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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离开总参谋部时,作为他副官的安娜提醒道:“殿下,其实你可以取得陛下的许可,然后再下令的。”张山摇了摇头:“当你弱小时,连愤怒都是笑话!这是整个军官集团的意志,不发生点什么,是不可能有重大改变的。”
他还是太弱小了,他如今所有的权力不过来自便宜老爹的授权。
没多久,张山联系上了巴根。
作为他最早收的部下,巴根这位布里亚人还算听话。
没有安德烈王子的照拂,巴根这样刚投军的家伙不会受到任何重视。他也彻底把自家的部队当成是王子殿下的私军。在经过几次较为成功的对亚马托人补给部队的袭击后,他的队伍迅速扩充到两千多人,而且是一人双骑。
张山还给他想办法凑到每人一条枪,30发子弹,一枚手雷,每百人有一挺轻机枪。
光是这配置,就已经比雅库斯的正规骑军装备要好了。
整个远东,几乎每一个师都缺枪,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搞定的事。
一个月的时间里张山搞来两个师的卡98,外加两个师的杂牌武器,在旁人看来,这近乎是神迹了。
相比后面十几个蒙哥骑兵师等待换装,巴根这支王子私军的武装绝对是走后门的典范。
“尊敬的殿下,巴根和兰乌德第一骑兵旅全体将士向你问好。”
“巴根,我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殿下,我们一定拼了命也要完成任务。”
话是这么说,可是听到命令的内容之后,巴根嘴巴里全是苦涩。
殿下,我们可是牧民啊!哪会耕田?
想归想,巴根还是决定照做。
毕竟伟大的王子殿下又没强令他去冲击亚马托人架好了机枪大炮的补给站。用马车带上几个犁,跑去犁几段路就能博得这位全远东最尊贵的贵人的欢心,那没什么好犹豫的。
没多久,原本就蛰伏在兰乌德附近打游击的巴根骑兵团,就游弋到靠近红塔市的方向。
六月一日。
一支规模庞大的亚马托运输团正从补给站出发,前往红塔市前线。
为了防备拉西亚骑兵团的骚扰,关北军总司令本田下令,在前往前线的沿途,每20公里修建一个有着半永久工事的补给站。
每个补给站派一个丙种师团的守备旅防守。
这种旅的素质很烂,规模也严重不如正规的旅团,大概只有三千人左右,往往还不满编。在配备了机枪、防空炮和一些小口径战防炮之后,这种旅团用作蹲坑防守,也实力足够了。
20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即便遇袭也不怕,因为大概每三个补给站就会分配一个标准的骑兵旅团作为机动防守之用。
按理说,应该出不了错才对。
可这一天,负责运输的柴田少佐惊愕地发现,原本好好的土路,愣是被敌人给犁烂了。
横七竖八的深痕,最深可以有半米深。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冥府派来一头巨型地狱犬,将数里长的土路用爪子给反复犁了几遍。
“八嘎!以为这样的小事就能难倒我们吗?改道,从旁边的草地过去!”
亚马托人以为的草原是一马平川,坦克装甲车可以在上面任意奔驰。
实际上的草原、坑坑洼洼,不光有泥泞的大小坑洞,还有着各种打结成一团的草头。草,这种顽强的植物能凭着自己丰富的根系,将一大块泥土凝结成一块可以让人踢伤脚指头的【草打结】。
平时人和马走过倒是没啥,今天刚下过雨,草原一片泥泞。
亚马托的92式重型装甲车刚走下大路,在旁边草地的泥泞土地上走了每一百米,突然车底就传来清晰的哐当一声。这台装有6缸风冷汽油发动机,功率85马力的重型装甲车居然趴窝了。
“八嘎?!”柴田少佐气急败坏:“又发生什么事了?”
被痛骂的下属带着工兵上去查看,没多久就喊道:“阁下,是车子的悬挂系统撞坏了。”
倒霉!
柴田只觉得无比晦气:“绕过去!绕过去!车队继续前进,留下一个工兵,让他们修好就跟上来。”
他的车队像是被诅咒了似的,区区一公里草原泥巴路,这支拥有十二台装甲车、六十多辆补给卡车的大部队,愣是有一半装甲车和三辆卡车趴窝了。
特别知道这是本土车厂设计问题时,他更是有火没地方发泄。
红塔州六月份的天气相当见鬼。
半夜可以10度,到了中午却能一口气飙到37摄氏度的高温。
这就是为什么柴田要一大早出发,就是为了躲避这要命的高温。
当37度的太阳火辣辣地照下来时,每一台装甲车就像是一个可怕的烤炉,炙烤着亚马托士兵的皮肉。
正当他们在泥巴里挣扎的时,天空传来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啊!是拉西亚人的战机!”
“天照大神啊!保佑我吧!”
天空中,开着全新版伊16战机的普罗菲耶夫开心地吹了声口哨。
开放式座舱灌满六月热风,这对飞行员原本是一种折磨,但是在发现敌人之后,这立即变成了拉西亚飞行员心中的火热。
普罗菲耶夫大笑道:“那个巴根给的坐标和参照物居然是准确的!那我们就感谢王子殿下的厚礼吧!弟兄们,开始猎杀!”
“噢噢噢——”通讯频道里满是怪叫声。
下方在泥巴里艰难前进的车队,简直比新手飞行员练习的固定靶都可笑。
伊16的木质机身震颤着俯冲,螺旋桨搅动出尖锐气流声。
地面上的亚马托装甲车在视界里变得越发清晰,甚至连装甲车顶部的铆钉也在瞄准具里急速放大,
下面的亚马托士兵哭丧着喊道:“敌机!急降下!”
这年代几乎就没有所谓的野战防空系统,92式装甲车唯一的防空武器就是91式6.5毫米机枪。
这玩意对伊16的效果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只能说是如有。
丧心病狂的拉西亚人在机身前部的主要位置上蒙着厚8mm的硬铝板。这意味着除非机枪能在飞机时速近五百公里的状态下一枪打中飞行员的脑袋,否则最多就是打点火花出来当助兴。
“哇吼——”普罗菲耶夫感觉自己血脉在沸腾。
扳机按钮重重下压的瞬间,战鹰双翼喷出两大两小一共四条火舌。别说飞机上新装的20mm机炮了,即便是12.7mm的机枪,对于92式那可怜的6毫米钢板来说也是一种绝对无法抵抗的暴力。
打中就是死!
机炮弹穿透第一辆装甲车顶部的刹那,鲜血在炽热的钢板内侧绽开深红雾花。下一瞬,油箱和弹药一起殉爆产生的气浪将这个硕大的铁棺材炸得四分五裂。
普罗菲耶夫猛地拉起操纵杆。他也懒得继续开宝贵的机炮了,顺着车队行进的方向,将机枪子弹一股脑地一路倾斜过去。
“啊啊啊!”
“妈妈呀——”
在泥泞地里挣扎的车队里,不乏企图开走逃生的‘聪明人’,只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太慢,压根没机会逃离这张由超过二十架战机以机枪犁出来的火星与弹链轨迹交错形成的死亡罗网。
“哇,这就是亚马托陆军吗?这战功比训练都轻松。”拉西亚机队里的通讯频道里,传来新手飞行员欢快的笑声。
谈笑间,伊16机队反复俯冲而下,将试图弃车的辎重兵连同卡车帆布棚撕成碎片。当航空相机完成第八次曝光时,蒙着油污的防风镜里终于映出亚马托补给队崩溃的全景。所有装甲车侧翻在泥泞的草地中燃烧,无法对空的37mm炮的炮管扭曲朝天,草地上散落的弹药箱像被捣毁的蚂蚁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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