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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摔门而出后,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孟宴臣立刻俯身扶住想要起身的樊胜美,
“别动。”
樊胜美喉咙火辣辣的疼,勉强挤出几个字,
“你...妹妹......”
“别说话了,”
孟宴臣见她痛苦的表情,心疼得蹙眉,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不用管她,从小被惯坏了,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掖了掖被角,“转院的事我来安排,我不会让她找你麻烦的。”
樊胜美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起来,
“宋...宋......”
孟宴臣眉头一蹙,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他没事,左臂小面积灼伤,观察一晚就能出院。”
“去谢...谢......”
樊胜美还想说什么,却感觉扼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孟宴臣温热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别去。”
他声音很轻,喉结滚动,“你好好休息,这些我来处理。别去见宋焰,别去......”
樊胜美怔住,不解地望向他——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祈求?
樊胜美怔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孟宴臣,看起来有点可怜。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但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孟宴臣,乖乖点头躺下。
孟宴臣神色稍缓,拿起床头的水杯,将吸管递到她唇边,
“喝水吗?”
就在这时——
“樊姐!你没事吧?!”
邱莹莹带着哭腔的大嗓门撞开病房门,身后跟着关雎尔和安迪。
“吓死我们了!接到电话我们就赶过来了。”
关雎尔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孟宴臣,瞬间红了脸,小声对安迪嘀咕,
“安迪姐,孟总真人比杂志上还帅......”
孟宴臣起身,对众人微微颔首。
安迪目光在樊胜美和孟宴臣之间扫过,用樊胜美能听到却不刻意的声音问道,
“包奕凡不是说你和时宴去江洲考察了?”
孟宴臣点点头,“听说出事,就回来了。”
安迪了然一笑,不再多言。
孟宴臣冲众人点头,“你们聊,我先处理点事。”
他转身离开时,安迪跟了出去。
“孟总。”
她叫住他,直截了当,“一直过得太苦的人,突然得到幸运反而不安。就像从没吃过糖的人,你给她一颗,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这糖是不是给她的?”
她顿了顿,“更重要的是——”
“一旦尝过甜头,以前的苦就会变得难以忍受。”
她直视孟宴臣的眼睛,“所以孟宴臣,想清楚再给糖。给了,就别收回。”
孟宴臣转身,静静看着病床上听邱莹莹叽叽喳喳的樊胜美。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坚定,
“谢谢。我不会收回的。”
安迪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他离开后,笑着给包奕凡发消息,
【你还能敲诈孟宴臣的时间不多了。】
——
走廊尽头,孟宴臣站在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住窗台扶手,指节泛白。
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却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痛又闷。
他庆幸宋焰救了樊胜美——
可为什么偏偏是宋焰?
为什么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宋焰,而不是自己?
许沁和宋焰的往事如毒蛇般缠绕上来——
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抵不过宋焰几个月的出现。
那樊胜美呢?会不会也......
她会不会从此看向宋焰的眼神里,也带上那种他永远得不到的光?
他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宇。”
他拨通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给城南消防站捐五辆最新款消防车,再定制一面锦旗。另外......”
他补充道,“彻查杨建,除了这次纵火,他近五年所有案底,一条都不要漏,我要他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狱。”
安排好一切,他整理了下西装袖口,转身走向宋焰的病房。
病房内,宋焰正靠在床头,左臂缠着绷带。
见孟宴臣推门而入,他抬眼瞥了下,没什么好脸色。
孟宴臣直接开门见山,“虽然灭火救人是你的本职工作——”
他声音平静,“但你毕竟因为救我女朋友受伤了。”
他直视宋焰的眼睛,“我亲自来道谢,是应该的。”
宋焰眉头一挑,有些诧异,
“女朋友?”
“是。樊胜美。”
孟宴臣一字一顿,像是要把这个名字烙进对方脑海里,
“是我女朋友。”
“至于你和许沁领证的事,”
孟宴臣继续说道,“如果需要,明天就可以安排。”
宋焰单手枕在脑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么急?”
他语气玩味,“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和沁沁在一起吗?”
孟宴臣懒得和他多说,转身要走。
“孟宴臣。”
宋焰突然叫住他。
“你在害怕吗?”
脚步倏地顿住。
宋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了然和挑衅——
他的声音像刀子般扎过来,“你害怕樊胜美像许沁当年一样,选择我,抛弃你,是不是?”
孟宴臣背对着他,肩线绷得笔直。
“呵。”
宋焰冷笑,“孟宴臣,你说历史——”
「砰!」
房门被重重摔上,截断了未尽的话语。
—
病房内,樊胜美咬着吸管,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脑海里不断闪回刚才的画面——
孟宴臣挡在她病床前,和许沁对峙,
“你没看见她也受伤了吗?”
还有他俯身替她掖被角时,
“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
对她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妹妹吗?
会不会......
她咬着吸管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塑料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安...安......”
她想喊安迪,喉咙却火辣辣的疼,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安迪正在削梨,听见动静抬头,直接切了一小块梨塞进她嘴里。
“嗓子都这样了,有天大的事都好了再说。”
樊胜美,“......”
她只能郁闷地嚼着梨子,甜滋滋的梨汁在口腔里蔓延,却压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
孟宴臣会不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但她又想起孟宴臣最后那个眼神——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怕我死了?
怕我死在这医院,又给她妹妹添麻烦了?
想太多,方案的提成都还没拿到,哪儿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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