盈盈一笑。
“奉陛下口谕,命我为特使,随军前往南平郡,监察赈灾事宜。这一路上,还请赵大人,多多指教了。”
我操!
监军?
赵奕嘴上“哎哟”了一声,脸上全是抱怨。
“我的楚大特使,您这不是给我添乱嘛!我这去赈灾,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您这么个大美人,我怕我分心啊!”
可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正准备再调戏两句,城门口的方向,却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列更为奢华的车队缓缓驶出,车身上悬挂的,正是大秦王室的玄鸟徽记。
秦国公主赢姝和白启的车队。
两队人马,在城门口不期而遇。
空气,瞬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赢姝的车帘也掀开了,她那张清冷的绝美脸庞上,带着几分玩味,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赵奕身上。
“赵大人真是个大忙人。”
“昨天还说要亲自来送本宫,今天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这会儿,又是要去哪儿逍遥快活?”
赵奕嘿嘿一笑,脸皮厚得连城墙都自愧不如。
“意外!纯属意外!”
“这不是正巧赶上了嘛,也算是在送公主殿下您”
赢姝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清冷的模样,配上这人性化的动作,别有一番致命韵味。
“赵大人这张嘴,是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她话锋一转,那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赵奕。
“本宫之前说过的话,一直作数。”
“只要你来我大秦,驸马之位,虚位以待。”
轰!
这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赵奕还没什么反应。
他身旁的楚嫣然,却不干了。
她提着裙摆,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走到赵奕身边,无比自然地伸出素手,挽住了赵奕的胳膊。
那动作,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不甘示弱地迎上了赢姝的视线。
“多谢公主殿下厚爱。”
楚嫣然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
“只是,他是我大周的臣子,也是我安国公府的……人。”
“就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
两个绝色女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
赵奕被夹在中间,只觉得一边是冰山,一边是火山。
他心里疯狂吐槽。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
一阵沉闷如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地都为之震颤。
李存孝带赵长歌和五百新军,如同一道黑色的铁血洪流,已然抵达!
秦国车队中,那个如同雕塑般,沉默寡言的男人,白启,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赵奕身后,那个同样高大威猛,气势沉凝的身影上。
李存孝!
李存孝也同样抬起了头。
两位当世顶级的名将,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股无形的战意,在两人之间疯狂攀升!
那是一种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更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渴望!
周围的秦国锐士和新军士兵,都感受到了这股压力,一个个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白启,走了。”
赢姝收回了视线,淡淡地开口。
白启这才收回了那股迫人的气势,对着李存孝,遥遥地拱了拱手。
李存孝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礼。
“赵大人,后会有期。”
赢姝放下车帘,声音从车厢里飘了出来。
“希望下次见面,你我不是在战场上。”
“那必须的啊!”赵奕扯着嗓子喊道,“下次见面,我肯定去你大秦提亲!”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胳膊上的软肉,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楚嫣然正用那双漂亮的杏眼,狠狠地瞪着他。
秦国的车队,缓缓启动,朝着西边的大道,绝尘而去。
“看什么看!”赵奕对着还愣在原地的李存孝,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人都走远了,还看!”
他顿了顿,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回去,给往死里练!”
“马蹄铁和马镫,兵器司那边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我要看到一支能踏平天下的铁骑!”
“是!”李存孝猛地一抱拳,声如洪钟。
“末将,定不辱命!”
他翻身上马,带着一丝遗憾和更强的战意,转身返回了军营。
赵奕这才松了口气,他转过头,看着还板着脸的楚嫣然,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
“哎哟,我的好莺儿,吃醋啦?”
“谁……谁吃醋了!”楚嫣然俏脸一红,嘴上却不承认,“我只是觉得,赵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该与敌国公主,如此……如此不清不楚!”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赵奕也不跟她争,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塞回了马车里。
“出发!”
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南平郡的官道。
五百名新军士兵,身穿统一的黑色甲胄,腰佩长刀,背负强弓。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每一步踏出,都像是踩在同一个鼓点上。
那股子铁血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沿途的官吏和百姓,何曾见过如此军容鼎盛的军队?
马车内。
赵长歌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会掀开这边车帘看看,一会又凑到那边窗口瞅瞅,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哇塞”、“牛逼”的惊叹。
楚嫣然却没心思看风景。
她看着对面那个翘着二郎腿,一脸悠闲的男人,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赵奕。”
“嗯?”
“你在朝堂上,那般逼着百官捐款,就不怕把他们都得罪光了?”她想起今天金銮殿上的那一幕,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手段,太无赖了。
“得罪?”赵奕嗤笑一声,“得罪的人多了,还怕多一个少一个?再说了,又没得罪我的好莺儿。”
“你!”楚嫣然被他这句混话,说得脸颊滚烫。
赵奕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莺儿,你记住。”
“当官,要么就当个谁也惹不起的权臣,要么就当个谁都看不上的清流。”
“最忌讳的,就是想两边都讨好,那样的人,死得最快。”
楚嫣然沉默了。
她知道,赵奕说的是对的。
可她心里,还有另一个担忧。
“那你说的……舍弃一部分老弱病残,保全青壮,也是认真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头。
她无法想象,那个在自己面前,时而无赖,时而深情的男人,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赵奕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担忧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往前挪了挪,伸手,将楚嫣然揽进了怀里。
“傻丫头。”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为帅者,必先知败,方能求胜。”
“我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想到了,我才能保证,我一定能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这番话,如同涓涓细流,淌进了楚嫣然的心里,瞬间就抚平了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她靠在赵奕的怀里,感受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原来,他那副冷酷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颗比谁都滚烫的心。
车队沿着崭新的“镇国大道”一路南下,速度极快。
不过一天多的功夫,前方,子杨县的轮廓,便已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队伍在城外停下休整,诸葛孔早已带着县衙的一众官吏,在城门口等候。
“下官诸葛孔,参见钦差大人!参见楚特使!”诸葛孔躬身行礼。
“行了,诸葛大人,别整这些虚的了。”赵奕翻身下马,把他扶了起来。
再次踏入子杨县,赵奕发现,这里又变了。
街道更干净了,两旁的商铺也多了起来,来往的百姓,脸上都带着笑,洋溢着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精气神。
“大人,您看。”诸葛孔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新开垦的田地,脸上是压不住的自豪。“托您的福,曲辕犁和沤肥法推行下去后,百姓们干劲都很足够,!”
“现在县里的百姓,农忙结束就去衙门出工修建县里的镇国大道,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楚嫣然看着这欣欣向荣的景象,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全是好奇与惊叹。
赵长歌和李金李银,更是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操!诸葛大人,你也太牛逼了吧!这才多久啊,就把这破地方弄得跟京城似的!”赵长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在这时,一大群百姓,听说了赵奕到来的消息,自发地提着鸡蛋,拿着瓜果,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赵大人!是给我们送神器的赵大人来了!”
“赵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草民给您磕头了!”
一个老农带头,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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