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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援军!李云龙挠了挠后脑勺:“老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随即,李云龙快速拿出军事地图,查看周边的日军驻军情况。
李云龙的手指重重戳在平安县地图上,指腹碾过县城中心那片密密麻麻的标记,粗声粗气地开口,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地图上。
“老赵你看,平安县这位置,就是根卡在嗓子眼的鱼刺。”
“咱现在要拔了它,小鬼子能不急眼?”
赵刚指尖沿着地图边缘的几条公路游走,声音冷静得像块冰:“从地形看,最近的增援路线有三条。”
“东南方向的阳泉,驻着一个日军联队,机械化程度高,最快六个小时能到。”
“六个小时?”李云龙眉毛一挑,猛地拍了下桌子:“够咱把城墙扒了三层。”
“但西北的太原不能不防,那里的小鬼子要是回援,带着骑兵,奔袭速度比兔子还快。”
“你说的是黑田骑兵营。”赵刚的手指点向西北方向的等高线:“不过他们要过野狼峪,那里地势险要,咱要是让孔捷带一个营卡住山口,能拖他们至少半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图最边缘的据点:“最麻烦的是南边的沁县,那里的日军刚换了指挥官,据说擅长夜袭,而且离平安县只有两条河的距离。”
李云龙忽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眼神却利得像刀:“夜袭?咱就怕他不来。”
“通知警卫连,把沁县通往平安县的那座石桥炸了,让他们摸着石头过河!”
“等他们冻得哆嗦的时候,咱的手榴弹正好给他们暖暖身子。”
“但这样一来,三个方向的压力都会集中到主攻部队身上。”
赵刚的声音沉了沉,“县城里的山本大队是精锐,硬啃的话,咱们伤亡不会小。”
“伤亡?”李云龙猛地站起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现在多扛一分钟,友邻部队就能少受一分罪。”
“告诉各部队,增援部队到之前,平安县必须拿下来,就算用牙啃,也得啃下来!”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通信兵的呼喊穿透夜色:“团长!政委!阳泉方向发现日军装甲车集群,正向平安县运动!”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燃起了火。
赵刚抓起电话,语速快得像打机枪:“让工兵连立刻在公路两侧埋地雷,密度加倍!”
李云龙则扯开嗓子吼道:“吹号!让二营把炮拉上来,给老子把县城东门轰开!告诉小鬼子,咱李云龙来了!”
“是,团长!”
……
此时。
386旅旅部。
目前,386旅主要负责进攻榆社县城及周边据点,决死一纵队共4个团组成联合攻势。
目标是拔除榆辽公路和白晋公路沿线日伪军据点,阻止日军分割太行山根据地。
同时,收复榆社县城,摧毁日军重要物资转运枢纽。
386旅长下达命令:“主攻榆社县城,决死一纵队四个团配合,先清掉榆辽、白晋两条公路上的据点,再端掉城里的物资枢纽!”
“是,旅长!”
榆社县城大家都很熟,城墙是用青石砌的,鬼子在上面架了六挺重机枪。
城外还有三道铁丝网,铁丝网后面埋着密密麻麻的地雷。
公路沿线的据点更不是好啃的骨头,每个炮楼都像扎在地里的铁钉子,枪眼里的机枪能扫到半里地外。
天擦黑时,攻击哨声先从白晋公路边的王家峪据点响起来。
决死一纵队三团的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往炮楼底下冲,鬼子的探照灯像鞭子似的抽过来,照得人眼睛发花。
机枪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的碎石子能崩掉门牙。
二连长孙富贵喊着“跟我上”,刚冲过第二道铁丝网,就被一颗手榴弹炸倒了,手里的炸药包滚出去老远,在炮楼根下炸出一团火光,把半边墙皮掀了下来。
“搭人墙!”副连长红着眼吼。
后面的战士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有的刚站起来就被打穿了肚子,血顺着人墙往下淌,把脚下的土地泡得黏糊糊的。
打了两个钟头,炮楼里的机枪终于哑了,冲进去才发现,三十多个鬼子全死在了机枪旁,有的手指头还扣在扳机上。
同一时间,榆辽公路上的战斗更惨烈。
决死一纵队一团要对付三个据点,每个据点之间能互相支援。
战士们刚摸到第一个据点的围墙外,两边炮楼的机枪就交叉着扫过来,把冲锋的队伍压在一片开阔地里。
卫生员背着药箱往前爬,爬三步就被流弹掀翻一次。
最后硬是拖着断了的腿,把绷带塞进了一个伤员的肚子里。
战斗一直到后半夜,386旅对榆社县城的总攻开始了。
山炮营把炮架在城北的高地上,炮弹拖着红光砸在城墙上,炸开的碎石块比拳头还大,落下来能砸死人。
但鬼子的火力太猛,城墙被炸出的缺口刚能过人,就被机枪封得死死的。
一营的战士们举着梯子往城墙上搭,梯子刚靠上去就被打断。
后面的人又扛着新梯子顶上,转眼就被打成了筛子。
“让爆破组上!”旅长在指挥部里吼,声音都崩了。
八个战士抱着用棉被裹着的炸药包,贴着墙根往前挪。
没走几步,就有五个倒在了血泊里。
剩下的三个爬到城墙下,拉燃导火索就往回滚,炸药响的时候,震得地都在抖。
城墙炸出个两丈宽的口子。
“冲啊!”战士们喊着往上涌,可刚冲到缺口,就被从里面扔出来的手榴弹炸懵了。
鬼子在缺口后面堆了麻袋,麻袋后面架着机枪,冲进去的人根本站不住脚。
二营教导员举着驳壳枪带头冲,子弹从他脖子穿过去,他还往前跑了三步,才栽倒在缺口里。
天快亮的时候,白晋公路上的七个据点总算清完了,决死一纵队四个团打没了一个半团。
公路两旁的沟里全是尸体,有咱们的,也有鬼子的,有的还保持着互相掐着脖子的姿势。
榆辽公路那边更惨,一团团长亲自端着刺刀冲,最后全团就剩下三十多个人,还个个带伤。
战斗异常的惨烈。
一时之间,战斗进入到了“困难”和僵持阶段。
这时,旅长像是想起了什么:“李云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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