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斗罗之黑龙大帝 > 第39章 碎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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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名处的工作人员双手颤抖得连登记簿都拿不稳,他惊恐地发现:自从墨凌霄开始参赛,报名人数直线下降。那些平日里争相报名的亡命之徒,现在宁可去喝十杯血腥玛丽,也不敢踏上那个擂台。

    "再这样下去..."工作人员咽了口唾沫,"杀戮之都怕是要被他一个人杀空了..."

    最可怕的是,这个杀神似乎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每次下场后,他都会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扫视全场,仿佛在挑选下一批猎物。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浑身僵硬,生怕被这个恶魔盯上。

    杀戮之都,这个让整个斗罗大陆闻风丧胆的罪恶之城,此刻竟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战栗!

    暗红色的血月高悬在杀戮之都上空,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令人窒息的猩红之中。墨凌霄斜倚在杀戮场最高处的看台栏杆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栏杆,发出沉闷的"嗒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观战席间格外刺耳,却无人敢出声制止——两年来,这座以杀戮为乐的罪恶之城,早已被这个少年杀得噤若寒蝉。

    两年前,当他第一次踏进地狱杀戮场时,那些堕落者们还会发出恶毒的嘲笑。如今?现在当他出现在观战席时,方圆十丈内都会自动清出一片真空地带。那些曾经嚣张的亡命之徒,现在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八十七场..."墨凌霄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个数字本该值得骄傲——毕竟平均每场战斗不超过三分钟——但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烦躁。刚开始还能一天参加三五场,到后来变成三五天一场,现在...距离上次参赛已经过去整整九十三天。

    他忽然攥紧栏杆,暗黑色的龙鳞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唯有在杀戮场上撕裂对手时,体内那股暴虐的龙血才会稍稍满足。而平日里...墨凌霄眯起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浮现又消失的龙鳞纹路,就像被囚禁的凶兽在蠢蠢欲动。

    修炼场里的血腥玛丽早已换过几十茬——都是那些想讨好他的堕落者战战兢兢送来的。倒也算他们识相,这两年来确实没人敢来触他霉头。上次有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刚露出挑衅的眼神,就被周围人捂着嘴拖走了——据说当晚就主动去喝了十杯血腥玛丽,宁可被毒素侵蚀也不敢面对这个杀神。

    "无趣。"墨凌霄突然松开栏杆,转身走向出口。玄色衣袍扫过地面时,沿途的堕落者们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甬道尽头,看台上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松气声。

    他需要更强大的对手...需要更炽热的鲜血...需要更惨烈的杀戮...

    毕竟远古黑暗真龙的传承者,怎么能被这种程度的"地狱"束缚住爪牙?

    血烛摇曳的昏暗房间里,墨凌霄正盘坐在床榻上修炼,周身缭绕的黑色魂力如活物般涌动,将墙壁映照出狰狞的阴影。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这倒是稀奇,两年来从未有人敢主动来打扰他。

    "尊敬的碎魂者大人..."

    一道清冷如霜的声音穿透了门扉,那音色依旧优雅,却再不复初见时的从容。地狱使者站在门外,纤长的手指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方才那声轻叩已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她咬了咬下唇,殷红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两年前那个被她轻视的少年,如今已成了连杀戮之王都为之侧目的存在。想起那些被龙爪撕碎的亡魂,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咽喉,仿佛那锋利的爪尖正抵在她的命脉上。

    "我有一点事..."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可怕的凶兽,"能进去与您...商议一下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气音,在说到"商议"时,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这哪里是什么商议?分明是来祈求这位杀神手下留情。但为了完成杀戮之王交代的任务,她不得不放下所有骄傲。

    屋内静得可怕,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地狱使者屏住呼吸,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膜上咚咚作响。一滴冷汗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洇开一朵暗色的花。

    墨凌霄缓缓睁眼,暗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一闪而逝。他记得这个女人——两年前初次见面时,她那双含着讥诮的眼睛里写满轻蔑,如今却连敲门声都透着小心翼翼。

    "什么事。"他没有说"请进",只是漠然地吐出三个字。隔着门板,地狱使者仿佛被无形的利爪扼住咽喉,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藏的毒针——这是她面对杀戮之王都不会有的应激反应。

    两年前初见时,这个少年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血色月华下,苍白的面容还带着几分未褪的青涩。她当时倚在杀戮场的青铜柱旁,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在心里轻蔑地想着:"又是个活不过一天的小鬼。"那时他玄色的衣袍在腥风中翻飞,看起来就像只误入狼群的幼兽。

    而今夜,当她再次仰望那道身影时,杀戮之都永不散去的血雾竟在他周身三丈内自动退避——那是被纯粹龙威逼退的死亡气息。曾经单薄的肩膀如今撑得起整座地狱的重量,苍白的面容被龙鳞纹路勾勒出妖异的俊美。"碎魂者"三个字在堕落者口中辗转时,总会带起一阵牙齿打颤的声响。

    她亲眼见过那些挑战者的下场:有人被龙爪贯穿天灵盖时,暴虐的龙息顺着经脉一路焚烧,将灵魂都灼成青烟;有人试图求饶,却在开口的瞬间被龙尾拦腰扫过,上半身还在说着"饶命",下半身已经滑落在地。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年做这些时,那双暗金色的竖瞳始终平静得像在碾死蚂蚁。

    现在整个杀戮之都流传着一个禁忌——若是在深夜听到龙吟般的呼吸声,必须立刻屏息凝神。上个月有个醉酒的堕落者不小心撞到他,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人跪死在巷口,全身没有伤口,可七窍流出的血都凝结成了黑色的龙鳞状结晶。

    地狱使者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泛起一片细小的战栗。她终于明白,那些亡魂为何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当黑暗真龙降临之时,生死轮回都要为之让路。

    "您...不能再这样继续了。"

    地狱使者突然屈膝跪地,镶嵌着黑曜石的护膝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这个向来以冷傲著称的杀戮之都代言人,此刻却以最卑微的姿态俯首。她垂落的发丝间,隐约可见雪白的贝齿正死死咬着下唇。

    "地狱杀戮场..."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精心修剪的指甲刺入掌心的嫩肉,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暗红的地毯上晕开更深的痕迹。

    这个动作让她回忆起两年前——那时她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最凶残的堕落者跪伏在地。而现在,她却要像那些卑贱的求饶者一样,将高傲的头颅低垂到尘埃里。

    更令她恐惧的是,即便做出如此屈辱的姿态,屋内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有烛火投在门上的影子在微微晃动,那轮廓...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变化。

    她能感觉到一股古老而暴虐的气息正在门后凝聚,就像沉睡的凶兽被惊扰时发出的危险信号。后背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是她成为地狱使者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真正的恐惧。

    房间里的魂力旋涡骤然停滞。地狱使者瞳孔骤缩,她看到投在门纸上的剪影正在扭曲膨胀,两道弯曲的龙角阴影缓缓延伸至天花板...

    "砰——!"

    一双覆满漆黑龙鳞的利爪骤然穿透厚重的檀木门板,飞溅的木屑中,五根锋利的爪尖精准扣住地狱使者雪白的脖颈。她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凌空提起,绣着暗纹的裙摆在空中无处飘荡。

    纤细的颈骨在龙爪收拢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开来,青丝垂落在墨凌霄暴起龙鳞的小臂上。地狱使者涂着蔻丹的指甲徒劳地抓挠着龙爪,却在坚硬的鳞片上刮出刺耳声响,连道白痕都没能留下。

    "你来打扰我..."墨凌霄的声音裹挟着龙类特有的嘶鸣,"就为了这个?"

    地狱使者瞳孔开始扩散,艳丽的唇瓣因缺氧泛起青紫。她拼尽最后力气从喉间挤出字句:"大...人...杀戮场...维...持...不下去"每吐出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您...也...无法...通过...地狱路..."

    就在她眼球即将翻白的瞬间,龙爪突然松开。地狱使者像破败的人偶般跌落在地,镶嵌宝石的束腰撞在青铜门框上发出清脆裂响。她蜷缩着身体剧烈咳嗽,每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却仍坚持说完:"这对您...没有...好处..."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脖颈,触到五个正在渗血的窟窿——那是龙爪留下的贯穿伤。作为地狱使者,她早已习惯死亡的气息,但此刻灵魂深处泛起的战栗却前所未有。那些被"碎魂者"终结的亡魂,临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恐怕就是这般绝望。

    碎魂者——这个由无数亡魂哀嚎凝聚的称号,此刻在染血的地毯上投下更深的阴影。地狱使者终于明白,为何连杀戮之王都对这个少年忌惮三分。当那双龙瞳俯视众生时,连死亡本身都要为之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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