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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散学,等到周夫子走出了课塾,林清便第一个冲出了课塾,向着院外奔去。出了院门,林清就看到在一些马车中的林阿大,林清赶忙过去,直接跳上了马车,对林阿大说:“爹,走!”
林阿大见林清这么急,以为他饿了,便说道:“好。”
等林阿大驾驭着马车快到簸箕巷口的时候,林清说道:“爹,去县衙,快!”
林清说的非常急切,林阿大一听,而这时候马车正到巷子口,林阿大便赶忙驾着马车朝着平时相反的方向驶去。
等林阿大拐出了巷子,来到主街道上,他不解地问林清:“怎么了?小清,怎么去县衙呢?”
林清一直就在马车车厢口,他掀着帘子,就在等林阿大问他呢,林清说道:
“爹,我们现在去找陈县丞,有十万紧急之事,爹到那就知道了,现在不便多说。”
林阿大听儿子这么说,也严肃凝重起来,便道:“那你坐里面,做好了!”
林清赶忙放下车帘子,坐在马车里坐好了,而这时候马车开始加速。
只过了一会,马车便停在了县衙门口了。
林清跳下马车,对守门的衙差说道:“我是林清,我要见陈县丞。”
那衙差一听这个名字,挠了挠头,说道:“林清……咋这个名字咋恁熟悉呢?”
他说着看着另一个守卫,那个守卫也想了想,旋说道:“我想起来了,县丞大人以前交代过,遇到叫林清的来找他,让直接带他过去。”
“对对,”先前那名衙差终于想起来,说道:“那好,你跟我走吧?”
陈铭以前交代过这些衙差,让他们见到自称林清的来找他,就直接带人过去见他;
那个时候,是陈铭想要和林清学习那种“颜体”书法,所以那个时候就吩咐下来了。
而林清也是知道这个事情,在上一次找陈县丞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要急着来县衙、来见陈铭。因为他知道,他能进去县衙里。
林清这时看了看林阿大,他不放心自己爹一个人在县衙门口,特别要是被张广发见到他……
于是林清说道:“我要和我爹一块进去可以吗?”
那衙差又挠了挠头,说道:“这,好吧,那一起跟着过来吧。”
林阿大这时把马车栓到了县衙一旁的柳树上,并请求那位还剩下的守卫,让他帮着照看一下马车。
那守卫点点头。
随后,林清便和林阿大随着先前的守卫进去了县衙里,而在刚过了前衙,准备去后衙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不速之人。
这人正就是县令大人的忠实仆人何忠,何忠一见林清来了,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但他还是过来打招呼:
“这不是林小友吗?怎么来县衙了?是来找县尊的吗?县尊就在后衙,快随我去吧,县尊也老念叨林小友呢!”
林清一见这个何忠,就暗叫了一声不妙,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特别是这何忠两句话就把他往张广发那边引,明显是不想让自己见陈铭啊!
但是林清怎么可能随着这何忠的话引子走呢?
于是道:“啊我不是来找县令大人的,我是来找陈县丞的,与他切磋书法技艺,我俩都是十分的爱好书法之人,所以彼此常切磋技艺。”
林清这么说,就是有把何忠引偏的意图,因为自己说是来切磋书法,谁都知道县丞大人是最爱书法之人,爱之欲狂的那一种。
而林清的那种新式书法字体(颜体),一直都是被陈铭所推崇、喜爱,而林清明摆着找他,那也是没什么厚黑的啊?
何忠被这句话一堵,但他想想,这林清来找陈铭,还真是很有可能是一起研究书法的,陈铭本身就是书法的痴迷者的,这自然不是秘密的。
但何忠下意识的想了想,对方有可能是找陈铭切磋研究书法,但是也有一定的可能是向陈铭告自家大人状的。
——后者那是坚决不允许的!
所以即便是有着这方面的可能,何忠也要尽力的想相阻止一下。
不是找陈铭告状那当然好,如是这一次是这个原因,那何忠阻止下林清,那就又立大功了!
“林清小友,这找陈县丞随时都可以,县令大人看起来是有事要寻你,你还是先随我去见见县令大人吧?”
何忠这也不装了,直接就亮明了自己的目的,而且还是把县令抬出来的地步。
这面对任何一个人,当然仅限于卫辉县里,恐怕一听县尊大老爷要见自己,那肯定都颠颠地上杆子去了。
但林清他不同,他不一样!
林清这时是绝对不能去见张广发的,基于他的此前的一系列的考虑,去见张广发不是在自投罗网吗?
于是林清这时说道:“我想先见一见县丞大人,那县令大人,等在下改日再来拜访。”
听林清这么说,何忠已经是打定主意不让林清去见陈铭了,他这时不由塌下脸来,冷冷地道:
“县令大人渴君,如久旱盼甘霖,林小友,就是这么不给县令大人面子吗?”
林清还欲再言,何忠冷哼一声:
“那陈县丞,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县丞罢了,难道他再大能大得过县令去?”
林清这时无法,但他必须要见陈铭,这是他现在,目下唯一的自救的机会!于是也只好编瞎话道:
“适才未及说,其实此番前来县衙,是我和县丞大人约好的,所以……这个,在下实在不敢爽约……”
“我已经说了,”何忠冷峻道,“县丞只不过是个八品官,而我家县令乃是正七品,孰大孰小便是一目了然,林清,你可莫要自误。”最后一句甚至隐含威胁。
林清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来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相拒:
“两边我一个升斗小民自是都是得罪不起的,但是圣人也言,‘做人要有诚信’,实不敢背弃圣人教诲!”
林清说完这句话,便朝着何忠长揖施礼。
何忠看着林清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哪还猜不出来,这林清去找陈铭一定有要事,而且说不得就是事关自家大人的那件事。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那我若是强留呢?”
“哦?是谁在说本官只不过是区区八品官的?”一道声音自内衙陡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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