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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憋着气走进浴室。大理石台面上全套未拆封的高端护肤品旁,整齐码着几盒不同型号的卫生棉。
她捏着一包卫生棉走出浴室,倚着门框,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挑眉看他。
“晏总,你家常备这个?”
“上次你留宿后,管家添置了全套女性用品。”
晏听南系好浴袍系带,抬眸,目光扫过她诧异的脸,补了一句。
“有备无患。”
苏软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管家备的?
他默许的?
还是他吩咐的?
“晏总管家,真周到。”
她转身,将卫生棉丢回台面,哗啦水声很快响起。
苏软收拾妥当出来,身上还是那套自己的睡衣。
脸颊被热气蒸得微红,发梢湿漉漉贴在颈侧。
主卧只留一盏壁灯,晏听南倚在床头看平板,浴袍带子松系着。
苏软径直走向门口。
“去哪儿?”
晏听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软脚步顿住,回头,语气理所当然。
“客卧啊。”
晏听南摘了眼镜搁在床头,咔哒一声轻响。
“过来。”
“床够大。”
“我还是去客卧吧,不打扰晏总休息。”
说完,她上前握住门把手。
身后传来平板被轻轻搁在床头柜上的细微声响。
接着是脚步声,沉稳地靠近。
苏软刚触到门把手,身后骤然压来一片阴影。
晏听南突然托住她腿弯将人腾空抱起。
他将苏软扔进床中央。
床垫深陷,苏软挣扎着要起,被他单膝压住。
“晏听南你……”
“这是下回动真格的地方。”
他俯身撑在她耳侧,浴袍领口荡开一片阴影。
“得先习惯我的地盘。”
苏软抬脚就踹。
“晏总这待客之道,是跟土匪学的?”
晏听南轻松截住她脚踝。
“进了我的领地,从来只有我喊停的份。”
苏软屈膝顶他腰腹,反被他手掌扣住脚踝按回床单。
“晏听南你还有没有底线?”
“在你身上,我哪来的底线?”
自从NebUla那晚苏软撞进他世界,她就没从他脑子里出去过。
她占据了他所有思想,霸占他每一个清醒的念头。
这感觉,陌生又上瘾。
让他一次又一次丧失底线。
苏软湿发缠上他腕骨,他皱眉捏起一缕。
“不吹干头发,难怪痛经痛得打滚。”
他声音平淡,动作却强势。
“寒湿入体,自找罪受。”
晏听南松开钳制,起身下床。
片刻,他拿着吹风机和一条厚实的干毛巾返回。
“坐好。”
他扯过毛巾裹住她,掌心压着发根揉搓。
将她头发吹干后,晏听南收起吹风机。
“下回再犯懒,我拿皮带给你捆在吹风机前。”
苏软揉着发酸的手腕,嘴角噙着讥诮。
“哟,晏总还有这癖好?”
“连吹头发都要用皮带,看来平时没少研究啊?”
晏听南没搭理她,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后,他捏住她两腮。
“嘴欠。”
“看来手练够了。”
“该练嘴了。”
闻言,苏软小脸通红。
被刚酸软记忆激得头皮发麻。
刚给他撸秃噜皮了还练?
他属饕餮的吗?!
“晏听南!”
她气得想咬人。
“你讲不讲道理?”
“道理?”
他嗤笑一声。
“我的床,我的规矩。”
“既然不想睡,那今晚就别睡。”
“手,嘴,选一个。”
“继续加练。”
苏软:“……”
苏软咬了咬后槽牙。
算了,硬碰硬,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眼底那点炸毛的火苗瞬间熄灭,换上湿漉漉的无辜。
“晏总,我困了。”
连带着声音都软糯下去,带着倦意和示弱。
她轻轻勾住他浴袍松垮的系带,小幅度晃了晃,像讨饶的猫。
“想睡觉。”
晏听南垂眸,看着她勾着自己浴袍系带轻晃的小动作。
那句软糯的想睡觉,挠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困了?”
他声音沉哑,指腹蹭过她微红的眼尾。
“刚才挠人的劲头呢?”
苏软立刻把脸埋进他松垮的浴袍前襟,闷声闷气。
“被你练废了,手酸,嘴也累。”
晏听南低嗤一声,捏着她后颈把人从怀里拎出来一点。
“娇气。”
语气听着是嫌弃,手上的力道却缓了。
他抽走她手里攥着的被角,只掀开另一侧被子躺下。
手臂一伸,将人卷进怀里。
苏软撞进他温热的胸膛,后背紧贴着他坚实的小腹。
腰被他一条手臂松松圈住。
这哪是睡觉?
分明是上刑。
她试着往外挪半寸。
“苏软。”
警告声贴着头皮响起,带着睡意的沙哑。
“别乱动。”
苏软彻底认栽,自暴自弃地往后靠了靠,后脑勺抵上他下巴。
意外地,他没再出声。
困意终于汹涌袭来。
半梦半醒间,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松了些,温热掌心覆住她冰凉的小腹。
这高岭之花,算是半摘下来了?
可这同床异梦的滋味……
怎么比办事还磨人?
次日,晨光刺透纱帘。
苏软睁眼时,身侧已空,只余枕畔一丝沉香气。
她起床洗漱,换好衣服,慢吞吞挪到餐厅。
晏听南已端坐长桌主位。
清冷矜贵,昨夜失控的欲气荡然无存。
只是锁骨下方那道暧昧的红痕,控诉着昨夜的荒唐。
苏软揉着酸软的腕骨上前,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
跟上次一样,管家默不作声不好餐点。
“吃完送你去公司。”
晏听南搁下银筷,声音是惯常的沉冷调子。
苏软搅着粥,顺口问。
“晏总今天行程很满?”
“嗯。”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十点飞苏黎世,谈个合作案,再处理点私事。”
“苏黎世?”
苏软抬眼,勺子停在半空。
“多久?”
“破茧展前回来。”
他答得简洁。
苏软没再追问,低头继续喝粥。
气氛有些安静。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勺子轻轻磕在碗沿。
“晏总。”
她偏过头,状似随意地问。
“昨晚怎么没听见你半夜起来抄佛经呢?”
“上次凌晨四点,您不是抄得挺勤快的嘛?”
“那晚动静可大了,我还以为您修行遇上瓶颈,杀气腾腾的。”
晏听南执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
杯沿雾气模糊了镜片,他喉结滚动一下,被苏软这话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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