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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湖面还笼着薄雾。林青霜抱膝坐在岸边，指尖拨弄着一根芦苇，余光瞥见楚云舟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赤灵鲤走来。
“鱼来了。”他得意地晃了晃鱼尾，“今日总该夸我一句？”
林青霜扫了一眼鱼鳃处渗出的血丝：“鱼钩伤到鳃了，灵气流失三成。”
楚云舟笑容僵住：“......林仙子眼神倒毒。”
她起身接过鱼，袖中滑出一柄小巧银刀：“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楚云舟的尝试：
他学她捏住鱼鳃，银刀刚贴上鱼腹。
“哧啦！”
鱼胆破开，苦汁溅到林青霜袖口。
她盯着衣袖上的污渍，缓缓抬头：“这就是楚修士的'看好了'？”
楚云舟轻咳：“失误，再来。”
林青霜的示范：
她左手扣住鱼鳃，银刀斜刺入鳃缝，手腕一旋。
整副内脏顺着刀锋滑出，鱼身完好无损。
“三寸入刀，腕力要柔。”她甩掉刀上血珠，“像写小楷，不是刻碑。”
楚云舟盯着她纤细的手腕，突然问：“玄天宗还教这个？”
“十二岁被罚守寒潭三个月。”她冷笑，“不会杀鱼就得饿死。”
楚云舟的失败：
他按她说的文气化丝控火，结果。
“轰！”
火舌窜起五尺高，赤灵鲤瞬间焦黑。
林青霜面无表情举起焦鱼：“请问这是炭条还是食物？”
林青霜的秘诀：
她并指轻划，文气如纱覆在火焰上。
火苗立刻温顺如绸，鱼肉在蓝焰中渐渐金黄。
“火候如诊脉。”她指尖轻点楚云舟眉心，“你文气太暴，先学'悬丝诊脉'。”
楚云舟忽抓住她手腕：“这样？”
他引着她的手指调节火势，两人文气在火焰中交织。
林青霜触电般抽手：“......自己练！”
楚云舟挖来一捧野莓：“这个甜，能去腥。”
林青霜碾碎叶片：“寒烟草提鲜，但根茎有毒。”
两人同时往鱼腹塞配料，指尖在鱼肚里相碰。
楚云舟突然收手：“林师父先请。”
烤好的鱼两面金黄，楚云舟掰开鱼腹。
野莓汁混着寒草汁，竟凝成琥珀色的胶冻。
“这是......”
“灵膏？”林青霜诧异，“两味相克之物怎会......”
楚云舟突然将鱼递到她唇边：“尝尝？”
她鬼使神差咬了一口，眼眸倏地睁大。
鱼肉入口即化，灵气比寻常浓郁三倍！
“看来我们。”楚云舟凑近，“天生该搭伙做饭。”
林青霜咽下鱼肉，耳尖绯红：“......胡扯。”
林青霜盯着指尖残留的琥珀色胶冻，眉头微蹙。
“野莓性温，寒烟草极寒，两物相克，怎会融合成灵膏？”她喃喃自语。
楚云舟用树枝拨了拨火堆，火星噼啪炸开：“管它呢，反正效果不错。”
他抬手又串起一条鱼，动作熟练地抹上野莓汁，正要塞入寒烟草时，林青霜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等等。”她眸光微凝，“再试一次，我要看清灵膏形成的过程。”
楚云舟挑眉，任由她取走树枝。
林青霜指尖凝聚一缕文气，小心地将野莓汁滴在鱼腹，再以寒烟草轻覆。
然而。
“滋啦！”
寒烟草触及莓汁的瞬间，竟冒出一股黑烟，鱼肉迅速焦化，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
楚云舟捂鼻：“林仙子这是要炼毒？”
林青霜抿唇：“我明明是按方才的步骤......”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楚云舟：“你刚才是不是暗中渡了文气？”
楚云舟耸肩：“顺手而已。”
林青霜眸光一闪：“再试一次，我们一起。”
她抓起楚云舟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鱼身上，自己的指尖则抵在另一端。
“运转文气，随我节奏。”她低声道。
楚云舟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唇角微扬：“林仙子这是要与我'同修'？”
林青霜耳根一热：“闭嘴，专心！”
两人文气同时注入。
野莓汁与寒烟草在鱼腹中交织，渐渐凝成一滴晶莹的琥珀色胶冻，灵气氤氲。
“果然......”林青霜松开手，“需要阴阳二气调和。”
楚云舟盯着灵膏，若有所思：“这倒像古籍里提过的'同修膳术'。”
林青霜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楚云舟眨眨眼：“猜的。这名字不是很贴切吗？”
林青霜一把按住楚云舟正要收起灵膏的手腕：“你疯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也敢随便用？”
楚云舟手腕一转，灵巧地挣脱她的钳制：“怕什么？刚才那狐狸不也好好的？”他指尖轻点灵膏表面，一缕金光在胶冻中流转，“你看这灵气纯度，放在拍卖行至少值...”
“啪！”
林青霜突然拍开他的手，灵膏罐子应声落地，琥珀色的胶冻溅在草地上。
两人同时愣住。
一只后腿带伤的雪白灵兔从灌木丛中钻出，粉红的鼻尖轻轻抽动，小心翼翼地舔食起地上的灵膏。
“等等！”林青霜刚要阻止，却见灵兔伤口处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更惊人的是，当它再次抬头时，那双原本懵懂的红眼睛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思索。
灵兔忽然立起前爪，在湿润的泥土上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楚云舟蹲下身，瞳孔骤然收缩。那赫然是一个残缺的“灵”字。
“它能写字？”楚云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林青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快步上前，指尖凝聚一缕文气探查灵兔的经脉，却发现它体内竟有微弱的灵力流转。
“这不是普通的灵智开启...”她声音发紧，“这是'启灵'的征兆。”
楚云舟挑眉：“启灵？”
林青霜的指尖微微发抖：“玄天宗古籍记载，'双修膳术'炼制的启灵丹，能让兽类开启灵智，甚至...”她顿了顿，“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
灵兔突然又在地上划了几道，这次竟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图案。楚云舟倒吸一口冷气：“它在复现记忆中的阵法？”
林青霜猛地站起身：“必须立即封印它的灵智！这种强行启灵会反噬...”
话音未落，灵兔突然浑身抽搐，雪白的毛发根根竖起。它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眼中的人性化神采逐渐被暴戾取代。更可怕的是，它的前爪开始异变，指甲伸长变黑，竟有几分像人的手指。
“退后！”楚云舟一把将林青霜拉到身后，混沌文气在掌心凝聚成刃。
灵兔的喉咙里发出不似兔类的低吼，身形诡异地膨胀了一圈。它后腿一蹬，竟如闪电般扑向林青霜！
“砰！”
楚云舟一掌拍出，文气与灵兔相撞的瞬间，一股腥臭的黑血从它口中喷出。灵兔重重摔在地上，却立刻翻身而起，眼中血色更浓。
林青霜咬破指尖，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封灵！”
血符落在灵兔额头的刹那，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楚云舟趁机并指如剑，一缕暗金文气直刺灵兔眉心。
“吱。！”
灵兔的惨叫戛然而止，身体迅速萎缩回原状，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但它的前爪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灰黑色，再也无法恢复。
林青霜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这灵膏...是残缺的启灵丹。它能短暂开启灵智，但最终会让服用者沦为半人半兽的怪物。”
楚云舟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灵兔，突然想起什么：“那只雪狐...”
林青霜猛地抬头：“必须找到它！如果它已经开始变异...”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兽吼，紧接着是树木倒塌的轰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
楚云舟一把拉起林青霜的手：“走！”
林青霜却甩开他的手：“等等！”她快速结印，一道净化符落在灵兔身上，“不能留它这样...”
灵兔的身体渐渐化作光点消散。最后一刻，它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竟对林青霜眨了眨眼，仿佛在道谢。
楚云舟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看来这灵膏，也不全是坏处...”
林青霜厉声打断：“你想用它做什么？”
楚云舟指尖轻抚着残余的灵膏，琥珀色的胶冻在他掌心微微发亮：“若能控制用量，培养些通人性的灵宠贩卖...”
“你疯了？”林青霜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看到刚才灵兔的下场还不够？”
远处又传来一声兽吼，比先前更近了几分。楚云舟却浑不在意，反而凑近她耳边低语：“若是用在人身上呢？比如...让灵力尽失的某人恢复修为？”
林青霜瞳孔骤缩，正要反驳，突然。
“嗖！”
一道白影从灌木丛中窜出，正是先前那只雪狐！只是此刻它体型暴涨三倍，利爪如刀，猩红的眼中满是暴戾，直扑楚云舟咽喉！
“小心！”
林青霜不假思索地推开楚云舟，雪狐的利爪划过她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找死！”楚云舟眸中金光暴涨，混沌文气化作锁链缠住雪狐。那畜生疯狂挣扎，口中竟吐出人言：“杀...杀了...”
林青霜强忍剧痛掐诀：“封！”一道青光没入雪狐眉心，它顿时瘫软在地。
楚云舟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青霜：“你...”
“先别管我！”她咬牙指向雪狐，“它已经会说人话了，说明噬心殿早就...”
话音未落，雪狐突然爆体而亡，血肉中飞出数十只血色蝙蝠，尖啸着朝不同方向逃窜！
“是血傀术！”林青霜脸色惨白，“果然有人在操控它们...”
她身子一晃，险些栽倒。楚云舟急忙揽住她的腰肢，触手一片湿热。鲜血已浸透她半边衣袖。
“别动。”他撕下衣摆，小心地包扎伤口。当指尖触及她肌肤时，两人的文气竟自发交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青霜呼吸一滞：“你的混沌文气...”
“看来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云舟低笑，拇指在她腕间轻轻摩挲。
林青霜触电般抽回手：“只是药理反应罢了！”她耳尖通红，“当务之急是查清谁在背后...”
“嘘。”楚云舟突然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揽着她滚入草丛。
不远处，三个黑袍人踏着血蝙蝠的轨迹而来。为首之人弯腰捡起一块沾血的灵膏残渣，阴森笑道：“找到了...混沌道的余孽。”
林青霜浑身紧绷，楚云舟的唇却贴上了她的耳垂：“别怕，我数到三...”
他的气息灼热，惹得她一阵战栗。当黑袍人经过藏身的草丛时，楚云舟突然暴起，一道金光劈开雨幕！
林青霜几乎同时出手，银针如雨封住敌人退路。两人背靠背而立，文气在雨中交织成网。
“配合不错。”楚云舟抹去脸上血水，冲她挑眉。
林青霜别过脸：“...只是战术需要。”
“是么？”他忽然贴近，沾血的手指抚过她唇角，“那林仙子为何心跳这么快？”
林青霜一把拍开楚云舟的手，却在触及他指尖的瞬间感受到一阵异常的灵力波动。她瞳孔微缩：“你的混沌文气...”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哨声。三个黑袍人中的一人高举骨哨，漫天血蝙蝠突然调转方向，如箭雨般朝他们袭来！
“走！”楚云舟一把扣住林青霜的手腕，暗金纹路顺着手臂暴涨，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血蝙蝠撞在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林青霜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针尖带着玄天宗的破煞诀，将最近的几只血蝙蝠钉死在树上。她突然闷哼一声，体内灵力一阵紊乱。是先前调配灵膏时残留的反噬！
楚云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手臂一揽将她带进怀里：“抱紧！”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电般掠向密林深处。林青霜被他紧紧箍在胸前，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竟莫名让她想起方才那个近乎调戏的问题。
“放我下来！”她在疾驰中挣扎，“我能...”
“别逞强。”楚云舟低头，暗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你灵力紊乱，再动用文气会伤及根基。”
身后黑袍人的啸叫声越来越近。林青霜咬牙，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箓：“用这个！”
楚云舟会意，接过符箓注入混沌文气。符箓瞬间燃烧，化作万千萤火四散开来。每一粒萤火都带着两人的气息，将追兵引向不同方向。
趁着这个空档，楚云舟抱着她跃入一处隐蔽的山涧。冰凉的溪水没过腰际，他单手撑在岩壁上，将林青霜护在身体与石壁之间。
“他们暂时追不上了。”他气息有些不稳，暗金纹路在脖颈处若隐若现。
林青霜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你的纹路...”
“无妨。”楚云舟别过脸，却突然闷哼一声。他手臂上的纹路突然扭曲起来，竟如活物般向林青霜的方向延伸。
林青霜眼疾手快，一掌按在他心口：“静心诀！”玄天宗的清心咒文顺着掌心渡入，楚云舟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
“看来灵膏对炼制者也有影响。”她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你的混沌文气与它产生了共鸣。”
楚云舟低头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纹路，突然轻笑：“这么说，我们算是同病相怜？”
林青霜正要反驳，突然察觉到什么，猛地按住他的嘴：“别出声！”
溪水上游传来窸窣的脚步声，黑袍人阴冷的声音隐约可闻：“...逃不远...灵膏的气息...”
两人屏息凝神，在水雾弥漫的溪涧中紧贴在一起。楚云舟的手不知何时已环在她腰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林青霜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直到脚步声远去，楚云舟才松开手：“暂时安全了。”
林青霜迅速退开一步，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别过脸：“灵膏的事必须从长计议。在弄清它的副作用前，绝不能再炼制。”
楚云舟不置可否，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最后一滴灵膏，或许关键时候能救命。”
“你！”林青霜瞪大眼睛，“什么时候...”
“在你用静心诀的时候。”他晃了晃瓶子，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放心，我会谨慎使用。”
林青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明日我回玄天宗禁地查证古籍。若这真是失传的启灵丹...”
“我陪你。”楚云舟打断她，眼神罕见地认真，“噬心殿已经盯上我们了。”
溪水潺潺，两人沉默地对视。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林青霜突然发现，自己竟莫名安心了几分。
“随你。”她转身走向岸边，“但若你敢擅自使用灵膏...”
楚云舟笑着跟上：“那就罚我天天给林仙子烤鱼？”
“罚你永生不得靠近玄天宗半步！”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既不会太远，也不会近到让彼此不安。而在他们各自怀中，一个藏着灵膏，一个记着秘术，谁都没有说破这份默契背后的深意。
晨雾如纱，笼罩着静谧的湖畔。楚云舟将最后一卷行囊系紧，指尖突然一顿。他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摇曳的芦苇丛。那里有一片露珠落下的轨迹不太自然。
树下的林青霜似有所觉，睫毛轻颤：“有人？”
“嗯。”楚云舟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腰间的文心剑上，嘴角却扬起惯常的散漫笑容：“看来我们的烤鱼香味把野狗引来了。”
芦苇丛中传来一声冷哼。雾气骤然翻涌，一个黑袍人影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他脸上戴着刻有“壬七”字样的青铜面具，手中血色玉符正对着楚云舟的方向发出刺目的红光。
“混沌道的余孽。”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交出灵膏秘方，可留全尸。”
林青霜扶着树干勉强站起，指尖悄悄扣住三枚银针。楚云舟却突然侧身半步，恰好挡住她的动作，暗金色纹路在他颈侧若隐若现。
“这位...壬字七号是吧？”楚云舟懒洋洋地抱臂，“你们噬心殿招人时都不测听力吗？昨晚那三个废物没告诉你。”他眼神陡然凌厉，“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三道金光已从不同角度射向黑袍人。壬字七号袖袍翻飞，竟在身前凝出一面血盾。金光与血盾相撞，爆出刺鼻的腥臭雾气。
“雕虫小技。”壬字七号冷笑
第一回合：试探
楚云舟冷笑：“噬心殿的狗，也配谈条件？”
他指尖凝聚混沌文气，一道金光如箭，直射壬字七号面门！
壬字七号袖袍一挥，血雾翻涌，瞬间凝结成一面猩红盾牌。
“砰！”
金光与血盾相撞，炸开一片腥臭雾气，却未能击穿防御。
第二回合：压制
壬字七号双手结印，地面骤然裂开，数十道尖锐血刺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绞向楚云舟！
楚云舟身形如电，在血刺间腾挪闪避，暗金纹路顺着手臂蔓延，一掌拍下。
“轰！”
血刺寸寸崩裂！
然而，壬字七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一勾：“锁！”
一道血链突然从碎刺中窜出，如活物般缠住楚云舟脚踝，猛地一拽！
“砰！”
楚云舟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第三回合：劣势
血链越缠越紧，混沌文气被压制，楚云舟手臂上的暗金纹路逐渐黯淡。
壬字七号缓步走近，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讥讽：“混沌道......不过如此。”
林青霜见状，指尖微动，想要出手，但体内灵力枯竭，连一根银针都难以凝聚。
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焦灼。
楚云舟被血链死死缠住，混沌文气被压制，手臂上的暗金纹路逐渐黯淡。
壬字七号缓步走近，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讥讽：“混沌道......不过如此。”
林青霜指尖微动，想要出手，但体内灵力枯竭，连一根银针都难以凝聚。她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焦灼。
就在壬字七号抬手，准备给予最后一击时。
楚云舟突然抬头，嘴角溢血，却勾起一抹冷笑：“是吗？”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血链上！
“嗤。！”
血链瞬间被染成暗金色，随即寸寸崩解！
壬字七号瞳孔骤缩：“你竟能反噬血煞？！”
楚云舟暴起，混沌文气在掌心凝聚成刃，直刺对方咽喉！
“死！”
壬字七号仓皇后退，但楚云舟的速度更快！
“噗！”
文气刃贯穿肩膀，鲜血喷溅！
壬字七号闷哼一声，猛地撕开胸前衣襟。一道血色符文骤然亮起！
“轰！”
刺目血光炸开，楚云舟被气浪掀退数步。
待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一滩蠕动的血水，和半块碎裂的青铜面具。
远处传来阴冷的回声：“殿主已至......你们逃不掉......”
【战后余波】
楚云舟单膝跪地，喘息粗重，暗金纹路因强行催动而蔓延至脖颈，皮肤下血管凸起，剧痛难忍。
林青霜踉跄走近，指尖轻触他滚烫的纹路：“你用了灵膏？”
楚云舟扯了扯嘴角：“一点点......副作用而已。”
林青霜眸光复杂，最终低声道：“下次......别逞强。”
晨雾在林间缓缓流动，如同无形的纱幔笼罩着蜿蜒的山道。楚云舟扶着林青霜走在湿滑的石阶上，时不时回头查看身后的动静。林青霜的脚步虚浮，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再坚持一下，”楚云舟压低声音，“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是玄天宗的地界了。”
林青霜微微点头，突然身形一晃。楚云舟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肢，感受到她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发抖。“你的灵力...”
“无妨。”林青霜勉强直起身子，却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她猛地抬头，看见前方树梢上的晨露在瞬间凝结成冰。
楚云舟也察觉到了异样，暗金纹路在衣袖下若隐若现。他不动声色地将林青霜护在身后，目光如刀般扫视着雾气弥漫的山道。
“沙沙。”
枯叶摩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一只山雀从枝头惊起，却在半空中突然僵直，直直坠落在地，转眼间化作一具干尸。
“装神弄鬼！”楚云舟冷喝一声，指尖金光乍现。
雾气突然向两侧分开，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走来。紫袍银纹，面具上“辛五”二字泛着幽光。他手中把玩着一支血色骨笛，笛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魂魄在挣扎。
“噬魂殿辛字五号。”来人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让人牙酸，“奉殿主之命，送二位上路。”
他抬起骨笛，轻轻一吹。
“呜。”
凄厉的笛声如同万鬼哀嚎，周围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林青霜闷哼一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指缝间渗出鲜血。
楚云舟眼中金芒暴涨，混沌文气在周身形成护罩。但那些音波竟如活物般缠绕上来，暗金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
“噬魂笛音专克混沌道。”辛字五号缓步逼近，“殿主特意让我带着它来招待二位。”
楚云舟瞳孔骤缩，在辛字五号的血煞即将点中眉心的刹那，突然张口喷出一道暗金色的血箭！
“嗤。”
血箭穿透辛字五号的护体煞气，在他面具上腐蚀出一个焦黑的孔洞。
“找死！”辛字五号暴怒后撤，骨笛横在唇边就要再次吹响。
就在这时，一直跪伏在地的林青霜突然抬头，染血的指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符。符成瞬间，她猛地拍向地面：
“玄天引雷！”
“轰隆。”
一道紫雷凭空劈下，精准命中辛字五号手中的骨笛。笛身顿时裂开一道细缝，被困其中的怨魂发出凄厉的尖啸，竟开始反噬主人！
“啊！”辛字五号慌忙甩开骨笛，面具下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你们竟敢。”
楚云舟趁机震碎腿上的黑雾锁链，混沌文气在掌心凝成一柄金色长刀。刀身缠绕着暗红色的煞气，正是方才从血链中吞噬的力量。
“这一刀，还给你！”
刀光如虹，辛字五号仓皇闪避，却还是被斩下半截衣袖。布料碎裂处，露出布满诡异咒文的手臂。
林青霜强撑着站起身，声音虚弱却清晰：“噬魂殿的'血咒融灵术'...你把自己也炼成了容器？”
辛字五号突然狂笑起来，撕开破损的衣袖：“殿主赐予的力量，岂是你们能理解的！”
他手臂上的咒文开始蠕动，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爬行。整条手臂瞬间膨胀变形，化作一柄血肉长刀！
楚云舟将林青霜护在身后，低声道：“退后，这个疯子把自己也炼成了兵器。”
辛字五号的血肉长刀劈下，楚云舟举刀相迎。两刃相撞的瞬间，金色长刀竟被腐蚀出缕缕黑烟！
“没用的，”辛字五号狞笑，“这具身体经过千魂淬炼，专破混沌文气！”
楚云舟虎口震裂，暗金纹路顺着刀柄蔓延而上。他忽然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是吗？那这个呢。”
他猛地松开刀柄，任由血肉长刀穿透自己肩胛。在辛字五号错愕的目光中，楚云舟染血的手掌直接按在了对方胸口：
“噬灵！”
暗金纹路如活物般窜入辛字五号体内，疯狂吞噬着他体内的血煞之气。辛字五号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血肉长刀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
“疯子！你也会被反噬的！”他惊恐地看着楚云舟脖颈上暴起的血管。
楚云舟嘴角溢血，却笑得肆意：“试试看啊！”
林青霜见状，咬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她双手结印，地面突然浮现出古老的阵纹。正是先前感应到的玄天宗护山大阵的余韵。
“封！”
阵法光芒大盛，辛字五号体内的血煞之气被硬生生截断。失去力量来源的血肉长刀迅速枯萎，最终“啪嗒”一声断裂在地。
楚云舟趁机一掌拍在对方天灵盖上，混沌文气轰然爆发！
“砰！”
银纹面具彻底粉碎，露出一张布满咒文的狰狞面孔。辛字五号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逐渐瓦解的身体：“不...这不可能...殿主明明说过...”
他的身体如同风化的沙雕，在晨光中一点点崩解。最后时刻，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逃不掉的...噬魂大阵已经...”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楚云舟单膝跪地，剧烈喘息着。他脖颈上的暗金纹路已经蔓延到下颌，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
林青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颤抖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你...你不要命了？强行吞噬血煞，会加速灵膏的反噬！”
楚云舟抬头，暗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还有你吗？”
说完便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林青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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