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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如同最细腻的银纱,透过地窖办公室高而窄的拱窗,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壁炉的余烬早已熄灭,只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魔药气息和一种奇异的、沉淀下来的安宁。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深不见底的黑眸低垂,目光却并未落在面前摊开的、墨迹未干的狼毒药剂改良方案上。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落在沙发上的身影上。
安比冈斯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身上盖着那条熟悉的、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几个月前一个寒冷的夜晚,她看书时不小心睡着,他随手扯下丢在她身上的那条。此刻,她睡得很沉,月光草般银白的晨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她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港湾的小兽,卸下了所有防备。
斯内普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的薄唇似乎极其细微地放松了一丝。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昨夜天文塔顶那失控的拥抱、破碎的挽留、唇齿间陌生的柔软触感、以及守护神共鸣时灵魂深处传来的奇异暖流……这一切,如同最不真实的幻梦,却又深刻得烙在骨髓里。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更像是一种风暴过后的疲惫的满足和一丝无所适从的归属感。他看着她,心底那片死寂的寒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却异常灼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安比冈斯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眼眸。初醒的迷茫瞬间被昨晚的记忆取代,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她下意识地转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办公桌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视线交汇的刹那,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盈满了羞涩、甜蜜和毫无保留的爱意。她轻轻坐起身,深灰色的围巾滑落肩头。她没有立刻整理微乱的发丝,而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甜蜜的弧度,带着一丝慵懒的依恋。她极其自然地朝他伸出手,动作带着无声的依赖和邀请。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她伸出的手,沉默片刻。他缓慢地站起身,黑袍无声地滑过地面。他走到沙发边,没有立刻握住她的手,而是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颊边散落的一缕发丝。指尖微凉,动作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和珍视。然后,他才有些生硬的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掌心微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瞬间亮起,笑意更深,手指自然地回握。
“早餐?”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响起,少了往日的刻薄冰冷,带着一丝生硬的温和。
“嗯!”安比冈斯笑着应道,站起身。她没有立刻走向小桌,而是自然地踮起脚尖,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早安吻。动作带着甜蜜的亲昵和一丝俏皮。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僵硬。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但蜡黄的脸上并未出现怒意或抗拒。反而耳根细微地泛红。他不自然地别过脸,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哼。这已经是最大的默许和纵容。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气氛却不再冰冷。安比冈斯小口吃着涂满覆盆子果酱的面包,偶尔抬眼看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甜蜜的笑意。她叉起一小块煎蛋,递到他唇边,动作带着亲昵的分享。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那块煎蛋,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缓慢地张开了嘴,接受了她的投喂。动作依旧僵硬,但眼底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似乎加深了些。
魔药课教室的空气依旧阴冷潮湿。斯内普黑袍翻滚,巡视着学生们的操作台,声音冰冷刻薄地指出每一个错误,毫不留情地扣分。
“隆巴顿!”斯内普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空气,“如果你那可怜的脑瓜无法区分河豚肝脏和毒触手根茎的区别,我建议你立刻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检查一下是否被巨怪踩过,格兰芬多扣十分!”纳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一抖,差点打翻坩埚。
他踱步到潘西的操作台前,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她那锅颜色诡异的药水。“帕金森小姐,”他拖长了腔调,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我假设你那昂贵的魔药材料不是用来熬制巨怪洗澡水的?这锅……东西,完美地证明了即使拥有最顶级的材料,也无法弥补某些人天赋上的显著缺陷。斯莱特林扣五分,为你浪费的材料和你可怜的教授的眼睛。”
潘西的脸涨得通红,愤恨地低下头。但当她看到不远处的安比冈斯时,立刻和旁边的米里森·伯斯德交换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看那个理查德……得意什么?菲尼亚斯画像昨天在公共休息室说漏嘴了。天文塔顶……啧啧……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教授那样……”
米里森捂着嘴吃吃地笑:“……听说她家快破产了?搞不好是去求教授帮忙……结果……”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也扫过安比冈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他慢悠悠地搅拌着自己的坩埚,看似随意地提高了一点音量:“……天文塔的风景……确实不错?尤其是……夜晚?”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瞬间变得极其冰冷锐利,如同无形的寒冰,精准地刺向潘西和德拉科的方向。潘西和米里森立刻噤声,低下头假装忙碌。德拉科一愣,随后恢复了一贯的傲慢,但搅拌坩埚的动作明显加快了些。
当斯内普走到安比冈斯身边时,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她那锅清澈稳定的药水。安比冈斯正专注地处理着最后一份月长石粉末。斯内普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些往日的恶意:“理查德小姐,月长石粉末的研磨需要……绝对的耐心和……稳定的手腕。你似乎……勉强掌握了要点。”他停顿了一下,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继续。”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理解和包容的光芒,抬起头朝他……甜甜一笑,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轻声回应:“是,教授。”她操作魔药时更加专注自信。她能感受到周围那些不善的目光,但斯内普那无声的、冰冷的警告气压,如同最坚实的屏障,将她牢牢护在其中。
魔药课结束,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
在通往地窖的昏暗走廊拐角,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恰好”拦住了安比冈斯的去路。他声音拖长,带着马尔福式的慵懒腔调:“理查德……看来你心情不错?天文塔的风景……确实值得流连忘返?”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脸颊微红,但眼神清澈而坚定:“风景很好,德拉科。谢谢关心。”她语气礼貌而疏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然。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试探:“马尔福家的‘友谊’……看来效果显著?”他意有所指,目光紧紧锁住安比冈斯。
安比冈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马尔福家的帮助,理查德家族铭记于心。请代我再次感谢马尔福先生和夫人。”她回答得体,既表达感谢,又划清界限。说完,她微微颔首,准备绕过德拉科离开。
德拉科还想说什么,但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中那份坚定的坦然让他顿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斯内普敏锐地察觉到走廊上学生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深不见底的黑眸变得更加冰冷,蜡黄的脸上寒意更甚。他可能用更严厉的扣分和关禁闭来镇压,但这反而坐实了流言。然而,当他在走廊上自然地伸手,略带僵硬地虚揽住安比冈斯的肩膀,让她走在自己内侧,远离那些窥探的目光时,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利刃,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学生,带着一种无声的警告和宣告。仿佛在说:她是我的,谁敢妄议?
安比冈斯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掌落在自己肩头,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甜蜜和安心。她微微侧头,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挺直脊背,坦然地在斯内普的保护下穿过走廊。那些窃窃私语瞬间低了下去,学生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斯内普那冰冷锐利的目光。
傍晚的地窖办公室,壁炉重新燃起跳跃的火焰,驱散着阴冷。安比冈斯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看一本厚重的《古代魔文溯源》,斯内普则在办公桌后批改着堆积如山的五年级论文。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宁静而默契的陪伴感。
安比冈斯看书看累了,将头轻轻靠在他批改论文的手臂旁,或者蜷缩在沙发上,将脚搭在他坐着的椅子边缘,动作带着全然的放松和亲昵。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错愕和一丝无措,但最终他没有推开她,甚至批改论文的动作轻微地放缓了。黑眸深处那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悄然弥漫。他伸出手,并非拥抱,而是轻柔地将滑落的深灰色围巾重新盖在她身上,动作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时间在宁静中流逝,窗外夜色渐深。安比冈斯合上书,琥珀色的眼眸望向墙上的魔法时钟。
“教授……我该回去了。”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舍。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抬起,落在她身上。他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颔首,算是回应。
安比冈斯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俯下身,在他微凉的、蜡黄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带着暖意的晚安吻。
斯内普的黑眸抬起,看向她。但那双黑眸深处,翻涌的不再是冰冷或错愕,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波动:震惊,窘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他紧抿的薄唇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安比冈斯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甜蜜和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直起身,轻声说:“晚安,西弗勒斯。”然后,像只轻盈的蝴蝶,转身离开了地窖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斯内普黑眸依旧盯着门口的方向。地窖的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青草和阳光的气息,以及那个轻柔的晚安吻的余温。
几天后,一封带着凤凰火漆印的信封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和安比冈斯的早餐盘旁。信是邓布利多写的,措辞温和而正式:
致斯内普教授与理查德小姐:
为筹备下个月与法国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魔药学术交流项目,诚邀二位于今日下午三时,移步校长办公室一叙,共商相关事宜。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谨启
下午三点,斯内普和安比冈斯一前一后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石兽自动旋开,露出盘旋而上的楼梯。
校长办公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柠檬雪宝的甜腻气味和凤凰福克斯轻柔的鸣叫。邓布利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色眼眸温和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啊,西弗勒斯,安比冈斯,你们来了。”邓布利多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两张椅子,“请坐。要来点柠檬雪宝吗?蜂蜜公爵的新品,据说加了点比利威格虫的蛰针粉末,口感很……刺激。”他推过一盘色彩鲜艳的糖果。
安比冈斯礼貌地微笑摇头:“谢谢您,校长,不用了。”她依言坐下,姿态优雅。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那盘糖果,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有动,也没有坐下。“校长,您找我们?”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惯有的戒备。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眸透过镜片,温和地注视着他们两人。他的目光在斯内普眉宇间那似乎少了一丝阴郁和死寂、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极其细微松动的痕迹上停留片刻,又落在安比冈斯琥珀色眼眸中那清晰可见的甜蜜、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上。他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那虽然僵硬却真实存在的亲昵气场。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
“是的,”邓布利多声音温和,带着一丝笑意,“主要是关于下个月与布斯巴顿的魔药交流项目。另外……”他轻轻推了推眼镜,湛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霍格沃茨的春天似乎来得格外早,连地窖里都仿佛透进了一丝暖意。”他的话语带着深意,目光温和地扫过两人,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看到了,我理解,我祝福你们。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猛地一凝,蜡黄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随即又涌上一丝极其不自然的红晕。他紧抿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他感到一种被看穿的窘迫和警惕。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
安比冈斯脸颊微红,但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坦然,她迎着邓布利多温和的目光,嘴角带着一丝羞涩却坚定的微笑。
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安比冈斯,声音温和:“安比冈斯,亲爱的孩子,你看起来……容光焕发。霍格沃茨的春天似乎格外眷顾你。”他拿起一块柠檬雪宝,递向她,蓝眼睛中带着真诚的祝福和一丝长辈的欣慰,仿佛在说:孩子,我为你高兴。
安比冈斯脸颊更红,但大方地接过糖果:“谢谢您,校长。”她轻声说。
邓布利多又将目光转向斯内普,湛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声音温和:“西弗勒斯,你看起来……嗯……比以往少了一些阴郁。”他轻轻推了推眼镜,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霍格沃茨的冬天似乎终于过去了一些。”话语中带着深意和一丝欣慰,他没有点破,但那份洞察一切的温和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斯内普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紧抿薄唇,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邓布利多看着两人,湛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他举起茶杯,声音温和:“为了……新的开始和值得守护的温暖。”话语带着深意和无声的祝福。仿佛在说:我看到了,我理解,我祝福你们。
斯内普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翻涌着更复杂的情绪,他站起身,黑袍翻滚:“如果讨论结束,我先告辞了。”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安比冈斯也连忙站起身,礼貌地对邓布利多微微鞠躬:“谢谢您的邀请和糖果,校长。我也先告辞了。”她快步跟上斯内普。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眸依旧温和,嘴角带着一丝理解的笑意。他微微颔首:“当然。春天总是值得期待的,不是吗?”他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近乎仓皇逃离的背影——斯内普走得极快,安比冈斯小跑着跟上,轻轻拿起一块柠檬雪宝,放入口中。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仿佛在应和着什么。
又一个清晨。安比冈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斯内普站在窗边,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窗外熹微的晨光。
安比冈斯放下书,走到他身边,没有靠得太近,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眼眸也望向窗外。
斯内普的黑眸微微侧过,落在她身上。他没有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放松了些。他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动作带着一种生涩却坚定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安比冈斯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微凉的气息和沉稳的心跳。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西弗勒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眼眸中闪烁着执着和无畏的光芒。
斯内普凝视着窗外,许久。他没有回应她的誓言,只是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然后,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我知道。”停顿片刻,他补充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也是。”
这句“你也是”,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在安比冈斯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它意味着他不仅接受了她,更承认了自己对她的依赖和需要。她的眼眸瞬间睁大,随即盈满了巨大的喜悦和幸福的泪水。她将脸深深埋进他冰冷的黑袍里,感受着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
晨光透过高窗,洒在地窖冰冷的地板上,也柔和地笼罩着窗边相拥的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晨曦中融为一体,沉默却紧密相连。空气中弥漫着魔药清冽的气息和一种无声的默契、承诺与更深沉的羁绊。
安比冈斯知道,前路或许有流言蜚语,或许有不解的目光。但有他在身边,有他此刻无声却郑重的承诺,她便无所畏惧。他是她愿意用一生去温暖和守护的港湾。
斯内普眼眸低垂,看着晨光中少女柔和的侧脸轮廓。心底那长久以来的冰冷和死寂,似乎被这熹微的晨光和她温暖的体温悄然驱散了大半。守护她,不再仅仅是责任,更是他冰冷灵魂唯一的救赎和归处。有她在身边,即使是黑暗,也终将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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