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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哥哥当惯了的男生都这样吗?怎么就这么言出法随,从善如流。
苏夏莫名想起在网上偶然刷到的帖子,攻略高岭之花没别的秘诀,就是主打一个自信,要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已经追到了。
人二十一天就能形成一个新的习惯。
二十一天老公叫下来,再冷的酷哥也觉得自己是你老公了。
可她才叫了许霁青多少次哥哥啊。
满打满算,一只手的手指头都没掰完。
看起来铜墙铁壁的许霁青,真面目居然是高攻低防,自我催眠起来也太彻底了……
苏夏有点想笑。
她抱着枕头翻个身,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徐瑞阳也有表哥,前两天来给他送炸鸡奶茶了呢。】
【下周就是期末考,担心弟弟太久没放过假,吃不好饭无心学习。】
许霁青问,【羡慕他?】
苏夏回了个大力点头的小人。
江大那次之后,她只在三个礼拜前见了一次许霁青,还是在家附近的咖啡店。
赶上院子前的小隔间修缮,他们坐了大厅。
也不知他是观念比较传统,还是单纯想在人前避嫌。
千载难逢的见面机会,嗡嗡的磨豆机白噪音里,许霁青居然就真的心无旁骛给她讲了两小时导数题,铁面无私,比家教还家教。
只在最后快走的时候,用手在桌下扣住了她贴在他小腿旁边,总是乱晃的脚腕,无声警告她不要乱动。
从那之后,苏夏就开始了彻底的高三坐牢模式。
晚上回家,在手机里一窥许霁青每天的日常,结果对方比她还忙得多。
周末的休息日,给张越他们上完课,他在几家竞赛培训机构里还有活,大大小小的兼职见缝插针,连吃饭喝水都快被进化掉了,简直非人。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想着把人叫过来看一眼,属实是有点过分了。
怕他误会,苏夏又补一句,【我没馋炸鸡奶茶,我就是】
就是想见他。
这句真心话她忍住了,硬生生换了句更懂事的,【我就是随口一提,觉得他和哥哥感情挺好的。】
许霁青沉默了几秒。
没接她之前的话茬,转而问,【不想吃炸鸡,那想吃什么?】
苏夏没把他这个奇怪的重点放在心上。
酷哥只是话少,不是不会说话。
在她每天的教导之下,早就比之前的人机状态好多了。
反正不可能见面。
她彻底放飞,梦到什么说什么。
苏夏脸颊在枕头上蹭蹭,【好多啊。】
【我好后悔,你家还在出摊的时候应该去尝一口,路过的那两回,闻起来都可香了。】
【你是不是高二开学前就来江城了?】
对于许霁青转学之前的事,她的记忆已经淡得快没了。
要是重生的时间点再往前移一点该多好啊。
【早知道我就天天往江大夜市跑,专门挑你掌勺的时候去。】
许霁青回,【我手艺一般。】
苏夏不信,【是不是真的一般,要吃饭的人说了算。】
那头“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耐心听她碎碎念了好久这周的校园日常,就说了声晚安,催她睡觉了。
周末又降温,飘了两天小雪。
天幕漂成了冬天特有的灰白色,看着就觉得冷。
苏夏现在对许霁青撒娇有瘾,提起徐瑞阳时有卖惨的小心机。
但这个周末是开放日,来探望的家长确实多。
连何苗爸爸都在家炖了排骨玉米汤,专程跑了趟一中,本来热情邀请苏夏一起,她不太习惯和男性长辈一起吃饭,好说歹说才推脱掉。
这两天梁叔叔又带了人回来,正儿八经地跟苏小娟谈生意合作,她妈妈也忙着呢。
苏夏挺喜欢苏小娟拼事业时的那股精气神,没啥好难受的,只是一个人撑着伞冒雪去食堂的时候,看看周围人都有人陪着,才迟迟有点孤单感窜上来。
从教学楼后门出来,去食堂必须经过艺术楼。
落下来的雪没一会就化了,红墙上的爬山虎枯枝湿黑,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
她踮着脚小跳了两步,再抬头时,从艺术楼前的屋檐下看见了一道人影。
高瘦,纯黑冲锋衣。
隔着雪幕,正隐约朝她这边看。
苏夏眼睛好半天才想起来眨,呼吸都跟着停了一下,孤单的心情还没顾上怎么感悟,心跳已经快得不听使唤。
她懵懵走过去。
许霁青站在台阶上,眼眸像是冰凉的琥珀,浅得仿佛能倒映出她的样子。
本来应该在机构兼职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苏夏失语好几秒,开口时声音滞涩,“你怎么来了?”
她想好好看看他,往这走的时候就把伞先收了,仰着脸和他对视时,睫毛上落着细小的雪花。
余光里,附近没什么人经过。
许霁青垂眸,拇指飞快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一段日子没做体力活,他手上的茧子比以前养好了一些,但再怎么说都算不上细嫩,和同龄男生们光洁的手没得比。
体温很暖,但有点刮脸。
难以形容的酥麻感顺着脖子向下蔓延,苏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张开嘴,吞咽了一下。
许霁青说,“给你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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