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幽暗丝线:博物馆里的秘密 > 第十二章:雪山前的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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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昆仑雪山走的路比想象中难走,我们搭了辆进山的货车,司机听说我们要去雪山深处,一个劲地摆手:“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年有群科考队进去就没出来,后来有人在山脚下发现他们的相机,里面的照片全是白茫茫的雾,雾里有好多人影。”

    货车在山脚下的小镇停下,这里已经是能通车的最后一站,镇上只有条主街,两边的房子都是石头砌的,墙缝里塞着艾草,看着阴森森的。我们找了家旅馆住下,老板娘是个胖女人,看着四十多岁,说话时总往我们脖子上瞟。

    “你们是来考察的?” 老板娘端来热茶,眼睛盯着周墨生的木牌,“这地方可不太平,晚上别出门,山里的雾会下山抓人。”

    阿秀刚要问话,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吹得窗户 “哐哐” 响。老板娘脸色一变,赶紧起身关窗:“起白毛风了,这是山里的东西要出来透气。”

    我们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只见远处的山口飘来片白雾,跟龙脊山的灰雾不同,这雾是纯白色的,却带着股寒气,所过之处的树枝都结了冰。镇上的居民纷纷关门闭户,有的还在门口撒糯米,像是在驱赶什么。

    “这雾跟别处不一样。” 周墨生摸着窗户上的冰花,“里面没有怨气,却有股…… 死气。”

    晚饭时,旅馆里突然来了群客人,都是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为首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腰间挂着个罗盘,说话时总爱摸下巴。他们看见我们桌上的地图,眼睛突然亮了。

    “你们也去昆仑雪山?” 男人端着酒杯过来,“我们是地质考察队的,听说那边有特殊地貌,一起走啊?”

    周墨生刚要拒绝,我突然看见男人腰间的罗盘指针在疯狂转动,指着我们的方向,而他袖口露出半截红绳,跟阿秀辫子上的一模一样。

    “不了,我们还有事。” 周墨生收起地图,男人却不依不饶,非要拉着我们喝酒。推搡间,男人的罗盘掉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根本没有磁针,而是装着些黑色的粉末,闻着有股腥臭味。

    “这不是罗盘,是骨灰盒!” 阿秀突然站起来,指着男人的脸,“你眼睛里有红丝,跟被尸蛾叮到的人一样!”

    男人脸色一变,突然冷笑:“既然被你们发现了,就别想走了!” 他拍了拍手,其他几个年轻人突然站起来,手里都握着匕首,刀尖闪着绿光。

    “是骨绣毒!” 周墨生拽着我们往后退,“他们被怨气控制了!”

    老板娘不知啥时候不见了,旅馆里的灯突然熄灭,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亮地上的影子 —— 那些年轻人的影子都长着尾巴,像蜈蚣一样在地上蠕动。

    “抓住他们当祭品!” 为首的男人嘶吼着扑过来,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周墨生点燃黄符甩过去,符咒贴在男人身上 “滋滋” 冒烟,他惨叫着后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黑线,跟阿秀胳膊上的毒痕一模一样。

    我们趁机冲出旅馆,小镇上的雾已经浓得化不开,能见度不足两米。脚下的石板路突然变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路面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顺着石缝流淌。

    “往山口跑!” 周墨生举着木牌开路,雾气在我们面前自动分开。跑过镇中心的石碑时,我突然看见石碑上刻着好多名字,其中就有导师的名字,下面还刻着日期,正是他进山的那天。

    “导师来过这镇子!” 我指着名字大喊,周墨生却拽着我继续跑:“别停!这些名字是祭品名单!”

    身后传来 “咔嚓咔嚓” 的声响,回头一看,那些被符咒烫伤的年轻人正追上来,他们的皮肤像纸一样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头,跑起来关节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跑到山口时,周墨生突然停下脚步,前方的雾气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道袍,手里拄着拐杖 —— 是道观的老头!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终于来了。” 老头的声音在雾里回荡,“雪山的怨气已经开始扩散,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到底是谁?” 周墨生举着黄符戒备,“为啥一直跟着我们?”

    老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玉佩,跟我们手里的一模一样:“我是最后一代守棺道士,也是你爷爷的师弟。当年你爷爷封印第二棺后,我就在这雪山守着,等你们来解咒。”

    他往山口指了指,雾气里隐约能看见条小路,路边插着些木牌,上面刻着跟我们脖子上一样的符文:“这是守棺人开辟的安全通道,顺着木牌走就能到第三棺。”

    阿秀突然指着老头的脚:“他有影子!是真人!”

    月光下,老头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映在地上,只是影子的手里没有拐杖,而是握着把绣针。我心里疑窦丛生,却没敢说出来 —— 现在只能相信他了。

    老头把玉佩交给周墨生:“三块玉佩合璧才能打开第三棺,记住,棺材里的骨绣师会变成你们最恐惧的模样,千万别被迷惑。” 他往我们手里塞了些草药,“这是防雪瘴的,雪山的雾能让人产生幻觉。”

    我们跟老头道别,顺着小路往雪山深处走。雾气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低,呼出的白气瞬间变成冰碴。走了约莫两个钟头,路边的木牌突然不见了,前方的雾气里传来铃铛声,叮叮当当的,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铃声不对劲。” 周墨生掏出耳塞分给我们,“是摄魂铃,能让人产生幻觉。”

    戴上耳塞后果然好多了,铃铛声变成嗡嗡的杂音。可没走多久,我突然发现身边的周墨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导师,他正微笑着朝我招手:“小丫头,快跟我来,我找到解咒的方法了。”

    “你不是导师!” 我捂住耳朵大喊,脖子上的木牌烫得厉害,眼前的导师突然变成老婆婆的模样,手里举着针谱:“乖孙女,快跟我回家,别再管这些事了。”

    “我不回去!” 我使劲摇头,木牌的烫意越来越强,眼前的幻觉突然消失,周墨生和阿秀正焦急地摇着我,我刚才竟站在悬崖边,再往前一步就掉下去了。

    “你咋了?突然直愣愣地往前走。” 阿秀拍着我的背,她的脸色苍白,“我刚才也看见奶奶了,她说爷爷在前面等我们。”

    周墨生往悬崖下扔了块石头,半天没听见声响:“是雪瘴产生的幻觉,大家千万别分开!” 他解下围巾系在我们手腕上,“这样就算被幻觉迷惑,也不会走散。”

    继续往前走时,我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啥也没有,只有我们仨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像条长长的蜈蚣。脖子上的木牌时不时发烫,每次发烫,前方就会出现新的木牌,像是在给我们引路。

    天色擦黑时,我们在雪地里发现座破败的木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门楣上挂着个褪色的红布条,看着像过年时挂的。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屋里有张木板床,床上躺着具冻僵的尸体,穿着跟导师一样的蓝布褂子。

    “是导师!” 我冲过去想摇醒他,手刚碰到尸体就缩回来 —— 尸体冻得像冰块,皮肤都变成青紫色,显然死了很久了。

    周墨生检查尸体,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这不是你导师,是他的师兄,日记里说他们考察队被骨绣师的后裔追杀,只有你导师逃进了雪山深处。”

    日记最后写着:“骨绣师的血棺在冰川下,要用守棺人血脉和骨绣传人才能打开,千万别相信戴木牌的道士,他是……” 后面的字迹被血污染了,看不清写的啥。

    我们在木屋生了火,尸体渐渐解冻,露出手腕上的红绳,跟阿秀辫子上的一模一样。阿秀突然捂住嘴:“他也是骨绣师的后裔?”

    周墨生沉默着点头,往火里添了根柴:“看来这诅咒牵扯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连考察队里都有内鬼。”

    深夜我被冻醒,发现周墨生不在屋里,雪地里传来他跟人说话的声音。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月光下周墨生正跟个黑影说话,黑影手里举着个木牌,跟我们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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