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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灼华转头看向张澍。

    “张秘,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应该挺大的吧。”

    张澍回道:“是啊,今年年中的财报才公布出去,集团上半年盈利不错,连带着几个子公司的股价都涨了不少。”

    “要是突然曝出这件事,”他顿了顿,“董事会那边倒是好交代,就怕股东闹起来,到时候舆论控制不好,影响股价和市场信心。”

    许灼华点头,“我也这样想,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随便哪个财经博主揪着不放,咱们公司还真是想不上头条都难。”

    看到许灼华和张澍一唱一和,许亚狄就知道他们想搞事。

    他紧跟着回道:“舆论那边,咱们又不是没有处理经验,只要不是上头的官号,都好办。”

    许灼华沉下脸,“狄总刚才还说,现在生意不好做,这种事自然是越少越好了。”

    “我的意思,还是报经侦吧,这么一大笔钱,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没了。”

    “如果真是咱们运气不好,我也认了,别人也不能逮着做文章。”

    “如果,这其中有什么不合法不合规的事情,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给大家提个醒。”

    许亚狄这下,是真慌了。

    他没想到,许灼华居然要来真的。

    “不就是两个亿吗,哪里赚不到这个钱。”

    “灼华,你一旦报经侦,这件事就彻底公布在公众面前,别人会怎么想咱们公司。”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将自己搅进去。

    一旦启动调查,顺着这件事,还不知要摸到哪里去。

    坐到他这个位置,多多少少私底下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许灼华看着他,眼角微挑,丝毫不为所动。

    “那怎么办呢,我这刚回来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真是愧对董事会和股东对我的信任,我以后还......”

    许亚狄狠下心,沉声说:“这件事由我牵头,这个错我认了。”

    “许总想怎么罚,直说。”

    许灼华故作勉强,“二叔是公司的老人了,在公司兢兢业业几十年,为公司赚的钱,何止这两亿。”

    “我就是心疼二叔,年纪大了,才会被人带着掉进坑里去。不如,二叔还是做回监事长吧,经营上的事交给我。”

    许灼华没想过一次就能将他弄走。

    许亚狄在公司的年限比她久得多,底下好些员工,甚至董事会里,都有人站在他那边。

    下手太重,容易反噬。

    和以前不同了,许灼华在大乾那几十年不是白活的。

    她现在,可不会着急。

    有急有缓,才是处世之道。

    解决完一件大事,压在许灼华心头的石头微微松了松。

    人在高压之下,身体一直处于应激状态,体内的激素升高,完全不会觉得累。

    可一旦松下来,前期过载的免疫力瞬间就会反噬。

    许灼华从小区电梯出来,就感觉头晕乎乎的。

    她在走廊停下脚步,神差鬼使往对面看了一眼。

    自从祁赫苍搬进来,除了第一天两个人见面打过招呼,就再也没遇见了。

    她掏出手机,指尖点到娱乐新闻。

    点到的那一瞬间她后悔了。

    可新闻页面瞬间弹出来——

    【新晋影帝搭档小花国外取景,深夜同行缠绵难分】

    许灼华点了右上角的X。

    很好,各自欢喜。

    她进屋关门,洗澡上床,一步都没耽误。

    也不知是头疼还是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电话突然响起来,是周云鼎打过来的。

    “灼华,睡了吗?”电话那头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慵懒。

    听背景声音,应该是在会所里。

    许灼华嗓子疼,低低答了一声“嗯”。

    “怎么了,今天收拾了许亚狄,不高兴吗?”

    许灼华捂嘴咳了一声。

    “没有,可能办公室的空调太低了,有点感冒,困了。”

    刚才还没觉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声音已经有点嘶哑了。

    电话那头的干扰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周云鼎关心道:“我离你家不远,给你买点药上来。”

    “不用,我叫个外卖就行了。”

    和周云鼎一起多年,她已经学会了不打扰,不麻烦。

    成年人,应该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至少,不要给别人添乱。

    周云鼎来或不来,都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她早就不是那个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小姑娘了。

    虽然许灼华拒绝了,但依稀听到电话那头,是周云鼎跟人告别的声音。

    “周总这么急,是要去见哪个美女?”

    “胡说什么,周总早就订婚了,哪敢乱来。”

    “小声点,说不定就是跟许大小姐打电话了,别露馅了。”

    “周总会怕?天下第一大笑话,啊。”

    “今天失陪,家里真有事。”这句,是周云鼎说的。

    “灼华,你困了就先睡,我现在过来。”

    电话挂断,许灼华晕沉沉的,就是睡不着。

    作为未婚夫,周云鼎向来是尽职尽责的。

    当然,她也很懂事。

    以前,她以为这就是大多数人相处到最后的方式。

    她不过是提前演练而已。

    可现在,她却觉得空洞得无趣。

    相敬如宾,有什么意思。

    周云鼎是在一个小时以后进门的。

    他留过大门指纹,轻车熟路就进了卧室。

    “你不是说你在附近吗?”

    许灼华撑着头,看他给自己倒水准备药片。

    周云鼎挽起衬衣衣袖,端着水坐到她旁边。

    “如果我说离得远,你还会让我过来吗?”

    许灼华很配合他,“你每次都这样,显得我有多离不开你似的。”

    “不是吗?”周云鼎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喂她吃药。

    “你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半夜给你买药的次数也不少。”

    “你从小就爱在晚上发烧,身边又没个人照顾,我不勤快点,那你就太可怜了。”

    “灼华,”周云鼎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俯身靠近她,“咱们的婚礼,是不是该开始筹备了。”

    “结婚以后,你就和我住在一起,我也放心。”

    从客观条件来说,周云鼎确实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

    许灼华虽然是华商的董事长,但她太年轻了,在沪市的圈子里根本站不住脚跟。

    这两年要不是背靠周家,她一个人根本撑不起来。

    虽然许灼华在大乾历练了几十年,早已今非昔比。

    但在此刻拒绝周云鼎,弊大于利。

    这一点,显然周云鼎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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