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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说话。喉结很轻地动了动,低声问,“怎么亲?”
苏夏把琴房里的唯一的椅子占了。
许霁青坐的是她平时练习用的琴凳,凳腿按照她的身高调的,对他来说有些太矮了,男生靠着墙坐,双腿不得已微微分开,浅瞳逆着光,静水深潭似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苏夏眼睛眨得飞快,把手里的果奶放下,起身坐到许霁青身边。
事到如今了,想说什么就说。
她双手撑住膝盖,朝他侧过脸,眨眨眼睛,“像在器材室那样。”
“……我马上也十八岁了,你不许把我当小孩,不许敷衍我。”
苏夏从小记吃不记打。
被啃到嘴肿的懊恼早就忘了,偶尔做梦梦到许霁青,无论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版本,还是二十七岁的大许霁青,他们会手拉手在街上走,像最普通的情侣那样看电影吃饭约会,但到了梦的最后,他们都会接一个吻。
梦里没什么具体感官,只是很意识流地还原了器材室那天的后半段。
具体忘了,只记得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前两天苏夏做英语阅读时,看过一个词叫SUgar rUSh。
讲的是一种生理现象,人一下子摄入太多糖分,会进入一种短暂的异常兴奋状态。
许皎皎的那瓶儿童果奶灌下去,苏夏的脑子比喝了酒还晕乎,见许霁青还没什么反应,大着胆子仰起头,湿润的唇在他紧绷的薄唇上吮了吮。
草莓牛奶的甜味,混合着女生身上的香气,渡了他一身。
许霁青喉结很重地滚了滚,语气沉得像一声轻叹,“没把你当小孩。”
琴凳靠着墙,男生抬起手臂,侧身将窗帘拉上。
房间内的光线霎时暗下来,雪天的白光从窗缝里漏进一点儿,被红丝绒滤成一种暧昧至极的橙红色,在地板上微微晃荡。
苏夏瞳孔本能地放大,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就被抵到了墙上。
许霁青单边膝盖跪在她腿间,宽肩倾轧下来,体型差的原因,男生手从颈后绕过护着她的后脑勺,手指还能轻松扣过来,试探着触碰到她柔软的耳垂,一下比一下重地搓弄。
明明只是耳朵,明明算得上克制。
但苏夏已经满脸酡红,腿都有点软了。
很糟糕。
事情发展马上就要脱离想象的那种糟糕。
冬天的衣服有点硬,呼吸间全是男生身上洗涤剂的味道,炙热的体温铺天盖地。
许霁青低下头,手指拢住她的侧脸,“器材室那样亲?”
他声音有点哑,少年人特有的那种清冷磁性,鼻息几乎拂过她的耳朵。
苏夏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开了这么久的电暖气, 好像现在才觉出热。
昏暗的午后琴房里,男生的手臂和胸膛圈出的狭小空间里,苏夏心跳怦怦,手心和耳后都在出汗。
许霁青握住她的后颈,用了些力,让她抬头。
他这辈子再怎么变好,骨子里的掌控欲还是改不了分毫,和前世的许霁青一模一样。
苏夏被他攥得有些不舒服,生理性地咽了咽口水,还没说些什么来抗议,许霁青已经吻下来。
他亲得很重,感觉得出还在收着劲,但已经和电影院里那个稍纵即逝的吻判若两人,含着她的下唇上头似地舔吸。
无论是谁被这样亲,都会有种被当成食肉动物猎物的错觉。
苏夏下意识地抬手推他,本能地想跑。
可身后是墙面,腿也被男生修长结实的大腿卡得死死的,她能逃到哪里去?
她才刚往后退了退,虚拢在她后颈的那只手就收紧,重新把她的脸托了起来。
没人来的艺术楼,贴了专业隔音海绵的琴房,红丝绒窗帘好好拉着,一切都无人知晓。
这世界上可能的确是有那么一群聪明到变态的人在。
恐怖的学习能力与生俱来。
只要看过示范,只要给他练习的机会,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熟练掌握任何技能。
许霁青很懂得奖励和放纵之间的微妙的平衡。
再一次贴近时,先是安抚般吮了吮她被舔到红烫的唇瓣,全然不带一丝攻击性的轻柔,等她全然忘记了抵抗,晕眩着合上眼皮,舌尖才顶开她的齿间,湿漉漉地往里探,蛇一样勾缠上她的舌尖,很糟糕地搅。
苏夏浑身都是烫的,脑子都快被亲坏了。
无数个不相干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旋转不停的小花裙摆,咕嘟咕嘟往下陷落的粉色沼泽,鲜红又绮丽的热带海滩夕阳。
数学可能是天赋。
那接吻呢,许霁青是看什么学的啊……
他不是那种接吻时会闭眼的男生。
亲她的时候薄薄的眼皮垂下,瞳色是晦暗的金色,眸光很冷,却直勾勾的,有种克制至极的狂热,仿佛观察她本身就足以带来不亚于实际接触的兴奋,让他难以抑制地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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