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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鹿小满走出演示大厅后就把儿子放了下来,她牵着儿子小手急匆匆朝车子方向走。
鹿小满知道闯祸了,也不敢反抗,就由着妈妈牵着。
两人一路无声,可就要上车时,鹿鸣蹊还是忍不住了。
“妈咪,你为什么不让我找爹地?”
鹿小满低头看儿子。
小家伙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尾泛着红色,眼里隐有湿意。
刚才哭了?
鹿小满心里有些发软。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鹿鸣蹊是因为在台上卖力演出,情不自禁逼出的生理性泪水。
她无奈回答:“你爹地死了。”
“他没有死,你骗我的!”鹿小满大声抗议。
“他就是死了。”
“他没有。”
母子两人像是在参加辩论赛,正辩和反辩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互不相让。
鹿小满心里突然就怄起一团火。
为什么鹿鸣蹊这么执着要找他的爹地?
“我们现在这样生活,不好吗?”她问儿子。
“不好,我想要有爹地,想知道爹地是谁,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样,他是我爹地,我有权利知道……”
“你……”
鹿小满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儿子,有些头痛。
鹿鸣蹊今年五岁,明年就该上小学了,这也是她突然决定带儿子回来的原因。
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懂得分辨简单的好与坏,而鹿鸣蹊比同龄孩子又要早熟些,他的思想深度说是小学二年级也不为过。
儿子想要找亲生父亲,他并没有错,鹿小满也不可能因为他要找父亲就揍他。
“小蹊。”鹿小满蹲下来与儿子平视。
鹿鸣蹊气得不看她。
“你想爹地,妈咪能理解,妈咪也想自己的爹地……”鹿小满说着语气顿了一下。
她昨晚做梦还梦见那个银头发老头了,只不过她怎么叫他,他都不肯转过身来看她一眼。
他大约还是因为当年的事,在生她的气吧。
鹿小满摸了摸儿子的头,继续道:“可你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刚才是节目现场,你扰乱了现场秩序,等明天妈咪会专程带你去向他们道歉,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不能推卸,你明白吗?”
鹿鸣蹊点点头,终于转过脸来看鹿小满。
“妈咪,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鹿小满微微错愕。
小家伙这次这么干脆就认错了?没有要为自己辩驳几句?
“妈咪,你别揍我,我会听话的,我就是想爹地了,呜呜……”鹿鸣蹊说着还捂脸哭了起来。
鹿小满第一反应就是儿子在演戏。
可这里也没外人,他演给谁看呢?
正奇怪时,鹿鸣蹊突然朝她身后跑了过去。
鹿小满半蹲在地上扭头,眼前突然闯入一片陌生的深色。
顺着擦得锃亮的鞋尖往上看,笔直的裤线像用尺子量过,就连膝盖处的褶皱和裤脚利落的剪裁,都好似形成了一种张力,凸显出主人一双逆天比例的大长腿。
下一秒,鹿鸣蹊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这双大长腿。
“蜀黍,救救我,妈咪要打我!”鹿鸣蹊害怕喊道。
鹿小满十分震惊,心思全然不在儿子身上。
眼前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男人矜贵冷傲的眉眼,一如记忆里那样疏淡隔离。
眉骨锋利得能割开暮色,睫毛浓密如帘,尽数将眼底的情绪遮蔽。
商临渊。
她和他整整六年没见面了。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
商临渊没有看她这边,眼神轻轻落在面前的小奶团子身上。
“你妈妈为什么要打你?”他突然问。
鹿鸣蹊蹭了蹭他的西裤,擦了擦没流出多少的眼泪,抽噎回答:“我想爹地了,妈咪说爹地死了,可我知道爹地没死,我要找爹地妈咪很生气……”
在鹿小满嘴里已经“死了”的商临渊这时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鹿小满:……
让她死了吧。
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墨瞳,鹿小满下意识想逃,可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挪不动分毫。
她只好涨红了脸硬着头皮打招呼:“商、商舅舅好。”
商临渊静默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似乎比六年前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该丰盈的地方却也丰盈了许多。
脑海里一个画面不期然而至。
少女莹白如玉的身体,躺卧在他身体下颤巍巍抖着,一双水汪汪的眼却似狐狸般勾人魂魄。
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那股甜美夹着果香,是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可醒来后,他身边躺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蜀黍,我妈咪叫你。”见商临渊在发呆,鹿鸣蹊扯了下他裤脚。
商临渊回神,朝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奶团子点了点下颌:“你儿子?”
这话明显是问鹿小满的。
鹿小满心跳加快,喉头一哽,好似被什么噎住,担心一说话会泄露了自己秘密,她轻轻点了点头。
商临渊努力忽视心头一丝异样,又问:“几岁了?”
“蜀黍,我五岁了。”鹿鸣蹊有些激动抢答道。
鹿小满眼皮子剧烈跳动了一下。
幸好鹿鸣蹊长相随她。
商临渊应该不会起疑心!
不过,还是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鹿小满伸手就要抓儿子回来。
她此刻完全忘记了,五岁儿子的运动细胞可不像她那么弱鸡。
抓出去的手一空,心里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收势。
下一秒,她连人带包都朝一个方向倾倒过去。
此刻就算摔个四脚朝天她也认了,可偏偏……
她倒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商临渊稳稳地接住了她。
却在鹿小满心跳加速时,又很快松开了手。
“不、不好意思。”鹿小满手忙脚乱站稳后就想要逃开。
“等一下。”商临渊开口叫住了她。
鹿小满身体不自觉绷紧,然后就看着商临渊转身朝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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