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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晚心跳如擂鼓,下意识摸了下脖子。沈韫是个变态,在床上时,很爱咬她。
之前,有听晚央求,他都是咬在有衣服遮挡的隐蔽处。
前两天沈韫发疯,没留劲,听晚皮肤白,又很娇嫩,就留下了满身痕迹。
早上去学校时,她涂了厚厚一层遮瑕挡住了。
可沈韫有很严重的洁癖,做前必洗澡,今晚她和沈韫不欢而散,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宋母催得又紧,情急之下就忘了遮掩。
听晚额头沁出了冷汗,指尖不自觉地攥住了衣角。
她不擅长说谎,搜肠刮肚地想着借口,“这,这是……蚊子咬的。”
为了让证词可信,听晚用力抓挠了几下脖子,“特别痒。”
洁白修长的天鹅颈上,顿时显现出了几缕细细的血丝。
“别挠了别挠了,都出血了。”宋母心疼,出言阻止。
可怀疑没有消退。
知女莫若母,听听一撒谎,就容易紧张,这一点,从小到大没变过。
她刚才肯定撒了谎。
宋母望着女儿心虚躲避的目光,又瞥到前排座椅上老王偷偷竖起的耳朵,柔声结束了话题,“夏天蚊子多,等回去,我给你送瓶花露水。”
听晚舒了口气,乖巧道好。
接下来的一路,母女俩默契地都没在开口说话。
到了主宅,两人礼貌送走了老王。
听晚跟在母亲身后,去了新住处。
“老爷心善,给了我们两间房。”
宋母指着二楼左侧的卧室道,“这是给我住的,你的在我楼上。听听,你是跟我睡,还是自己睡?”
听晚垂下头,小声道,“我自己睡吧。”
她现在浑身都是青紫痕迹,根本不敢跟母亲睡。
宋母默了默,带着听晚去了三楼。
房间装饰得干净清雅,书桌上还放了瓶百合花。
是听晚喜欢的素雅风格。
宋母将花露水放在桌子上。
“听听,你的衣服都在衣柜,被子我前两天刚晒过,洗漱用品在浴室镜子后的储物柜里……”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宋母忽然话锋一转,“听听,你耳朵怎么了?”
刚才她特意凑近看了。
那上面,分明是个牙印。
听晚头皮一麻。
该死,沈韫肯定是属狗的吧!
她摸着耳垂,故作镇定道,“太痒了,我就掐了几个十字。”
“你掐的?”
宋母眉头皱起,不太相信。
“嗯。”听晚面上一本正经,“太痒了。”
“你……”宋母欲言又止。
半晌,她才吐了句,“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保护好自己。”
“妈,你忽然说这些干什么?”听晚故作懵懂,“我当然会保护好自己。”
每次做前,沈韫都会戴套,后来他虽然不爱戴了,可听晚都会吃事后药。
至于自尊,自爱。
她的清白、身体,在母亲的性命面前,不值一提。
再来一次,听晚还是会选择后者。
只要母亲能下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宋母犹豫半天。
最终,留下一句早点睡,把房门钥匙留给听晚后,就走了。
听晚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简单冲了个澡。
她太累了,面对母亲,比应付沈韫都累。
紧绷过头的神经一旦放松,听晚很轻易就进入了梦乡。
昏昏沉沉间,似乎有人站在了床前。
黑暗中的影子,冰冷可怕,将她的全身都笼罩住了,压迫感十足。
凉意从脚踝攀爬往上,一寸寸侵袭肌肤。
听晚想挣扎,却怎么都逃脱不开。
*
周二上午,听晚没课,宋母知听晚睡的晚,便没有特意叫醒她。
早上,也只让厨房做了沈家父子的饭菜。
昨夜,沈韫回来后,宋母就退到了书房外,远远守着。
她现在还只是个管家,并不想,也不愿意插手沈家父子间的事。
只听见里面吵得很凶,沈父为此还砸了一件价值千万的翡翠挂件。
后来,也不知道沈韫说了句什么,沈父的火一下子就消了。
对此,宋母心里也没有多少好奇。
她心里,此刻装满了‘牙印’主人的事,没心思理会别的。
奇怪的是,沈韫并没有下楼吃饭。
宋母心不在焉,过问了佣人两句,就没在关心。
女儿跟她提过的男性同学并不多,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宋母忧心忡忡。
*
听晚醒来时,外面阳光正烈。
洗漱照镜子时,颈间的吻痕消褪了许多。
除了腰腹,大腿深处等隐秘部位的咬痕,仅剩几个零星红点,细闻,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淡淡清香。
“奇怪……”
昨晚也没涂什么药膏,怎么这次痕迹消得这样快?
听晚嘀咕着,拿起了花露水。
喷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伤口,疼得她脸都白了。
但,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
午饭,听晚本打算按照惯例,跟其他佣人一起,去小厨房吃——宋母按照佣人饭钱,按月提前给听晚交过。
下楼时,却在大厅遇到了沈父。
他一脸和蔼,笑眯眯地问她休息得怎么样。
听晚有些局促,声音轻轻,“谢谢沈叔叔,我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沈父爽朗一笑,“你母亲很合我心意,你就安生住着,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她说,让她给你添。”
说完,他故意扫了眼身侧的宋母,眼神里透露着狡猾的笑意。
不让他直说,那他就委婉地说,含蓄地说。
哼!
宋母无奈,转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听晚则是蹙起了眉。
沈父这话说得好生奇怪。
什么叫‘你母亲很合我心意’?若是母亲做事体贴合心意,也该加个‘做事’二字。
不等听晚想明白,沈父又笑着发出了邀请。
“饿了吧?厨房那边刚做好饭,一起坐下吃点?”
听晚看了母亲一眼,见她微笑着点头,才抿着唇,应了声好。
一顿饭,听晚吃的味同嚼蜡。
脑子里翻来覆去,回响着沈父的那句话。
期间,她观察过。
沈父笑容可亲,话语随和,言谈举止一点架子都没有。
而母亲面色温柔,一边吃饭,一边为沈父布菜倒水,照顾得很恭敬、贴心。
其他,并无不妥。
大概,是她太敏感,想多了吧。
听晚没有胃口。
但礼貌让她等沈父放下筷子后,才站起了身。
“谢谢沈叔叔的款待,饭菜很好吃。”
正说着,沈韫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身量颀长,气质淡漠,俯瞰过来的狭长眸底,盛满了冰冷。
听晚不由自主噤了声,头也跟着低垂了下去。
宋母站起身,习惯性恭敬问好,“少爷好。”
沈韫没理。
一片沉默中,沈父先不满地开了口。
“你这是去哪?Q大?”
沈韫瞥了他一眼,语气很冷,“少说废话。”
这兔崽子,三言两语就是能激怒人。
沈父火大,端起手边的茶杯就想摔过去,眼角余光扫到听晚在场,半路又硬生生放了下来。
他不想给未来乖巧可人的女儿,留下一个暴躁父亲的形象。
沈父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道,“刚好听听下午有课,这边不好打车,你顺路送她过去。”
沈父也是灵机一动,突发奇想让儿子和听晚多接触接触。
都说女儿肖母,说不定见了这样乖巧听话的妹妹,就能更容易接受温婉娴雅的宋母了呢?
听晚一怔,立刻就慌了,“谢谢,不用了,沈叔叔,不用麻烦沈少爷了。”
这句话,她说得又快又急,像是后面有狗在撵。
沈韫抬眸看了听晚一眼,没说话。
宋母皱了皱眉,跟着劝说道,“老爷使不得,这太麻烦了。”
“都顺路,麻烦什么。”
沈父越想越觉得,他通过未来女儿,搞定儿子的计划非常可行。
他可是还记着,沈韫小时候,老羡慕隔壁温家有个妹妹,他自己却没有了。
现在好了,他直接送他一个。
况且,听晚可比温家那个乖巧可爱多了,多接触接触,还不得稀罕死他。
他招来老王,笑容满面挥了挥手,“去送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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