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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雪茶点了个外卖,贵新区没什么平价餐厅,她点的是旁边晚照区的蟹黄拌饭。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外卖也刚好送到。
“你好,闪电外卖到了。”外卖员按响门铃。
“谢谢。”温雪茶打开门,原本只盯着外卖员手上的饭,接过后,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脸。
犹豫了一下,她问:“司朔?”
“温小姐。”司朔穿着工服,站得板正,脸上仍旧是一丝不苟的表情。
温雪茶记得,他现在回归了司家,还办理了圣劳伦斯皇家学院的入学。
看来,他在司家的处境并不好。
就像她刚回到温家时一样。
司朔不止做了这一份兼职。
温雪茶第二天去赴傅聿珩的约时,又在Astrae餐厅见到了他。
司朔穿着Astrae餐厅的统一白色制服,戴着只包裹住掌心和手指的手套,正端着餐盘经过。
温雪茶和他眼神交汇,他又主动打了一次招呼。
“温小姐。”
温雪茶坐在了傅聿珩对面。
厚重的丝绒窗帘将A市的景色牢牢遮挡,包间里泛着精心调过的黄色暖光,水晶吊灯的光晕透过雕花玻璃,形成一片片水波纹的光斑落在餐桌上。
傅聿珩穿着崭新的鼠尾灰手工西装,肩线挺括,宽肩窄腰,衬衫领口的银灰色领带打得松了半分,带着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这应该算是这个周目里,她和傅聿珩的初次见面。
傅聿珩提前点好了餐,侍者进来添酒,脚步轻得像猫,全程不敢发出多余的声响。
“抱歉,由于我实在想让温小姐尝尝这里的特色,就擅自点好了餐,温小姐不会介意吧?”傅聿珩问。
一派绅士的模样,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如果忽略他那一身上位者的、掌控一切的气质的话。
“不介意,傅先生很贴心。”
菜单上全是大洲某个小国的语言文字,她连菜名都念不出来,如果傅聿珩询问她的意见,恐怕丢人的还是她。
侍者拉起小提琴,舒缓的乐曲刚刚奏响就被打断。
包间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傅聿珩脸上划过不悦,但很快又恢复温和的样子,他朝使者扫去一眼,侍者连忙过来。
“外面在做什么?”他问。
“抱歉,傅总,打扰到您了,您稍等,我去看一下。”侍者轻手轻脚地出去,外面的吵闹声很快停下。
“傅总,是有位客人和我们这里的实习生产生了冲突,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去其他地方了。”
实习生?
不会是司朔吧?
温雪茶微微出神,被傅聿珩敏锐地察觉到。
“温小姐想去看看?”
虽然八卦看热闹好像不太好,但是……
温雪茶点了点头。
如果她初到温家在外兼职,不小心惹了权贵,也会希望有人能帮她一把。
出于同病相怜的心理,她和傅聿珩跟着侍者,到了Astrae餐厅的后院。
Astrae餐厅的后院顶部被玻璃罩住,地面几乎被绿植覆盖,还种着从热带地区移植来的棕榈树和芭蕉。
身上戴满碧绿翡翠,体态健壮的女人正姿态肆意地坐在藤编椅上,拿出一沓钱在手上拍了拍。
司朔就垂头站在她对面,看不清神色。
“你母亲闯下这么大的祸,欠下的钱可不是你打几天工就能还得上的,更何况,这也不是单纯的钱的事儿。”
女人悠悠道:“就算是司老爷过来,他也得给我端茶认错,求我不要计较,不过你这个爹,恐怕不会为了你做这些吧。”
“谁都知道,你是司老爷为了应付舆论才接回家的儿子,他一不会给你钱,二不会给你解决麻烦事,你就别指望他了。”
“倒不如……”女人把钱甩到藤编椅扶手上,“你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意思不言而喻。
“你朋友?”宽大的芭蕉叶后,傅聿珩问。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带了某种吸人的魔力。
“应该不算是朋友。”温雪茶想了想,“有过几面之缘,现在是校友。”
“傅先生知道他母亲闯什么祸了吗?”
“嗯。”傅聿珩略微思索,“听秘书提起过,准确来说,不是他母亲闯了祸,而是有人给他母亲设了局。”
紧接着,司朔隐忍又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究竟是我母亲闯的祸,还是某人设的局,你我心里都一清二楚,没必要在这装模作样。”
“那又怎么样?”女人无所谓道,“不想让你母亲坐牢,你就只能听我的。”
“是不是他们让你这么做的?”司朔问。
女人似笑非笑。
“设局抹黑我母亲,就是为了给他和他的情妇正名,你们可真够低劣的。”
温雪茶看懂了,司朔的父亲为了挽回自己和小三的形象,设局让司朔的母亲闯下一场祸,他好借机说就是因为司朔的母亲怎么怎么样,他才和司朔的母亲离婚,和下一任在一起,从而淡化他婚内出轨的事实。
这样大众的视线就会聚焦在司朔母亲的行为有多蠢上,还会有人发表“怪不得和她离婚”、“怪不得抛弃她”、“如果是我我也会选下一个”之类的言论。
“想帮他?”傅聿珩问。
他语气轻松,似乎这只是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
事实上,也的确是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
温雪茶有点不好意思:“可以吗,傅先生?”
“接下来,我会安排傅氏旗下的娱乐公司联系他。”
“他的外形条件很适合进入娱乐圈。”傅聿珩笑了笑,“不用有负担,温小姐,我也不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他。”
“他能为傅氏赚到的利益,远比我此刻付出的多。”
侍者得到指示,过去带司朔离开。
顺着侍者的手势,司朔的目光落到温雪茶身上。
那双眼中依然看不出情绪,只略微停顿过后就很快挪开。
“回去吧,温小姐。”傅聿珩说,“或者,我可以叫你雪茶吗?”
傅聿珩离她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掺杂着红酒的木质香气,又不会近到让人觉得冒犯与不自在。
“嗯。”温雪茶说,“可以的,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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