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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号航母战斗群，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城市，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港口，驶向了无垠的深蓝。站在舰岛的露天舰桥上，钟正国凭栏远眺。
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带着一丝咸腥和凉意。
脚下的舰体，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晃动。
回头望去，大陆的海岸线，已经变成了一条模糊的细线，渐渐消失在海天之间。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从海上回望自己的祖国。
那种感觉，很奇妙。
既有离别的惆怅，又有一种扬帆远航的豪迈。
“钟部长，知道我们国家为了拥有自己的航母，等了多少年吗？”
赵援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他没有穿军装，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夹克，靠在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钟正国摇了摇头。
他对这些历史，了解得并不多。
赵援朝喝了一口咖啡，目光悠远，仿佛在看一段很长很长的历史。
“严格来说，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们就开始做这个梦了。”
“那个时候，我们的老帅，刘华清，第一次登上鹰酱人的航母参观。别人为了炫耀，故意让我们的人，踮着脚尖，去看飞机起飞。”
赵援朝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下去。
“那张照片，您应该看过。老帅那望眼欲穿的眼神，刺痛了我们整整一代军人。”
“他说，如果中国不建航母，我死不瞑目。”
钟正国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好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一个古老而又贫弱的大国，它最优秀的将领，站在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战争机器上，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又像一个受了委屈的老人，看着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辉煌，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不甘，和对未来的渴望。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后来，我们想买。跟西方买，人家不卖，还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羞辱。跟毛熊买，人家解体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最后，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乌克兰，买回来一艘建了一半的空壳子，就是‘辽宁’舰的前身，‘瓦良格’号。”
“为了把这个空壳子拖回来，我们看尽了西方国家的脸色。过土耳其海峡，人家张口就要十亿美元的‘保证金’。我们那时候穷啊，哪有那么多钱。我们的外交官，跑断了腿，磨破了嘴，跟他们谈了整整一年半。”
“最后，还是靠着希腊船东出面担保，我们才把那艘船给拖了回来。”
“那艘船，在海上漂了六百多天，行程一万五千多海里，才终于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港口。”
赵援朝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钟正国却听得眼眶发酸。
他无法想象，那是一段多么屈辱和辛酸的岁月。
一个泱泱大国，为了得到一点点别人淘汰下来的技术，竟然要如此卑躬屈膝，看尽白眼。
“船回来了，但只是一个空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发动机，拦阻索，弹射器……所有的核心技术，全都没有。图纸，也只有一部分。”
“怎么办？只能我们自己干。”
“我们最好的工程师，最好的科学家，最好的工人，全都扑了上去。在那个空壳子里，一干就是好几年。”
“没有经验，就一点一点摸索。没有设备，就自己动手造。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困了，就在船舱里睡一会儿。”
“钟部长，您知道吗？为了研制出航母甲板用的特种钢，我们的科研团队，失败了上千次。为了攻克拦阻索的技术，我们的工程师，熬白了头发。”
“就是靠着这种蚂蚁啃骨头的精神，我们硬是把那个空壳子，变成了一艘真正的航母。”
“2012年，‘辽宁’舰正式服役。当我们的歼-15战斗机，第一次在航母上成功降落的时候，我们的总指挥，罗阳，在现场，突发心脏病，牺牲了。”
“他太累了。他把所有的心血，都耗在了这艘船上。”
说到这里，赵援朝沉默了。
他转过头，看着远处的海面，眼圈有些发红。
钟正国也沉默了。
他的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为这个国家，已经付出了很多。
可跟那些为了航母事业，付出了青春，健康，甚至是生命的人比起来，他做的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惭愧。
“所以，您现在看到的‘山东’舰，它不仅仅是一艘船。”
赵援朝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厚重。
“它身上，凝结着我们国家几代人的梦想和奋斗。承载着无数人的心血和牺牲。”
“它身上，刻着我们的光荣，也刻着我们的屈辱。”
“我们把它开出来，不是为了炫耀武力，更不是为了去欺负谁。”
“我们只是想告诉全世界，也告诉我们自己。”
“那个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只是想拿回，那些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比如，尊严。”
赵援朝转过身，郑重地看着钟正国。
“钟部长，现在，您明白了吗？我为什么要带您来这里。”
钟正国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脚下这片土地，和这个国家的意义。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钟部长。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龙国人。
一个为自己国家的强大，而感到由衷自豪和骄傲的，龙国人。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战斗群的公共频道里响了起来。
“报告‘洞察’，报告‘洞察’！方位090，距离80海里，发现不明国籍大型水面舰艇编队，数量6，正向我战斗群高速接近！”
“重复，发现不明大型水面舰艇编队，数量6，正向我高速接近！”
来了！
钟正国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赵援朝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拿起挂在胸前的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沉稳，传遍了整个航母战斗群。
“我是赵援朝。”
“全员，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赵援朝的命令，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山东”号航母战斗群的每一艘战舰，每一个角落。
原本还有些平静的气氛，在刹那间就变得紧张到了极点。
刺耳的警报声，在每一艘军舰的内部通道里回响。
红色的战斗警示灯，不停地闪烁着。
无数穿着各种作战服的官兵，从宿舍，从餐厅，从船舱的各个角落里涌出，像奔腾的血液，迅速流向自己的战位。
钟正国站在舰桥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到，脚下的飞行甲板上，地勤人员正以一种惊人的效率，将一架架歼-15战斗机，从机库里升上来，然后推向弹射起飞位。
红马甲的武器挂载员，推着装满了导弹的弹药车，飞快地穿梭着，将一枚枚闪着寒光的空空导弹和反舰导弹，挂载到战斗机的机翼下方。
航母的四周，那几艘担任护航的055型万吨大驱和052D型驱逐舰，舰艏的垂直发射系统盖板，也已经悄然打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发射口。
整个航母战斗群，这头一直在温和航行的钢铁巨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头露出了锋利獠牙和爪子的，准备捕食的猛虎！
“走，我们回指挥中心去。”
赵援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紧张。
钟正国点了点头，跟着他快步走回了作战指挥中心（CIC）。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跟刚才已经完全不同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到快要凝固的压力。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每一个人的后背都挺得笔直，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屏幕。
只有键盘的敲击声，比刚才更加急促了。
“报告！目标编队已确认！为鹰酱海军‘里根’号航母战斗群！”
“编队组成：‘里根’号核动力航母一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两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三艘！”
一个负责情报识别的军官，大声汇报道。
“里根”号航母战斗群！
钟正国的心沉了下去。
他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这是鹰酱海军在西太平洋地区，部署的最主要的一支打击力量。
是真正的王牌主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
蓄谋已久？
“报告！目标编队航向不变，航速30节，预计30分钟后，将与我编队进入目视距离！”
“报告！发现‘咆哮者’电子战机信号！对方正在对我方雷达进行试探性干扰！”
“报告！方位320，高空，发现‘全球鹰’无人侦察机一架，正在对我编队进行光学和雷达侦察！”
一道道情报，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个指挥中心。
钟正国听得心惊肉跳。
他感觉，一张看不见的，由电磁波和雷达信号组成的战争大网，已经在他们头顶的天空和脚下的深海里，悄然张开。
而他们，就处在这张大网的中心。
“军长，下命令吧！”
航母战斗群司令林向远，走到了赵援朝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战意。
“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已经越过了我们事先公布的演习禁区！”
赵援朝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巨大的全息沙盘前，看着那几个正在高速逼近的，代表着鹰酱航母战斗群的红色光点。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整个指挥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在等待着，这位年轻的，传说中的“鹰派”军长，会下达一个怎样的命令。
是像过去一样，发出警告，然后进行伴航和驱离？
还是……
钟正国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他很怕，怕赵援朝会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
毕竟，对面是鹰酱的航母战斗群。
是这个星球上，过去几十年来，公认的最强大的海上力量。
一旦真的擦枪走火，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指挥中心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沙盘上，红色和蓝色的光点，越来越近。
“报告！距离40海里！”
“报告！对方航母甲板有活动迹象！疑似有舰载机准备起飞！”
林向远的拳头，已经攥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时，赵援朝终于开口了。
“命令，‘飞鲨’第一攻击波，四架，挂载实弹，即刻起飞。”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指挥中心里，却如同平地惊雷！
实弹！
起飞！
钟正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这是要……
来真的？
“起飞之后，不用理会他们的挑-衅。”
赵援朝的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让他们从‘里根’号的舰桥上空，低空掠过。”
“然后，去我们预定的靶场，把你们挂载的那些导弹，都给我打出去。”
“我要让‘里根’号上的人，用他们的望远镜，亲眼看一看，我们的导弹，是怎么把靶船，炸成一堆废铁的。”
赵援朝转过身，看着指挥中心里，那些因为激动和震惊，而瞪大了眼睛的年轻军官们。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充满了蔑视的弧度。
“他们不是喜欢看吗？”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告诉他们，欢迎来到，我们的主场！”
林向远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猛地挺直了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
太他妈的霸气了！
这才是他们龙国海军，梦寐以求的，跟鹰酱人打交道的方式！
你不是来侦察吗？
不是来挑衅吗？
好啊！
我不警告，不驱离。
我直接在你面前，真刀真枪地，打一场实弹演习！
我就把我的肌肉，亮出来给你看！
把我的刀，抽出来，在你面前晃！
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羞辱！
是用一种最强硬，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在告诉对方：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给我滚远点！
亮出肌肉
“飞鲨一号，准备弹射！”
“飞鲨二号，准备弹射！”
飞行甲板上，黄马甲的起飞指挥员，做出了一个帅气的，如同舞蹈般的姿势，猛地向下一挥手。
“放飞！”
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架满载着实弹的歼-15“飞鲨”战斗机，如同两头被激怒的猛兽，从“山东”号的甲板上，咆哮着冲向了天空！
紧接着，另外两架“飞鲨”，也以同样的方式，弹射起飞。
四架战斗机在空中迅速完成了编组，组成了一个标准的攻击队形，连盘旋都没有，就直接拉高了机头，朝着“里根”号航母战斗群所在的方向，高速扑了过去。
作战指挥中心里，巨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那四个代表着“飞鲨”的蓝色光点，像四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插向了那片密集的红色光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钟正国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虽然不懂空战，但也知道，四架战斗机，去面对一整个航母战斗群，这意味着什么。
这简直就是堂吉诃德冲向风车！
“他们……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他看着赵援朝，声音干涩地问道。
“危险？”
赵援朝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钟部长，您放心。借鹰酱人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开第一枪。”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来试探的，不是来打仗的。”
赵援朝指着沙盘，“他们想看看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想看看我们到底敢不敢动真格的。”
“如果我们发出警告，然后派飞机去驱离，那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会像苍蝇一样，一直围着我们转，不停地骚扰我们，试探我们。因为那是他们过去几十年里，最习惯，也最擅长的游戏。”
“但是今天，我们不玩他们那套游戏了。”
赵援朝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我们直接掀桌子。”
“我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告诉他们，我没兴趣跟你们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要么，你们现在就动手，跟我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全距离之外，看着我表演。”
“没有第三个选择。”
钟正国听得目瞪口呆。
他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亲眼见证，一本全新的，关于大国博弈的教科书，是如何被写下的。
这本书的作者，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而书的核心思想，只有两个字。
霸道！……
与此同时，“里根”号核动力航母的舰桥上。
气氛，同样紧张到了极点。
“将军！龙国人的四架歼-15，正朝我们飞来！速度超过1.5马赫！他们挂载了实弹！”
一名雷达操作员，对着身后一个满头金发，身材高大的中年将军，大声喊道。
“他们打开火控雷达了吗？”
将军的声音，异常沉稳。
他就是“里根”号航母战斗群的指挥官，卡尔·史密斯海军中将。
“没……没有！他们只是在直线飞行！”
“F-18大黄蜂准备好了吗？”
“第一波次，八架，已经进入起飞程序！随时可以起飞拦截！”
“让他们待命。”
史密斯将军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命令。
“什么？将军？”
旁边的副官愣住了，“我们不进行拦截吗？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的防空识别圈！”
史密斯将军没有回答。
他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天空。
很快，四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了海天相接的地方。
黑点在望远镜的视野里，飞快地变大。
他已经能看清楚，那是四架涂着龙国海军航空兵标志的，外形凶悍的重型战斗机。
他甚至能看清楚，那些战斗机机翼下方，挂载的一枚枚巨大的，闪着金属寒光的……
鹰击-12超音速反舰导弹！
史密斯将军的瞳孔，猛地一缩。
作为一名资深的海军将领，他当然知道这种导弹意味着什么。
那是龙国人专门为了对付航母战斗群，而研制的杀手锏！
被誉为“航母杀手”！
而现在，这四架挂着“航母杀手”的战斗机，正以一种自杀式的姿态，朝着他的旗舰，直直地冲了过来。
他们想干什么？
同归于尽吗？
不，不对！
史密斯将军的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
对方没有打开火控雷达，这意味着，他们没有发动攻击的意图。
那他们……
就在他思考的这几秒钟里，那四架歼-15，已经飞到了“里根”号的上空！
它们以一种近乎于羞辱的方式，从“里根”号那高大的舰桥上方，呼啸而过！
距离之近，史密斯将军甚至能看清楚，龙国飞行员头盔上的红色五星！
巨大的音爆声，如同滚雷一般，在“里根”号的上空炸响！
整个舰桥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舰桥里，所有的鹰酱海军官兵，都惊呆了。
他们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四架战斗机，从他们头顶上，拉着长长的，白色的尾迹，扬长而去。
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疯了吗？
“将军！他们……他们飞过去了！”
副官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了调。
史密斯将军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脸色，铁青。
他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对方不是疯了。
对方，是在用一种最直接，最狂妄的方式，在向他示威！
“报告将军！那四架歼-15，在越过我们之后，发射了他们挂载的所有导弹！”
雷达操作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目标是……是我们后方，大约50海里处的一片无人海域！”
史密斯将军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当着全世界的面，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方，根本就没把他，没把他这个强大的航母战斗群，放在眼里！
对方，是在拿他当观众！
当成了他们武器试验的，现场观众！
“Fak！”
史密斯将军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他当了一辈子海军，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将军，我们……”
副官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史密斯将军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他很想，很想下令，让他的F-18起飞，把那几架嚣张的龙国飞机，给打下来。
但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了第一枪，那今天，这片海，就会变成一片真正的火海。
而挑起这场战争的责任，将由他，由他身后的国家，来承担。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命令。”
许久，史密斯将军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转向。”
“我们……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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