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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黑得像泼了墨。陈家院子里“咚”的一声响,陈稷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
久病的身体咔嚓,他直扑床中间那根“三八线”——
那是苏熳拉的。
她说她知道他不愿意接受这“封建”婚事,不愿意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她尊重他!
因为她听说过他的事迹,很崇拜他,所以哪怕他成了个瘫痪,成了一个可能随时死掉的活死人,她愿意嫁过来。也愿意给他时间慢慢的接受她。
当时陈稷野被干沉默。
他这个妻子嫁给他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人家愿意说这种话,他也没必要拆穿人家,毕竟结了婚就是要过一辈子的。
他的媳妇,听了就是!
“大半夜的,你又要去当‘幽魂’?”苏熳眯着眼,声音懒洋洋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上回你当“幽魂”大弟小弟看到!现在又去,要是遇上别家胆小的孩子生了病,传出个什么?出去……哼!到时候那个放老鼠药的人就……呵呵,溜之大吉!”
陈稷野扶着腰串到门口,回头解释:“院里不对劲,我出去看看!”
陈稷野丢下这句话,打开门出去看一眼,只见墙头旁边的梨花树随风微微扬动。
陈稷野犀利的目光锁住位置,轻手轻脚去茅房,再出来提着半桶东西。
走到墙角,拿着屎瓢子哗啦哗啦泼出去。
“唔!”
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陈稷野沉着沙哑的声音说:“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来了桂萍家,我得多干活,少说话,不然桂萍赶我走了。
我老头子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唉,这树得多吃点肥,浇点水,回头结个大果子,让我这老头子也尝点甜味!”
然后泼粪水的动作不带一丝停歇哗啦哗啦的泼出去。
一桶废水泼完,陈稷野有些可惜的放下空桶。
“人老了,你多干活,多干活……”
大步走着离开,每一步都发出巨大响声仿佛在告诉外面的人,我走开了,你可以动了。
“啪嗒”一声关门!
墙外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卧槽!这特么还有粪便!!!”
“老子拿的什么玩意?!”
“呕!!!”
屋子里。
陈稷野背着手,悠悠叹气:“人老了,手抖,不小心加料加猛了……”
苏熳扒着窗户缝瞧,突然拽他裤腿:“等等!你不去看是谁?”
两人对视一眼,陈稷野揉了揉腰,咬咬牙,一溜烟翻窗出去。
苏熳捏着鼻子在空气中挥了挥,“嫁汉嫁汉,泼粪做饭!这就是我以后的日常吗?”
“不是!挑粪我来饭你做!”
陈稷野突然出现,将刚才的衣服脱了丢在旁边的木盆里,露出纤瘦又有料的身材。
男人昏迷时天天敷衍擦拭没什么感觉,现在自己生了站在跟前,让人不经脸热。
陈稷野又补充:“做饭比较轻松,柴火我来劈!”
苏熳被男人炽热的盯着,那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暖意。
她别过头,“你怎么这么快回来?那些人你不跟过去怎么知道是谁?”
“村人我熟,听声音已经知道是谁,没必要跟着去。”
顿了顿陈稷野又解释,“味道太浓烈,我怕臭到你!”
“……”为什么觉得这个话和她说?
他们有必要说这个话吗?
苏熳赶紧拉过被子,“随便你,我睡了。”
“嗯,我去冲一下凉。”
陈稷野走出去,走到一半又回来,“我新裤子在那边,你帮我拿一下。冲凉顺便把这身脏的洗了。”
苏熳嗯的一声,借着幽暗的灯光问,“在哪里?”
床的旁边是柜子。
陈稷野指了指,“第三个柜子。”
“是……”
突然,苏熳顿住。
拿到跟前一瞧,看清楚拿的什么裤子,一张脸刷的爆红,直接丢出去:“自己拿,我睡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闷笑声。
苏熳脸更好看了。
她要是回头看,男人的脸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抱歉,我以为是长裤,没想到这个裤子放到那里去了。一般都在第二个柜子。”
苏熳老脸一红,她想起来白天收衣服时候婆婆那暧昧的眼神:“小熳,阿野的衣服你一块儿收了啊?这就好这就好!”
她低头一看是男人的里裤,涨红着一张脸将它塞进柜子里,没想到晚上又拿到。
来吧,来到雷劈晕她!
她要失忆!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尖叫的喊醒所有人。
“啊!我们家,我们家!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坏,我家是招你惹你了,你在我家墙外泼粪!”
周桂萍叉着腰骂了许久,苏熳一出来她赶紧推开:“小熳你走开,这泼粪的贼坏了,那什么东西全都粘在墙上,恶心死了,你去那边去,我收拾干净再过来,别臭着你。”
陈稷花过来,周桂萍赶紧招手:“你也一样,别干这活!去!把你哥……舅公叫过来!”
“???”陈稷花满脸问号。
周桂萍一巴掌过去:“愣着干啥?把你葛舅公叫过来,咱们家不养闲人。”
“噢哦哦!”
陈稷花被一巴掌打反应过来,回屋拉着陈稷野跑。
“小花!你慢点,我的老腰疼!”
“唉呀!知道!”
路边的人捏着鼻子说,“陈家的,你这心可真大,虽然有些人是老人,可是你也不看看家里全是女人……”
“我们是男人!”大弟小弟凶哄哄的回答。
路人哈哈一笑离开。
周桂萍呸一口,“什么年代了还封建思想?伟大的领导都说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周桂萍顺着地上的脏污一路走过去,只见来到村里一个单身老汉家,气的咬牙切齿。
在外面指桑骂葵一顿才走。
苏熳看婆婆气的很,随手低解暑汤过去:“妈,消消气!这粪啊——
是我们葛舅公昨天晚上大半夜起来浇树,不小心泼到墙上的,让他慢慢修复就好。”
“?啥?你干的?”
周桂萍扭头看儿子,陈稷野点头。然后一巴掌打过去。
啪的一声。
众人低头若无其事,苏熳噗嗤笑出声:“妈,昨天晚上有人来,葛舅公“浇”坏人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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