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 第69章 二郎不在,阿絮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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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东院书房,容谏雪在诵经。

    是的,不是抄经,是诵经。

    自他下山之后,便极少再诵读经文了。

    在他看来,诵经要比抄经更凝神聚气,只是在朝堂之中,也没什么大事值得他诵经来凝神。

    右手还残留着花香。

    指腹捻过佛珠,那带着沉香的佛珠,便也染了几分花香。

    怎么也拂不散。

    佛陀救世间苦厄,他不过是看到了她的痛苦,出手解救。

    仅此而已。

    “公子,您还未睡下吗?”

    门外,江晦的敲门声传来。

    容谏雪停了手下动作,缓缓睁眼:“进来。”

    江晦推门而入,拱手躬身:“公子,已经将二娘子送回西院了。”

    “嗯。”容谏雪应了一声,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晦挠了挠脸,小心翼翼道:“那个……属下送二娘子时,恰好有道雷声炸开,二娘子她……似乎很害怕?”

    容谏雪抬眸:“她怎么了?”

    “二娘子……抱着红药姑娘,似乎吓得不轻,还流眼泪了。”

    容谏雪抿唇蹙眉,没有说话。

    江晦挠了挠后脑勺,喃喃道:“二娘子说,她让膳房熬了安神药,现下应当是已经服下了。”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嗯,随她。”

    随她?

    “随她”是什么意思?

    江晦不太明白,但看着自家公子的脸色,也没再追问。

    “那……属下先告退了。”

    “嗯。”

    江晦退下,房门重新关闭。

    容谏雪端坐在桌案前,视线从桌面上的经书,移到了那只貔貅笔托上。

    【夫兄,阿絮害怕打雷……】

    【夫兄,阿絮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夫兄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兄。】

    “闭嘴。”容谏雪沉声打断。

    他才不是什么天底下最好的夫兄。

    容谏雪微微阖眼,手捏了捏眼眶,眸光冷冽沉寂。

    “轰隆——”

    又是一个雷声炸响!

    容谏雪猛地睁开双眼,他起身抬脚,推开了房门。

    下一秒,他的视线赫然落在了门外屋檐处。

    只见女人一袭素白长裙,在这漆黑的雨夜中好似皎月一般,站在了那里。

    虽然是在屋檐下,但她的裙角还是湿了个透。

    似乎还没想好要如何敲门,房门打开,女人如同受惊的猫儿,澄澈干净的眸定定地落在了男人身上。

    “夫兄……”

    她的眼眶中含了泪。

    甚至容谏雪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能轻易辨别出她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像是那一日,燃灯寺中他雨夜捡回的那只幼猫。

    可怜又乖巧地蜷在角落,只用一双受惊的眸,一错不错地看向他。

    “二郎不在,阿絮真的好怕……”

    【佛陀步入魔罗陷阱,永世不得超生。】

    容谏雪薄唇紧抿,一双眉眼像是进了冷雨,看不出情绪。

    她穿得单薄,以至于那些风雨轻易便能彰显她曼妙身形。

    她身上披了外衣,却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弱不禁风,娇弱无依。

    她第一次未叫玄舟“夫君”,称他“二郎”。

    那似乎是二人之间更加隐秘亲昵的称呼,如今却这般明晃晃地说给他听。

    或许是吓坏了,口不择言。

    容谏雪一只手落在门框上,指骨泛白。

    “哗——”

    雨声瓢泼,大雨倾盆。

    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

    不该。

    佛陀说,不该。

    容谏雪长身玉立,负手立于身后,眸光明灭。

    书房内的烛火掩映,映照在女人惊艳绝世的脸上,她还在哭着,眼泪与雨水杂糅在一起。

    容谏雪看着她。

    佛陀说,不该。

    那只手缓缓打开了房门,为她让开一个身位:“进来。”

    他似乎听到了佛陀沉重的一声叹息,又道一声【我佛慈悲。】

    裴惊絮站在原地,没动:“夫兄,你给阿絮讲课好不好……”

    怯生生的,更像是请求。

    她清楚,这般夜色,他们二人共处一室,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容谏雪眸光沉下去:“若我说不,你还会进来吗?”

    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较真什么。

    似乎没想到夫兄会拒绝,裴惊絮站在门外,眸光晃动,眼中满是雾气。

    眼泪并不柔弱。

    ——眼泪是她杀心的利器。

    许久。

    久到女人眼中希冀的光亮渐渐消失,她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怎样离开。

    终于。

    “进来,账本上还有些偏漏内容没有讲完。”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线。

    裴惊絮抬眸,眼神再次染了光亮,她擦了擦眼上的泪水,终于步入书房之中。

    柔和的温度与暖黄色的烛光将她包裹。

    裴惊絮湿了衣裙,她将外衣脱下,那身单薄的衣裳便衬得她的身形更加明显绰约。

    容谏雪微微拧眉。

    他转过身去,从一旁随意扔了一件外袍给她:“穿上,屋里冷。”

    裴惊絮没有戳穿他的“借口”,低低地道了声谢,将那裹挟着沉香气息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她重新坐在了桌案前,坐在了她平日学账时的位置。

    容谏雪也缓缓落座,收起了桌案上的经文。

    裴惊絮声音轻软:“夫兄在抄经吗?”

    容谏雪“嗯”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他从一旁拿出账本,重新摆在了二人之间。

    “还有些琐碎的内容,平日鲜少用上,今日正好教给你。”

    “多谢夫兄……”

    裴惊絮蜷缩着身躯,就连声音都是软软轻轻的,生怕惹了男人不快。

    容谏雪倒了两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她身上的衣袍也湿了一些,冷风吹过,女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房门是开着的。

    平日里,只要他与她同在书房,房门便总是开着的。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容谏雪向来尊重她的清誉,即便同处一室,也是坦荡光明,从不遮掩。

    房间内的烛火跳动几下,冷风登堂入室,将她的身形吹得更加羸弱。

    她皱了皱眉,低低地打了几个喷嚏。

    容谏雪拧眉。

    他重新起身,行至玄关处。

    两只手放在门框上,他稍稍合眼,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阖上了房门。

    “夫、夫兄……”裴惊絮眸光绰绰,小心翼翼地开口,“于您名声有损。”

    容谏雪淡声:“你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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