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 第99章 夫兄,阿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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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觉得不对劲!

    在白玉京她见到他第一面时,裴惊絮就觉得不对劲!

    那种感觉除了对上位者的畏惧,更多的,是不适。

    黏腻的,从骨子里埋藏着的不适!

    当时裴惊絮所有心思都花在如何逃出白玉京,如何避开沈淮尘的怀疑了,全然没有去注意他的左手!

    事后反应过来,裴惊絮才察觉到异样。

    那是她及笄时发生的事了,那件事已经过去许多许多年了,当时那人脸上戴了面具,裴惊絮唯一还能记得的,就是那双黏稠得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

    她今晚之所以来参加这次寿宴,也正是为了确定这件事。

    ——在看到沈淮尘的第一面时,她就觉得那双眼睛十分熟悉!

    如今,看到沈淮尘那只被藏起来的左手,裴惊絮知道,自己猜对了!

    ——沈淮尘就是当年,那个意图将她灌醉后强暴她的男子!

    当年沈淮尘被太子打压,权利单薄,又忌惮裴家是皇商,自己戴了面具,觉得她没认出他来,所以才没有杀人灭口,只是威胁她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这么说来——

    沈淮尘知道她是裴家皇商之女,分明是已经认出她来了!

    想到这里,裴惊絮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如今早就没了裴家的庇护,若是、若是沈淮尘此时想要找她报仇,杀她灭口的话……

    想到这里,裴惊絮猛地往沈淮尘的方向看了一眼。

    恰巧对上了沈淮尘投过来的目光。

    男人微微挑眉,看向裴惊絮时,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一如既往的温柔优雅。

    可裴惊絮身后却冒出一身冷汗。

    他分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可为什么没有揭露她,没有杀她灭口以绝后患?

    当时在白玉京,就是他动手最好的时机,错过了那一次,后面他再想与她独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裴惊絮想不通。

    沈淮尘是当年意图强暴她的那个权贵,这个“真相”一时间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回不过神来。

    这些剧情,笔者分明从未提到过!

    因为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炮灰,那些与她有关的剧情,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去细究是否合理!

    剧情中关于她险些被强暴的事,也是一笔带过,好像那只是为她日后的“黑化”埋下的伏笔。

    可现在,身为恶毒女配的她有了自己的意识,这些剧情混杂在一起,裴惊絮脑子一团乱!

    她想活下去!

    可现在,不仅要防备即将回京的白疏桐,还要时刻忌惮这个意图杀她灭口的沈淮尘!

    ——她难道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剧情吗?

    想到这里,裴惊絮微微抬眸,眼中闪过冷意与决绝。

    不,她不能死。

    微微侧目,裴惊絮敛了所有情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的容谏雪一眼。

    略略颤抖地拿起手边的茶杯,裴惊絮抿了一口,闷哼一声!

    “唔!”

    茶水滚烫,裴惊絮手上一个没拿稳,茶杯掉落之时,容谏雪伸手将茶杯接在了手中!

    杯盏中的茶水晃荡几下,滴水未洒。

    放下茶盏,容谏雪转身,沉声问道:“怎么了?”

    裴惊絮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眼角含泪,却也只是绷着嘴,摇了摇头!

    容谏雪拧眉,却是瞬间反应过来,将手边的凉酒递了过去。

    裴惊絮顾不得其他,胡乱抓着男人的手,将那杯冷酒一饮而尽!

    周围觥筹交错,文武百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裴惊絮又刻意将身形隐在了灯柱后,没人注意到这边。

    这才好些,她眼角蓄着眼泪,眼眶红红的,拽着他衣袖的手没有松开。

    “烫到嘴巴了?”容谏雪沉声询问,微微倾身查看。

    裴惊絮摇摇头,不肯说话。

    “裴惊絮,我说过,要听话。”

    男人冷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惊絮微微咬唇,却也终于配合地转身看他,轻轻吐出自己的小舌:“烫到舌头了……”

    因为伸出了舌头,裴惊絮咬字并不清晰,带着几分憨态。

    她仍是下意识地抓着男人的衣袖,吐着舌头,等待着他的检查。

    容谏雪瞳孔微微收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我让宫人给你拿些冰块。”

    说着,容谏雪起身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裴惊絮樱唇抿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必须让容谏雪意识到沈淮尘对她的“敌意”,或者说,她需要让容谏雪“自觉地”保护她远离沈淮尘。

    所以,她决定铤而走险。

    容谏雪回来时,手中已经端了一碗冰块。

    “含着。”

    他哑声开口,裴惊絮顺从地将一小块冰放进了嘴巴里。

    低下头去,裴惊絮一言不发,只是拽着男人的衣袖没有松开。

    容谏雪垂眸,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沉声解释:“没有生气,不要不高兴。”

    裴惊絮闻言,并没有因此高兴些,仍是拽着男人的衣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她将头埋得很低,也不说话,如同受了惊吓,只敢躲在主人身边的猫儿。

    容谏雪敏锐地感知到她的情绪。

    “怎么了?”他将声音放缓,“怎么不高兴了?”

    裴惊絮嘴里的冰块还未融化,她绷紧了嘴巴,低头不语。

    “阿絮,”容谏雪声音轻哑,微微俯身,“同我说话。”

    觥筹交错的夜宴与欢笑声,衬得二人之间更加沉寂。

    许久。

    她终于开口,因为冰块的原因,说话囫囵又委屈:“不喜欢三皇子……”

    “嗯?”容谏雪垂下眼睑,并未指责她“大逆不道”,只是将声音放得更低:“跟我说,为什么不喜欢?”

    裴惊絮将头埋得更低,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颤音:“就是不喜欢……”

    这话太轻又太任性了。

    更像是妻子对夫君的撒娇与信任。

    容谏雪眸色沉了几分,声音冷肃:“他欺负你了?”

    裴惊絮只是摇头:“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想说,不能说,不愿说。

    裴惊絮不能告诉他,她要让容谏雪自己去查,自己去想。

    只有自己查到的东西,才足够令人信服,才足够让他怜悯。

    容谏雪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沉色。

    她不说,他也没再追问。

    他伸手,指骨捏了捏她的手心,语气轻缓:“不喜欢便不喜欢,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不喜欢一介皇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惊絮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如同听到雷声一般,她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

    “夫兄,阿絮害怕……”

    容谏雪将手递过去,宽厚有力的手掌轻易将她的手包裹其中。

    她声音颤抖着,像是带了无数的恐慌,缩回了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夫兄,你会永远保护阿絮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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