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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龙渊中心处的议事殿内,无人存在,空间中却有一本薄册不断周转。不知者还以为是装饰品,实则却是,掌管龙渊一切秘境开启的祭司。
这位龙渊的首脑在今日却起了心事,令他举棋不定无可抉择。
起因是,原本依附于血脉派的龙猿一族,想要改换阵地投到进化派门下。
和霸下一族约好,要在龙渊秘境内考察,他们的青年代。
而他的任务便是帮着,寻找一个合适的秘境供他们使用。
而龙渊秘境虽多,可确有限定条件,或是极长的间隔期,而他们却要在3月之内就选出来,这便是很为难的。
他静静的感受着龙渊内,秘境的磁力波动,以判别哪些是开启中哪些是沉寂着。
摇摇头,没有任何秘境处于开启中,他这时应该跟那两族改换时间,可……
他生于狴犴一族,在这场进化与血脉的斗争中,扮演着独一个的中立角色。
可渐渐的他却发现,族王有向进化派倾斜的意愿,故此他便不能草草了事。
可正在此时,他感到一种厚重的磁力平地而起,亘古苍茫像是许久未曾松动。
他感受着方位,在脑海中的坐标图上找出了那个位置,却是陡然一惊。
“诡平斋,不,他应该陷入永恒的封闭才对。”
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次是这个秘境的首秀,各方跟进无数年轻子弟,却无人生还。
虽然其根本原因,是那个该死的白宇插入,可以成刻骨之痛,哪是这么好修补的。
若要再出一个像白宇那样的恶屠,那他便是代表狴犴,将龙猿和霸下得罪死了,这是他所最不愿看到的。
他决定就算是拿不出,也不要将这个秘境拿出来。
随着一日日过去,他的心境越发烦躁,直到他等到一个普通秘境的开启,随之便是10余个。
他心中又是一惊,这么密集的秘境开启,可是千百年都难以遇到,若不派些子弟历练可算是过于浪费了。
它也是直性,刚已得到决定便召开会议,丝毫不曾耽搁。
宽大的议事厅中,竟是没有一条龙,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飘飞的物品。
看到琴瑟或是箫竽,代表他们是囚牛,或是其依附者。
若是见到刀戈营帐,那便是牙渍,及其依附者。
位于其中心处的,正式提出会议申请的,狴犴族祭司。
他向着周围的物品轻轻颤动几下,表示欢迎与会议开始。
会议进行的时候,他感到做的很对,可刚一出门就突然想到。
让龙族多方势力加入,不是破坏了霸下族的考核吗?
可再想更改已是无法做到,便哀叹一声随他去了。
半月后的龙渊广场上,亿万只真龙现出原形,大小参差如山峦叠嶂。
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们分成了三个阵营,并分别作出了自己的神祷。
左一侧是由囚牛、嘲风、父系、狻猊为代表的血脉派;
右一策是由牙渍、蒲牢、螭吻、霸下为代表的进化派。
以及加在他们之中,以真理和平等为为追求的狴犴及其附属。
他们看上去极为融洽,既不互相疏远,也不如何亲近,可只有作为调停的狴犴,才知道他们的斗争已延续至何等程度。
自九子诛黄的那一刻起,他们不论是打着仁义,还是改革什么的旗号,都变成了一个利益的分享者。
这位狴犴的祭司,只从管辖的龙渊世界来看,龙族是早已残朽。
“也许,这便是主上,想要结束斗争的原因吧!”
因为沉浸在精神世界的缘故,他今天的表现却是沉冷了许多,心思敏锐的各族高层早已抓住这个细节。
“今天应该大庆,为何神使不胜欢喜,这一天被你所感应到,史书上会记你一笔功绩。”
囚牛一族,在龙渊中的带行人问道。
他低低的问道,:“我在想,是功绩更难抹除还是罪孽更难消亡,是善举会被保留还是恶行会被留传。”
他那低垂下的龙目中飞掠过一丝惊异,而后便是饱满笑容着道,:“不管是功绩还是过失,只要他滑的够用力就会被铭刻下来。”
祭司听了半天不应声,好一会儿,竟是抛出个尖锐的问题,:“ 如果血脉派在和进化派的战争中,获得了胜利,你觉得是一件功绩,还是过失?”
囚牛听此,那对醒目而小巧的赤脚,向后退了退,低垂的巨目中献出一丝锐色。
“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启战者。”
看似答非所问,可祭司却以知晓他的心意,摇摇那只巨大,而象征平等的虎头走开了。
龙渊太过庞大,且不同的秘境分散较广,所以只能祭祀龙神,以求其降下神性,来完成电磁波导引,或是定点光标的建立。
他一步步,攀上了那无边的祭台。
他的目光首先是落在了,两块灿莹莹的水晶上。
一块赤红,如同江河那般汹涌的血液,灌入到一座火炉中,经淬炼而凝固的杰作。
他是血脉之神的神性,代表血如潮平,传而相连;血如江海,无止无息。
另一块水晶是透明的,若不是事先知道,恐不会觉得那地方有物存在。
他是进化之神的神性,他的道义是,“无形无相,方可变而万象;
无根无底,才能决于云亭。”
祭司未敢去看一眼,只要不是神就无法观看神性,他会为你编织一个梦境,让你沉入无限的欲海之中,迷失于其间,便永远找不出路。
这只巨龙,只在原地呆愣瞬息,而后便是全身动起。
她竟是跳起了祀舞,千万丈的身躯倒不显庞大,轻灵婉转无比虔诚,极尽疯狂,倒像是,欢愉。
他一边起舞,口中还在念着祭语的祷词。
“待续……”
他一边赞美着血脉,生而娇贵天生地长,宽宏大量勇士传唱。
一边又在赞颂进化之神,为微小的生灵,铺就了一条通天之道,使天地充满希望,令孤舟有了方向,与彼岸处起航。
他同时念诵两篇,道义截然相悖的祷词,面上竟是看不出一丝异样。
他表演的很快,不过是几分之中,可台下众人却是由惊害转化为了恐惧。
他们听到了,祭司的祭语,由最开始的赞美血脉,赞美进化,渐渐的变成了赞美,赞美欢愉。
他们只能听到耳边的回响,是祭司的低唱,赞美欢愉,赞美欢愉,……
声音越来越阴翳,越来越疯狂尖锐,可说出的话语却未曾变过,赞美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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