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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红姐扭头看向紧握着玉蟾蜍、脸色煞白的大壮。
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棺盖打开,露出钱财,不就是让人拿的吗?”
大壮梗着脖子强辩,声音却透着一丝恐慌。
我心念电转,桥塌已成定局,后悔无用。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棺中珍宝,绝不能白白放弃!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拿东西,能拿多少是多少!”
我低吼一声,趁着棺椁还未完全沉没。
猛地弯腰探手,闪电般抓向棺内一尊玲珑剔透的玉马!
“咔嚓,轰!”
指尖触碰到玉马的瞬间,整个棺椁底轰然坍塌。
那沉重无比、雕着九龙衔珠的羊脂白玉棺盖连同黄金棺,以惊人的速度向下沉降。
我终究没能拿到那具玉马。
“我的宝贝!”
大壮眼睁睁看着棺椁沉入黑暗,发出痛心疾首的嚎叫,却不敢再扑上去。
棺椁沉没处,巨大的旋涡迅速形成,湖心岛由中心向外急速崩解!
“跳,快跳!远离漩涡!”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身边红姐冰凉的手腕。
大壮离旋涡稍远,怪叫一声。
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远离旋涡方向的漆黑湖水,拼命向外划去。
“我…我怕水!”
红姐声音带着哭腔,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僵硬。
她虽是“掌灯”的得力干将,但致命的弱点就是水性极差,近乎旱鸭子。
“没时间怕了!闭气!相信我!”
脚下砖石彻底崩碎,不容犹豫,我猛地发力,拽着红姐一同跃入刺骨冰寒的湖水。
“咕噜噜……”
入水瞬间,红姐的惊恐化作剧烈呛咳,手脚本能地疯狂挣扎,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
我被她乱蹬的腿狠狠踹中胸口,剧痛差点让我松手。
“别动,放松!”
强忍疼痛和窒息感,我死死箍住她的腰,双腿奋力蹬水,试图远离那致命漩涡中心。
“啊!”
前方不远处,传来大壮撕心裂肺的惨叫。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湖水中弥漫开来。
“不对劲!”
我心头巨震,寒意席卷全身。
奋力将红姐的头托出水面换气,同时将手电光柱射向大壮惨叫的方向!
眼前的一幕让我头皮炸裂!
只见数条黑影如同鬼魅般在大壮周围快速巡游。
它们体型不大,约莫半臂长,通体覆盖幽暗鳞片。
头部狰狞,裂开的大嘴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细长尖锐如同钢针般的獠牙!
这些怪鱼,正疯狂撕咬着大壮那条本就中了“地阴煞”、行动不便的伤腿。
鲜血在水中晕染,刺激得更多怪鱼从黑暗深处蜂拥而至。
若说刚才湖水纳福,现在,格局破坏,可就成了死水!
“食…食尸鱼!”
红姐呛咳着看清状况,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们…我们也要完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几道幽影已调转方向,朝着我和红姐急速冲来!
“红姐,血!用你的血!”
电光火石间,我想起了她那能驱退尸蟞的神秘血液。
红姐瞬间会意,求生的意志压倒了恐惧。
她猛地抽出腿侧匕首,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狠狠一划。
剧痛让她闷哼一声,殷红鲜血立刻涌出,融入冰冷湖水。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食尸鱼,在接触到混有红姐血液的水域时。
猛地一滞,随即惊恐地掉头逃窜。
后面蜂拥而至的鱼群也仿佛遇到了无形屏障,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焦躁逡巡。
短暂开辟了一条生路!
“快游!往那边亮光处!”
我一眼瞥见远处靠近石壁的水面上,似乎有一线微弱天光。
顾不上多想,拖着几乎虚脱的红姐,拼尽最后力气向那边挣扎游去。
红姐靠在我背上,气息微弱,掌心的伤口在冰冷湖水中不断失血。
嘴唇失去血色,意识开始模糊,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我耳朵:
“我…我快不行了…若是我死了…把我留在这里…也算…解脱……”
“放屁!撑住!”
我咬着牙怒吼,肺部像要炸开。
“……你…你也…逃不掉的……”
红姐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
“那棺盖…白玉…是西域古国的‘葬魂玉’…见棺者…必受‘失魂引’诅咒…五感…会…渐渐消散…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我的心猛地沉入万丈深渊!
诅咒?
那诡异的玉棺盖!
“……鬼玺是钥,残缺的帛书…是地图…找…找真正的解方……
若我…死了…带上它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极度虚弱。
绝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就在此时,
“红姐!手给我!”
一声粗犷、焦急却如同天籁般的吼声从前方传来。
是二壮!
他竟然没死!
只见他半个身子探出水面,正趴在一块从石壁上凸出的狭窄平台上。
一手死死抓着岩缝,另一只手拼命伸向我们,脸上混杂着惊喜和急切。
希望的火苗瞬间点燃。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也来不及想。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奋力向二壮划去。
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虚弱的红姐猛地向上一托。
二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红姐手腕,怒吼着发力,硬生生将她拖上平台。
紧接着,他那强有力的大手也伸向了我。
“呼…呼…咳…咳咳咳……”
我瘫在冰冷岩石上,贪婪呼吸着带霉味的空气
剧烈咳嗽,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
“哥!哥你怎么样了!”
二壮焦急的呼喊让我勉强抬头。
只见平台另一侧,大壮也浑身湿透地趴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
他右腿膝盖以下,早已血肉模糊,被食尸鱼啃食得露出森森白骨。
伤口边缘皮肉呈现可怕的青黑色,是“地阴煞”蔓延和鱼毒混合的迹象。
“啊!我的腿!完了…全完了!”
大壮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腿,发出绝望哀嚎。
“哥!挺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二壮双眼赤红,扑到大壮身边,撕下衣服手忙脚乱想包扎那恐怖伤口。
但鲜血和脓水根本止不住。
短暂的休整后,二壮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讲述遭遇:
“你们进去后,大门‘轰隆’关死,我撞不开。
刚想去找掌灯,背后墓道里‘嗖’窜出个鬼东西。
快得只剩影儿,像条没皮的巨蜥,爪子跟铁耙似的,又冷又硬,一下就抠进我肩膀里了!”
二壮下意识摸了摸肩上深可见骨的爪印。
“那畜生力气大得吓人,我连喊都来不及,就被它拖着猛拽。
七拐八绕,脑袋撞墙,晕乎乎不知拖到哪儿了!”
二壮顿了顿,眼中流露心悸之色,
脚下猛地一空,被拖到一个平台边,旁边是深不见底的通道。
我他妈反手一刀捅进它前腿关节缝,那畜生吃痛‘嗷’一声,爪子一松……”
“我一滚跌入通道,被暗流推着撞晕了……醒过来就漂在那边浅滩上。
刚爬起来就听见桥塌巨响,接着看见你们跳下来,还有后面那些怪鱼……”
他看向湖中翻腾的食尸鱼群,打了个寒战。
“你说…掉下来时进入了一个通道?”
红姐幽幽转醒,虽虚弱但眼神清明,敏锐抓住关键,
“拖你的东西…像没皮的蜥蜴?爪子冰冷?”
“对!爪子冰的刺骨!”
二壮比划着,
“那洞上面,肯定通着外面!那鬼东西…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恨恨地说。
我挣扎坐起身,抬头望向高耸湿滑、布满苔藓的穹顶石壁。
想起半部风水望气术里的一种格局。
“这墓怕是‘倒悬七星’格局,主墓室在最下层。
我们掉下来的通道,可能是工匠预留的通风口或…殉葬坑入口。
至于二壮,应是被拖到了上层……”
红姐会意,言语流露欣喜:
“也就是说,我们沿着那条通道,能回到原来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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