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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小花！快来！“苏熳的惊叫划破夜空。
周桂萍赤脚冲进来时，看见儿媳正捏着儿子的下巴，鼻尖几乎贴到儿子唇上。
“作死啊！“周桂萍一巴掌拍开苏熳的手，“我儿子不是牲口！“
“妈您闻闻。“苏熳不退反进，“阿野嘴里有酸汤鱼的辣味！“
陈稷花凑过来嗅了嗅，突然瞪大眼睛：“真、真的...“
三人面面相觑。
晚饭明明是陈向明端的清汤鱼，怎么会……
陈稷花哈了一口气，嗅了嗅，一股鱼腥味刺鼻，她挥挥手让空气快速吹散。
“嫂子，今天吃鱼有鱼腥味不是很正常吗？大喊大叫什么，吓我们一跳一跳的。”
周桂萍看女儿反应，她试了试吹气，确定是自己身上沾染的鱼腥味，松了一口气。
“小熳，自己男人别说鱼腥味，就是鱼人你也应该好好照顾，这样动不动喊人的怎么照顾阿野？你是阿野的媳妇，要稳住点。”
苏熳试着哈气，正想解释，周桂萍拍拍她手：“妈知道你关心阿野，关心则乱很正常。你是大夫，把脉什么的就知道结果，没必要这样一惊一乍吓我们。”
苏熳点点头，拿自己的鞋子给周桂萍和陈稷花穿上。
母女俩穿上第一时间愣了下，陈稷花走了两步路跺跺脚。
“妈，鞋子可以这么舒服吗？”
周桂萍脚比苏熳的大，也能感觉到脚下的舒服感。
“妈也是第一次穿这么舒服的鞋子，难怪……”
难怪什么，苏熳感觉从她们眼神里看出来了。
她也惊到了。
她的空间几乎都是她买的东西，最多的就是食物，那段时间老是做梦梦到自己快饿死了，因此食物最多。但也有日用品，衣物布料。
结婚那天，空间显现两双鞋子，平时都偷偷摸摸穿过过瘾，没想到今天随手拿出来。
“这是我偷偷藏的。”苏熳低着头解释一句。
周桂萍点点头，和女儿将鞋子脱下来：“我们脚脏，就不穿了。”
陈稷花眼神留恋不舍，和母亲离开。
苏熳立刻关上门，反锁，将鞋子放回空间，刚准备喝一口灵泉水压压惊，忽然看到男人惨白的脸。
她把脉后确定男人喝了辛辣刺激物，赶紧喂几口灵泉水。
“啧，生病竟然能美白，和书里说的真不一样。都不黑了。”
苏熳伸了伸懒腰，没注意到男人眼睫毛颤了颤。
忽然，她顿住。
下一秒查看空间。
原本十平米的空间扩大了一倍，米缸里的粳米堆成了小山，最惊人的是角落里突然出现的灵泉——三条肥美的鲤鱼摇着红尾巴正在游弋。
“吃肉了！”
苏熳撩起袖子，捞起鱼，去厨房里咚咚咚的剁。
红烧鱼、清蒸鱼、糖醋排骨鱼……
最后，杀鱼，生火，合着晚饭的剩菜煮。
鱼混鱼的混一起，虽然比不起她想象中的美食，可也能保持一整条吃。
外面，传来周桂萍皱骂：“馋鬼，败家玩意儿，吃吃吃就知道吃。”
陈稷花阴阳怪气的：“呸，不要脸的吃了好菜我们明天吃空气！”
苏熳懒得解释。
另一边。
陈向明家。
油灯在陈向明屋里摇曳，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大弟攥着被角的手指节发白，小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向明叔...“大弟突然从里裤的兜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这是奶奶给的。”
小弟也掏出两张粮票，小手举得高高的：“还有这个！”
陈向明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他接过钱票时，指尖在粮票上摩挲了一下——崭新得能割破手指。
战士遗孤的补贴，怎么可能这么点？陈家这是吃黑啊！
“以后我们住一块，和以前一样就行。等你们陈爸爸病好了，再接你们回去。”
大弟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向明叔，麻烦你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弟，不会给你添乱。”
小弟趴到哥哥身上，抱紧哥哥：“向明叔，小弟乖乖的，不闯祸！”
“嗯，叔相信你们都乖。”陈向明揉揉两个孩子枯黄的头发，“睡吧，叔明天给你们买肉补身子。”
“谢谢向明叔，我们乖乖的，你一定要买肉哦。”小弟一骨碌翻身，躺好，盖上被子。
一气呵成。
陈向明转身时笑容瞬间消失。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他攥紧的拳头上，指缝间漏出一角粮票的暗记——这分明是县里干部才有的特供票。
不是给陈稷野就是给这俩小子，可全让周桂萍帮忙拿，可最应该帮忙存放的人是他！
大弟和小弟是战士遗孤，抚恤金啥的让收养的人帮忙存放。
陈稷野收养不久人受伤回家躺着，两个孩子太小周桂萍和陈稷花照顾不过来，一直是他照顾。
他才是最应该帮忙存放这些的人！
第二天。
破晓时分，陈家。
周桂萍和陈稷花脸色都不好，阴沉沉进厨房做早饭，然后打算盛起来带去地里，午饭不回家吃。
打开锅盖瞬间，母女俩瞪大眼睛，“妈！我在做梦对不对？”
周桂萍啪的一巴掌打陈稷花后背：“砰砰砰！”
“这什么白日梦，食物都变多了！”
陈稷花一边揉发疼的后背一边欣喜：“妈，你轻点，疼！这不是梦，这咋变多了？！”
“哦，这是我昨天晚上怕吃过的食物第二天热坏了重新熬住时加野菜进去，妈，小花，你们不介意吧？”
苏熳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胸，散漫中又带着怡然自得。
傲娇的眼神仿佛再说：看吧，你们骂错人了。
“嗯，难得做了件本份事，这才是做人媳妇的样子。”
周桂萍的话陈稷花非常附和。
别人家娶媳妇可不像他们家，娶回来十多天了连顿饭都煮不好，挣工分少还天天睡懒觉，要不是会点医术，她才不要这种人做嫂子。
“菜这么多，吃了早饭再去上工。”周桂萍说：“还有小熳，你们吃快点，今天回来喂阿野后马上出去干活，最少挣六个工分回来。”
六个工分是村里人最少的活计了。
偏偏苏熳才四个工分。
苏熳：“知道了妈。”
周桂萍嫌弃的敲敲碗：“别光知道还要做。还有，过不过日子了？就算家里野菜多你也不能一下子煮这么多，做这么多，下一顿吃什么？”
陈稷花戳戳周桂萍，压着声说，“妈，这菜里的鱼肉怎么感觉比昨天还要多？白花花的，咱是不是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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