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系统要我成恶母,我非养他成男主 > 第十八章 准考证风波与信任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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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家老宅的晨雾裹着玉兰花香漫进窗棂时,薄栖川正趴在算术本封皮上写数字。

    铅笔尖在纸上顿了又顿,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2023051217192331411024。

    他的小眉头皱着,左手无意识地抠着右手背。

    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总爱把左手食指按在右手手背上的浅疤上反复摩挲。

    那道疤是去年做算术题时被原主用铅笔刀划的,现在成了他的“定心符”。

    他的指尖碾过凹凸的皮肤,像在数着隐形的数字,柳依一昨晚还笑着捏他的手指:“数字会疼的。”

    柳依一走过来时,他指尖点在“171923”上,声音比平时低半度。

    “这号码里面17到 19差 2,19到23差 4,是双数递增,3141倒过来是1413,加起来是 9,跟我的生日月份一样。”

    他说着,捏着铅笔的手指松了松。

    昨晚柳依一教他解鸡兔同笼时说:“数字是朋友,你对它温柔,它就跟你走。”

    “亏你能看出这些,”她声音放软,“我昨晚塞书包里时,只觉得长得像串乱码。”

    其实她半夜起来看过,那号码被孩子用红笔标了密密麻麻的注脚。

    字迹歪扭,却透着股执拗。

    去考场的路上,苏曼云的黑色轿车像块墨渍缀在后面,车窗膜深得看不清里面。

    “薄先生说,考场后门的监控修好了。”老陈的声音很轻,方向盘打了个小弯,避开路边青苔。

    柳依一没接话,昨天家宴上,薄云觉把蟹粉鱼肚推到阿川面前时,银筷在盘边敲了三下。

    那是他们的暗号,“别担心”。

    此时,身旁的孩子正对着车窗数树影,嘴里念念有词:

    “第 17棵是银杏,19棵是梧桐,23棵……还是梧桐,质数里也有重复啊。”

    声音里带着点发现新玩具的雀跃,早没了上周的怯生生。

    考场设在市立图书馆古籍阅览室,红木长桌擦得发亮,桌角青玉镇纸泛着冷光。

    薄栖川刚把书包塞进桌肚,就听见斜对面“咔嗒”一声,鹿闻笙正把钢笔帽扣上,月白杭绸衬衫领口的翡翠琴键领针晃得人眼晕。

    “我爸说,”鹿闻笙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一等奖能去剑桥弹钢琴,你知道剑桥的琴房有多少盏灯吗?”

    他说话时,眼角总往薄栖川的书包瞟,像只盯着面包屑的麻雀。

    薄栖川没应声,掏出准考证压在镇纸下。

    照片上的自己笑得龇牙,是上个月柳依一硬按着头拍的,说“要让数字看见你的笑”。

    监考老师开始核对信息时,薄栖川的指尖在镇纸下摸了个空。

    他的心跳“咚”地猛然跳了一下,左手猛地攥紧右手背,指甲陷进肉里,这是他哭鼻子的前兆。

    但下一秒,他盯着算术本上的数字,想起柳依一的话:“数字会帮你。”

    “老师,”他站起身,声音有点抖,却没带哭腔,“我的准考证……不见了。”

    “但我记得号码,2023051217192331411024。”

    监考老师皱起眉,翻开登记册。

    “这么长?”红笔在纸页上顿住,“再报一遍。”

    薄栖川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桌面虚点。

    “20230512是我生日,17、19、23是隔 2、隔 4的质数,3141是圆周率乘 1000,1024是 2的十次方。”他顿了顿,声音亮了点,“把171923拆成 17+19+23=59,也是质数!”

    周围传来低低的惊叹,后排老师探过头来。

    监考老师的红笔顺着号码划到末尾,笔尖轻轻颤了下:“对……继续考试吧,补证的事不用你操心。”

    薄栖川瞥见一旁鹿闻笙,他的钢笔尖在“5”上戳了个洞,像在跟数字置气。

    考试铃响时,薄栖川已经解完三道附加题。

    最后一道密码题的数字串跳出来时,他盯着“171923”发愣。

    倒过来是329171,减去生日20230512,余数刚好是斐波那契数列第15项。

    笔尖在纸上跑得飞快,蝉鸣声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跟数字的节奏合上了拍。

    成绩公布在下午三点的公告栏前。

    红底黑字的榜单前围了好多人,薄栖川的名字钉在最顶端,95分旁边用括号标着“满分”。

    最后那道附加题,全考场只有他画了勾。

    鹿闻笙的名字在倒数第五位,58分。

    “跟我来。”

    柳依一的声音里带着笑,手却不自觉攥紧了。

    她口袋里还揣着颗橘子糖,是早上想给阿川壮胆的,现在指尖把糖纸捏得发皱。

    鹿闻笙正蹲在银杏树下,用树枝戳着泥土,翡翠领针歪在领口,像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道歉。”

    柳依一站在他面前,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红蔻丹的指甲上,亮得刺眼。

    上周在家宴上,她准会指着对方鼻子骂。

    可现在,她看见阿川的肩膀挺得笔直。

    “我没有!”鹿闻笙把树枝往地上一扔,石子被踢得老远,“是他自己弄丢的!”

    “你的书包侧袋,”薄栖川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有半张撕碎的准考证,上面有 171923。”

    他的左手还在轻轻抠右手背,却抬着头,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

    鹿闻笙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突然抓起地上的树枝往薄栖川脚边扔。

    “你胡说!我才不怕你!”

    树枝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像只没力气的蚂蚱。

    柳依一的手轻轻搭在薄栖川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去。

    她原本想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浑”,但看着儿子没躲,反而往前挪了半步,突然就把话咽了回去。

    上周老陈擦银器时说:“柳小姐,孩子总得自己挡挡雨。”

    现在她算懂了。

    “对不起。”鹿闻笙的声音比蚊子哼还小,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

    他攥着试卷的手在发抖,58分的“5”被指甲戳得卷了边。

    薄栖川点点头,突然指着他的草稿纸:

    “你的号码是 202309041567吧?2+0+2+3+0+9+0+4+1+5+6+7=39,3乘 13,都是你的生日月份。”

    他说着,捡起鹿闻笙扔掉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等号。

    鹿闻笙的眼睛越睁越大,试卷“啪嗒”掉在地上。

    他的号码是早上临时补的,连苏曼云都记不全。

    薄栖川居然看一眼就记住了,还算出了花样。

    回家的路上,薄栖川攥着 95分的试卷,指尖在“95”上划着。

    他突然抬头,鼻尖冒汗,“刚才……我其实有点怕。”

    柳依一从口袋里摸出那颗橘子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甜味在舌尖炸开时,她看见孩子的左手还在轻轻抠右手背,却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老陈的车停在巷口,车窗降下,薄云觉正低头看文件,钢笔在指间转着。

    他没抬头,只把支钢笔递过来,笔帽上刻着串数字——2023051217192331411024。

    “他自己发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嗯。”

    柳依一接过钢笔,塞进薄栖川手里。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鹿闻笙把试卷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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