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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门大比在青云宗的演武场拉开帷幕。演武场依山而建,青石铺就的场地中央刻着巨大的聚灵阵,四周看台人山人海,不仅有内门弟子,连外门的幸存弟子也赶来围观,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中——这不仅是一场比试,更是在邪修阴影下,青云宗展现底气的时刻。
紫霞长老等几位筑基长老坐在主位,神色肃穆。楚风站在东侧弟子队列的最前方,白衣胜雪,长剑斜挎,眉宇间带着自信的锋芒,无疑是此次大比最被看好的种子选手。
沈清辞与苏云曦站在西侧队列中,目光平静地望着赛场。苏云曦身着淡紫劲装,腰间冰晶长剑泛着冷光,气质清冷如月华;沈清辞则依旧是那身青衫,手中石剑不起眼,却透着一股内敛的坚韧。
“第一轮,抽签对战!”负责主持大比的长老高声宣布,“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沈清辞的第一个对手是一名炼气七层的内门弟子,擅长使用重型锤法,灵力刚猛。
“沈师弟,承让了!”那弟子抡起巨锤,大喝一声便冲了上来,锤风呼啸,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沈清辞不慌不忙,石剑轻扬,如同流水般绕开锤势,剑尖轻点在巨锤的缝隙处。那弟子只觉一股巧劲传来,巨锤轨迹顿时偏移,空门大开。
“承让。”沈清辞手腕一翻,石剑已抵在对方咽喉处。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低呼——没人想到,炼气八层的沈清辞,竟能如此轻易地击败炼气七层巅峰的对手。
那弟子脸色涨红,却也光棍,抱拳道:“我输了!”
沈清辞收剑,微微颔首,转身离场。经过苏云曦身边时,她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打得好。”
“师妹也加油。”
苏云曦的对手是一名炼气八层的女弟子,擅长身法。但苏云曦的冰系法术范围极广,几番游走后,便以一记“冰锁”困住对方,轻松晋级。
接下来的几轮比试,沈清辞与苏云曦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
沈清辞的剑法愈发圆融,石剑在他手中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静水沉渊,总能以最小的代价破去对手的攻势,接连击败三名炼气八层弟子,闯入八强。
苏云曦则以绝对的冰系压制力横扫赛场,她的“寒天雪”已能覆盖半个演武场,寒气所及之处,灵力运转都为之滞涩,八强之路同样毫无悬念。
楚风更是势如破竹,剑出必见血,往往三招之内便结束战斗,看向沈清辞的目光也愈发锐利——这个曾经被他轻视的外门弟子,竟真的有了与他分庭抗礼的实力。
八强赛上,沈清辞遇上了楚风小队的一名炼气九层弟子。对方显然得到了楚风的指点,剑法凌厉,招招针对沈清辞的“柔剑”弱点,试图以力破巧。
激战五十回合,沈清辞渐渐落入下风,手臂被对方剑气划伤,渗出鲜血。
“沈师弟,你的柔剑虽巧,却少了几分锐气!”对方狞笑着,长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刺沈清辞心口。
看台上的苏云曦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担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想起剑冢那柄石剑的“以无胜有”,想起与邪修对战时的生死一线——所谓柔剑,并非一味退让,而是在至柔中藏着至刚!
“嗡——”
石剑突然爆发出淡淡的金光,不再闪避,而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硬碰硬地撞上对方的长剑!
“叮!”
一声脆响,对方的长剑竟被石剑震得脱手而飞!
那弟子满脸惊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沈清辞一掌拍中胸口,倒飞出场外。
全场哗然!
沈清辞喘着气,握紧石剑,掌心因刚才的硬碰而发麻,心中却一片清明——他的剑道,终于突破了“柔”的桎梏,有了属于自己的锋芒。
苏云曦看着他带伤而立的身影,眼中闪过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最终,四强名单出炉:楚风、沈清辞、苏云曦,以及一名擅长防御的炼气九层弟子。
半决赛上,苏云曦对上了那名防御型弟子。对方祭出一面龟甲盾牌,防御力惊人,苏云曦久攻不下,最终以一记精妙的“冰针”绕过盾牌,点中对方穴位,艰难晋级决赛。
而沈清辞与楚风的半决赛,则成了全场焦点。
“沈师弟,没想到你真能走到这一步。”楚风站在演武场中央,长剑直指沈清辞,“但今日,我会让你明白,半步筑基与炼气八层,终究是天壤之别。”
“拭目以待。”沈清辞握紧石剑,体内灵力运转到极致,金色的微光在体表流转。
“剑出!”
楚风率先出手,半步筑基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来,长剑化作漫天剑影,笼罩住沈清辞周身,正是青云宗的高阶剑法“流云九式”!
沈清辞不退反进,石剑舞成一团圆光,将所有剑影尽数挡下。他的步法灵动,时而如风中柳絮,时而如崖边劲松,在楚风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竟硬生生守住了不败之地。
“有点意思!”楚风眼中战意更浓,剑招再变,第九式“流云归海”使出,无数剑影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剑龙,咆哮着冲向沈清辞!
这一剑,已隐隐有了筑基修士的威力!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感悟融入一剑之中。石剑高举,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仿佛与天地灵气相连,化作一道朴实无华的金色剑光,迎向剑龙!
“轰!”
金色剑光与剑龙碰撞,灵力冲击波横扫全场,看台上的弟子们纷纷祭出防御法器抵挡。
烟尘散去,两人都后退了数步。楚风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沈清辞则半跪在地,石剑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到了极限。
“你……竟能接我这一剑?”楚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沈清辞抬头,擦去嘴角的血,声音沙哑却坚定:“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紫霞长老忽然开口:“楚风,你已动用筑基之力,胜之不武。这场比试,算沈清辞胜。”
楚风一怔,随即握紧了拳头,最终却松开了,对沈清辞拱手道:“我输了。”
没有不甘,只有释然。他终于承认,这个外门出身的师弟,确实有胜过他的地方。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沈清辞望着主位上的紫霞长老,又看向台下的苏云曦——她正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比阳光还要明亮。
决赛,将在他与苏云曦之间展开。
夕阳西下,演武场的喧嚣渐渐平息。沈清辞坐在静竹院的石凳上,擦拭着石剑上的血迹,苏云曦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我来帮你换药。”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手臂上的绷带,指尖触碰到他的伤口时,动作轻柔得像怕弄疼他。
“决赛……”沈清辞轻声道,“你想赢吗?”
苏云曦抬眸看他,眼中带着笑意:“自然想。但我更想看看,你的剑,能走到哪一步。”
沈清辞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忽然一片宁静。
胜负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一起走到了这里。
明日的决赛,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属于他们的,最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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