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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3月5日清晨六点十五分,四九城国际机场的跑道指示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塔台调度员王建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无线电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带着阿拉伯口音的英语:"SD-1973航班请求降落..."静电杂音中夹杂着喷气引擎的轰鸣,他急忙抓起望远镜,金属镜筒在晨露中泛着冷光。当狗大户的波音707专机缓缓降落在主跑道上时,轮胎摩擦沥青发出尖锐的"吱——"声,惊飞了跑道旁灌木丛中的一群麻雀。地勤人员老张的耳朵被这声音刺得生疼,他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却摸到一手冰凉的露水。专机停稳后,舷梯车排气管"突突"地喷着白烟,在零下五度的空气中形成一条游动的白龙。
"欢迎来到夏国。"外贸部长李强伸出戴着羊皮手套的手,他的深蓝色中山装肩头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阿拉伯长袍的丝绸下摆在北风中猎猎作响,金线刺绣反射着朝阳,晃得接待人员睁不开眼。翻译官小王刚张开嘴,一阵突如其来的侧风卷着沙粒打在他脸上,他不得不转过身去咳嗽,喉结在紧绷的领口下剧烈滚动。
阿卜杜勒亲王从怀中掏出鎏金怀表时,表链在晨曦中划出一道金线。"咔嗒"一声轻响,表盖弹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阿拉伯数字表盘——当地时间比北京时间慢了五个小时。他的随从们低声交谈着,真丝头巾下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车队驶过长安街时,领头的那辆红旗CA770轿车突然鸣笛,惊得路旁早点摊上的蒸笼"哐当"晃动。阿卜杜勒透过防弹车窗,看见晨练的老人们正在打太极拳,他们的棉袄袖口在寒风中划出整齐的弧线。一滴冷凝水从车窗顶部滑落,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轨迹,像极了麦加朝圣路上的驼队。
外贸部会议室的暖气片突然"咕咚"响了一声,正在斟茶的服务员小刘手一抖,青花瓷茶壶嘴差点碰到阿卜杜勒亲王的白袍袖口。李强部长翻开那本烫金封面的样品册时,铜版纸在干燥的暖气环境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狗大户财务大臣苏尔坦扶了扶金丝眼镜,镜腿上的18K金链子在檀木桌面上拖出细小的刮痕,他手中的计算器按键发出密集的"滴滴"声。
"这批搪瓷制品的报价..."李强部长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一滴墨水晕染开来。窗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原来是只啄木鸟在啄食窗棂缝隙里的虫子。苏尔坦大臣的黄金袖扣在计算时不断碰撞桌面,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在给这场谈判打着节拍。
1973年3月8日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钓鱼台国宾馆18号楼的壁炉里,柞木柴"噼啪"爆出个火星,正好溅在阿卜杜勒亲王镶满红宝石的皮鞋尖上。他不动声色地用鞋底碾灭了火星,真丝地毯上留下一小块焦痕,散发着淡淡的羊毛焦糊味。
八名穿着定制西装的狗大户军官围坐在红木圆桌旁,他们的领带夹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光——那都是至少5克拉的钻石。军需官哈立德中将的中指重重戳在羊皮地图上的波斯湾位置,指甲与硬木碰撞的"哒"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的百达翡丽金表藏在袖口下,但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谈判间歇时清晰可闻。
李强部长缓缓推过那个棕褐色牛皮档案袋,金属扣滑过抛光桌面时发出"嘶——"的轻响,像极了贝都因人在沙漠中示警的哨声。当哈立德抽出里面的彩色宣传册时,铜版纸在干燥的空气中摩擦出静电,"啪"地一声轻响让在场所有人都挑了挑眉。
"这些...都可以卖?"阿卜杜勒亲王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喉结在白头巾下剧烈滚动。他的钻石戒指在翻页时不小心划破了翼龙3无人机的图片,发出轻微的"刺啦"声。窗外突然刮起大风,白杨树枝抽打着防弹玻璃,像极了沙漠风暴中飞舞的砂石。
1973年3月12日正午十二点整,张家口靶场的风沙把观礼台的遮阳棚吹得"哗啦"作响。固定绳索在钢架上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像是抗议这恶劣的天气。当红旗2导弹发射架在液压装置"嘶嘶"声中缓缓升起时,狗大户的将军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他们的纯金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准备发射!"指挥员的口令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撕碎。发射按钮按下的瞬间,导弹尾焰将方圆十米的沙地烧成玻璃状的结晶,热浪掀翻了观礼台上的搪瓷茶杯架,"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阿卜杜勒亲王的白色头巾被气浪吹开,像只信鸽般在空中飞舞,最后挂在了三十米外的铁丝网上。
翼龙3无人机起飞时,遥控车里的九寸黑白显示屏突然雪花闪烁,技术员老赵猛拍设备的动作让哈立德中将皱起了眉头——他西服袖口的金纽扣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光线。当无人机投下的训练弹准确命中三公里外的靶标时,爆炸掀起的沙土"噼里啪啦"砸在防弹玻璃上,像极了阿拉伯人庆祝时鸣放的步枪子弹。
"我能亲自操作吗?"哈立德中将的手指已经按在了107火箭炮的绿色炮管上,钢铁在正午阳光下烫得他指尖发红。旁边负责解说的小战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的"咕咚"声清晰可闻。当狗大户的将军们轮流摆弄各种武器时,随行摄影师的尼康相机快门"咔嚓咔嚓"响个不停,闪光灯在漫天沙尘中形成一团团光晕,像是微型的人造太阳。
1973年3月15日上午十点整,国际会议中心阿拉伯厅的金色大门在液压装置"嗡嗡"声中缓缓关闭,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了足足三秒。签字笔在羊皮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被摄影机马达的"哒哒"声盖过,三十亿美元的金额数字用中阿双语书写,墨迹在特制纸张上微微反光。
"用石油结算。"阿卜杜勒亲王的钻石戒指在签名时刮破了纸张,发出轻微的"刺啦"声。他的万宝龙钢笔突然漏墨,蓝色墨水在签名处晕开,像极了波斯湾的一小块海水。服务员端来的香槟塔突然晃动,水晶杯壁碰撞的"叮当"声像是沙漠商队传来的驼铃。
李强部长接过沉甸甸的合同文本时,装订用的金线在透过纱帘的阳光中闪闪发亮。窗外突然飞过一群信鸽,鸽哨的"嗡嗡"声穿过双层玻璃,在厅内形成奇妙的共鸣。财务组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与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呼呼"声形成了古怪的二重奏。
1973年7月的一个闷热午后,卡拉奇港的汉斯猫国造起重机"嘎吱嘎吱"地吊起最后一个军绿色集装箱。码头工人古尔汗擦了把汗,汗珠滴在滚烫的铁皮箱上立刻"滋啦"一声蒸发成白汽。海关关员的铜质印章"啪"地盖在文件上,红印泥的油墨味混合着阿拉伯海咸腥的海风,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息。
"开船喽!"老船长的吆喝被汽笛声淹没。当满载军火的万吨货轮缓缓驶离港口时,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与成群海鸥的鸣叫混在一起。夕阳将集装箱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码头上投下一排排列队士兵般的黑影。货轮烟囱冒出的黑烟在晚霞中渐渐消散,像是一条通往波斯湾的隐形航线。
在四九城总参作战室里,赵卫国将军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了条从新疆到波斯湾的虚线。铅笔芯突然断裂,碎屑落在阿拉伯半岛的位置,像是一滴黑色的石油。窗外知了突然齐声鸣叫,声浪穿透纱窗,与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声响交织成奇特的乐章。
"这下有意思了。"李强部长摩挲着刚送来的石油样品瓶,玻璃壁上的冷凝水打湿了他的的确良袖口。秘书的钢笔突然从桌面滚落,金属笔帽在水泥地上转了好几圈,最后"叮"的一声停在阿拉伯海的位置,像一艘抛锚的军舰。窗外,1973年夏天的第一场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点敲打在铁皮屋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仿佛在叩响新时代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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